“你的意思是说?”
常磊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老鸨子从中作梗,或许淑妃说的并不是咱们两人,但是老鸨子故意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除掉我们,二来,想必是可以掩盖什么东西,省的我们调查海春院。”
“对了薛坛。”
常磊好奇的问道,“你方才说过,要先去海春院,说那里有遗留的证据,是什么?”
“当初我刚刚来到扬州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相信陈将军。”
说着,对着陈东山歉意的一笑,那陈东山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糙人,自然不喜欢这些理解。
“哎,说这个干嘛。”
“所以,当初我带着四娘,第一时间并不是躲到你那里,毕竟你身边还有一个梁辰山。”
“嗯,梁辰山,的确也算是我调查的对象。”
常磊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戚渊让自己盯着的人,他自然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四娘当初对我说,她手中有董钰私通杜江的证据,就是那些来往的书信。”
“书信,那不是你和杜江的吗?”
常磊皱了皱眉。
“没错,的确是我和杜江来往的书信,可那是为了让杜江相信我是董钰的人,况且,那些书信本来就是别人替换了,背后的主使,就是那小县令和纪。”
“这个纪还真是有一套。”
“我让四娘留了一份原件,剩下的誊抄下来,随身带着,所以才让那杜府的人换了去,况且后来,杜江被抓,纪就成为了其幕后主使。”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在海春院,还有董钰和杜江的书信?可是这两个人都已经关押在地牢中定了罪,你要这些有什么用?”
薛坛笑了笑,自顾自的喝着酒。
“你别忘了,这中间还有个六阿哥从中作梗,在杜江发现董钰打算舍弃自己这枚棋子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出卖董钰了,所以那堆书信中。”
“还有六阿哥的笔迹!”
“只是现在那老鸨子看着,咱们也无从下手。”常磊皱了皱眉,摸摸下巴,十分的苦恼。
“不要急,反正吕知府迟
早都要露出马脚,买guan可是要杀头的,即使背后是淑妃娘娘。”
“你们之所以来扬州,都是太子的命令?”陈东山插嘴问着,一边大气用刀为其切着羊肉。
“来,我们便喝边聊,你们回到京城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薛坛将最近的事情逐一说明,说道秦楼虞的时候,陈东山也是一惊。
“这个没良心的老鸨子。”陈东山啐了一口,“那海春院,要是没有秦姑娘,恐怕早就倒闭了,现如今收了些小恩小惠,就忘了秦姑娘的恩。”
“唉。”常磊摇了摇头,“常言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看那老鸨,就是最好的例证。”
薛坛沉默不说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在药铺看到的情形。
秦楼虞躺在病榻上,仅剩下微弱的呼吸,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用着最后的气息维持着生命。
大夫说,那是不断的用名贵的中药,熬制成汤汁,每日不断的喂给秦姑娘,用来吊命,若是没有了这些年自己搜寻的奇怪而名贵的药材,恐怕秦姑娘早就一命呜呼了。
“薛坛,薛坛。”
常磊的呼唤声将薛坛从记忆中打断。
“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这吕知府,现在还不能动,我觉得以他的处事方式,恐怕咱们还能套出一些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最好是查封海春院,搜搜那里还有没有其余的东西。”
“这也是个办法。”
薛坛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我们两个也不成出去一直盯着海春院啊。”
“没关系。”
陈东山冷笑一声,“海春院,我会叫人去守着,况且现在扬州戒备森严,就算吕知府再笨,也想着出事有个垫背的,那老鸨子就是最好的替代品,他一定不会让老鸨子随便跑掉,况且,如今大白天的,她能跑哪去?”
“嗯。”想到这,薛坛也就安下心来。
此时的海春院一片忙碌。
“快快快,别收拾那么多东西了。”老鸨摸了一下龟公的脸,怒斥道。
“就带些银两就成,前几日六阿哥给的银两,加上我身上的琐碎银两,这些衣
服什么的,等到我们到了蜀州再买。”
“我们真的要走吗?”龟公一脸的委屈,“这么远,我们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何必要跟逃难似的?况且那董哲来的时候,我都未曾见过您这么着急。”
“废话。”老鸨子啐了一口,“当初老娘不是不知道吗?不然不早就跑了,况且,这海春院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再被那薛坛发现了我们和六阿哥有勾结,还不丢了小命?”
“那您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六阿哥。”
“废话,银子啊。”
杜知府被抓走之后,老鸨子就与纪见了面,等到纪被抓,这几日,六阿哥又从京城派了人来。
老鸨自觉的自己将几个人玩的团团转,殊不知,她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那六阿哥出手多阔气,上来就是几千两,我已经叫好了马车,咱们连夜出发,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到那蜀州,从此我们就安享晚年了。”
“您这话说的早点。”龟公一边收拾,一边发牢骚。
“要我说啊,那六阿哥的话可不能听,当初他说两个人会来京城,让我们上报给知府大人,谁曾向竟然是薛坛他们两个啊。”
“薛坛怎么了?”老鸨子眉头一皱,“他薛坛虽说是大将军,难道还比六阿哥的地位尊贵?你怎么不想这个道理,他薛坛虽然手握兵权,没有太子爷的命令,也是白搭,要我说,还是跟着六阿哥混,有吃有喝的。”
六阿哥那日派出的人想要前去抓走薛坛,自然是猜到了戚渊找上薛坛二人,想必是为了扬州董哲的事。
二爷派人打听淑妃娘娘那边的消息,知道这个知府脑子笨,好利用,所以故意设下计,告诉吕敬一,说这两人会去到一个人,是董哲的同党,让其抓到之后,直接问斩。
又收买了老鸨,因为六阿哥知道,既然到了扬州,以薛坛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去海春院看望秦楼虞的。
老鸨和龟公二人,趁着夜色正黑,让马车悄悄停在了门口,二人拎着一个轻便的包裹,那些银两此时早就在马车的后座上放着。
“这是干嘛去啊?”黑夜里,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