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严琼指着自己的弟弟,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兄长,怎么了?”严崇余也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自己兄长这是发的哪门子的风。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严琼一跺脚,恶狠狠的说道。
戚渊冷笑一声,看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必是薛坛等人来过。
严崇余指了指戚渊,又看了看严琼。
严琼见到戚渊在此,连忙将自己的弟弟拉至里屋,压低了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抓来的这个人是谁?”
一时间,说话的气氛极为严肃。
“这……这不就是个京城的富家公子吗?难道真的有什么背景?”严崇余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看着自己兄长一脸惊慌的样子,撇撇嘴。
“兄长,我看你是被那董钰吓糊涂了,这人不过是个惊鸿馆掌柜的,虽然说认识些达官贵人,但你手握兵权,怕他作甚?”
听到“兵权”二字,严琼气的胡子都快要飞起来了。
“你个混账东西!”严琼面色一冷,指着严崇余的鼻子骂道,“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的兵权,已经被他的人夺走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严崇余方才认识到事态的严峻,夺兵权?就算是董钰活了,现在也得有皇上的命令才行。
“他是当朝太子!”严琼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一字字的崩出来一样,竭力的控制着声调,“太子爷啊!”
“太……太子?”严崇余退后两步,脸上写满了惊慌。
严崇余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京城的富家公子,现在,竟然是个能让自己满门抄斩的人!
“兄长,现在怎么办?”严崇余抓住严琼的那只残袖,脸上的恐惧愈来愈甚,“兄长,我可不想死啊。”
“唉!”
严琼一甩胳膊,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太子的御前侍卫总管,和当初护国将军都来过我府上,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你抓了太子。”
严琼有意放走严崇余,但眼下的这种情况,若是他走了,
就只能自己背锅了。
“要不咱们走吧?”严崇余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咱们收拾行李,打点些细软,逃到燕州去。”
燕州距离这里不远,虽然没有蜀州的规模,倒也是个兵荒马乱的地方,实临边境,与周围的西域胡兵经常发生冲突。
那种地方,无论太子多大的本事,也寻不到二人的踪迹的,况且,战争年间,皇上又身患重病,太子不可能为了两人大动干戈,千里寻人。
“走?走哪去?”严琼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告诉你,现在薛坛手握着董钰的两万精兵,随时都可以要了我们的命,况且,我府上的亲兵,也在这队列之中,只要薛坛一声令下,我们连蜀州都逃不出!”
“那你说怎么办?”严崇余焦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转着圈。
“看来,现在只能祈求太子爷原谅我们了。”严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惶恐,“可是你竟然……你竟然如此的对待太子,他腰间的伤?”
“兄长,他腰间的伤,可与我没有关系。”严崇余连忙摆手,“那是请的一对杀手,在抓他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也不是胡三干的。”
“杀手?”严琼皱了皱眉,“什么杀手?”
“就是一堆草台班子。”严崇余回忆着,“我记得当时是他们主动找上胡三,说以胡三的武艺,很难对付的了他们这群人,因故请回来的。”
“你还能找到他们吗?”这可是个重大的线索,若是有人顶罪,或许两人的罪名还轻些。“快,快去派人找到他们,有了他们,你我二人的罪名或许还能轻一些。”
“你哥混账东西。”严琼皱了皱眉,又接着骂了一句,“到处为我惹是生非,这董钰刚死,我的好日子和升官进爵的日子刚刚来到,你就搞成现在这样。”
严崇余默默的听着严琼的唠叨,心里却极为不爽,眼里一抹杀意略过,恶狠狠的盯着严琼。
“你还敢看我?还不快去?”说话间,严琼一巴掌打在严崇余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不重,却深深的刻在了严崇余的心上。
严崇余揉
了揉脸,默默地走了出去,唤着胡三。
“胡三,过来,把那小子放在这,你跟我出去寻人。”边往门外走的时候,边上下打量了一眼戚渊。
戚渊莫名的笑了笑。
“臭小子,你别以为你这样就没事了。”严崇余一阵不爽,走到戚渊面前时,小声的说道,“我随时随地能让你死!”
说话间,严崇余便离开了衙门。
“罪臣严琼,给太子爷请安。”严琼三步并做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起来,给我松绑。”戚渊皱了皱眉,这个严琼,一脸的心机,摸不清此人在想些什么。
“是,是!”严琼赶忙走到跟前,为其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太子爷,我弟弟也是受人蛊惑,希望您能原谅。”
刚一解开绳索,严琼冲着谋士使了个眼色,让其将茶水端了上来,“太子爷,您请。”
“嗯。”戚渊接过茶水,放在桌上,“在此之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说你弟弟是冤枉的,怎么个冤枉法?”
“我弟弟也是受人蛊惑!”严琼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声泪俱下,“太子爷,都是那个胡三和陈掌柜搞得鬼,那晚受到了几个黑衣人的蛊惑,说您身上有银子,一时间失了智,才做出这种事的。”
严琼抹了抹眼泪,偷瞄着戚渊,“太子,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都是薛坛将军来了之后,我才有所了解的。”
“薛坛?”戚渊点了点头,看来二人已经来过了。
“那你还真是冤枉。”戚渊邪魅的一笑,走到严琼面前,“我看,董钰当初就应该把你的两只手都砍下来,你这种人当官,简直就是对朝廷的侮辱!”
“太子,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严琼一脸的无辜,“我发誓,我若是知晓此事,天打五雷轰,随您处置。”
“除了我。”戚渊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这间华贵典雅的朝堂,“你们就没有如此对待过其他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这就是第一次。”严崇余赶忙摆手。
“混账!”戚渊一脚踢在严琼身上,严琼打了个滚,一头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