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作战……
这句话对于薛坛而言,或许就是长相厮守。
薛坛怔怔的看着尹清绮,她脸上的光芒抵挡不住,在千万人中能闪耀出如今耀眼光芒的,或许也只此一人罢了。
“清绮,你……你确定?可是这样要吃很多苦。”薛坛收回了脸上的表情,严肃的看着她。
“吃苦嘛,总比流血强。”尹清绮微微一笑,眼神中的期盼神色不言而喻。
“好,那我就认真教你。”薛坛默默的点了点头。
几日来,尹清绮一直在府邸同薛坛研习剑法,兵书,弓箭,马术。
最为重要的,就是薛坛常常带着尹清绮出城,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驰骋。
已是春季百花烂漫,原本贫瘠的山脊上,竟然也开出了野花。
尹清绮骑马走在前面,似乎三年来,她都从未如此兴奋开心过,遥望着远处的都城,尹清绮立马,止住了脚步。
“看那边。”
薛坛伸手一指,不远处一片片连成排的帐篷,正火热的操练着。
“那里是……”
尹清绮皱了皱眉,看那架势,并非是天朝的官兵将领。
“那里是突厥人的地盘,自从上次一战,他们就退兵到了那里。”
薛坛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尹清绮,“怎么,紧张了?”
“有点。”
尹清绮紧皱着眉头,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一个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人而言,眼下的这种情况,的确令尹清绮有些心惊。
毕竟这是敌人的巢穴,况且,就在几日前,两军还曾开战,如今燕州的将领在此注视,若是被人察觉,恐怕会被人抓回去当做要挟。
“别怕,咱们这里地势高,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很容易逃脱。”
没有把握的事情,薛坛自然是不会做的,更何况,身侧的人是尹清绮,他不会让尹清绮受到一点伤害。
“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威胁时刻存在着。”
薛坛皱紧了眉头,虽然还是上次突厥人吃了大亏,但必然贼心不死,随时有可能攻过来, 不可掉以轻心。
“还有就是,带你练练胆量,战场之上,一旦胆怯,就意味着死亡。”
尹清
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笃定的看着远方的军营。
“总有一日,我会将他们彻底的赶出这片净土。”
“净土算不上,只不过,不能让他们在天朝的土地上胡作非为。”
薛坛摇了摇头,眼神中也充满了杀意。
宫内。
戚渊受到满朝文武的赞赏,自然皇上也是欣喜若狂。
只不过,一直堵在他心中的一件事,就是关于薛家。
他同尹清绮所说的话,都是苏公公另行转告的结果,如今,自己还未曾求证过。
戚渊伫立在乾心殿门前,徘徊了良久,从未如此犹豫不决的他,竟然在尹清绮的事情上产生了迷惑和踌躇。
“太子爷。”苏公公走出来,唤着戚渊,“太子爷,皇上让您进去呢。”
戚渊皱了皱眉,皇阿玛竟然知道了自己来到这里!
“渊儿。”皇上的声音厚重而深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戚渊,“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不成?”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戚渊微微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皇上面行礼。
“免了吧,进来再说。”
皇上转身回到宫内,坐在大殿中央的正座上,兀自的呷了口茶水。
“你是为何而来?”
“儿臣不敢隐瞒,儿臣是为了薛家。”戚渊面色清冷,不温不火的说道。
“薛家?薛家乃忠臣之后,你不必说了。”皇上摆了摆手,似乎看出了戚渊的意图。
“可既然是忠臣之后,皇阿玛为何又要为难薛家?”
戚渊皱了皱眉,说是为难薛家,其实只是将尹清绮赶出宫去的一种手段罢了。
“皇阿玛,您让我杀董钰,我杀了,您让我除掉六阿哥,我也做了。”
戚渊缓缓的起身,目光对上皇上。
“皇上,您病倒之前, 所安顿的一切,我都做到了,如今我自然是继位太子,日后三军由我统帅,但皇阿玛,您可曾想过,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安定江山的稳固,可不是为了我。”
“好啊你,现在敢威胁我了?”
皇上紧紧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戚渊。
“除掉六阿哥,的确是朕重病之前安顿你办好的,
但是你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扬州百姓无辜死了多少?董哲被六阿哥挑唆发兵,和董钰父子二人,几乎要打到京城来了,你方才又反应,你现在反倒怪罪其朕来了?”
“皇上,我只想知道,您为何对薛家起了杀心,而久久不动手。”
戚渊眼神冰冷,淡定的看着皇上。
“薛家为了大天,劳苦一生,不是说除就除的,就算朕答应,那满朝的文武也不会答应。”
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满朝的文武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戚渊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即看向苏公公,这一眼,吓的他几乎魂飞魄散。
“苏公公,您说呢?”
戚渊自然还记得,当初下南诏期间,苏公公在宫内捣鬼,只不过后来六阿哥被关入大牢,这件事也无法对证。
“太子爷所说在理,但事皇上说的更对,您想想,若是没有这满朝的文武,那皇上怎么治理国家?况且,他们忠言逆耳,虽然有些不中听,但本身都是为了朝廷。”
苏公公几乎答的面面俱到。
“好,好一个为了朝廷。”
戚渊冷笑一声。
“当初这些人想要革去我太子之位的时候,想必也是为了朝廷吧?”
“渊儿,你!”
皇上怒气冲冲的指着戚渊,眼神中满是痛心。
“皇阿玛,您可是教过我,一国之君,自然是要不择手段,不得心慈手软,如今为何又对薛家如此抬爱?若是有朝一日,薛家举兵来犯,您让我怎么应对?”
“薛家人不能杀,朕,自然是有朕的道理。”
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也说不出什么来。
“道理?道理就是您想要借此机会,将尹清绮赶出宫去!”
戚渊整个人都在战栗,愤怒的看着皇上。
自从当上太子之后,皇上就有意无意的让自己疏远尹清绮,而昔日那个容光焕发的侯府二小姐,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
“皇阿玛,您设计让习月上位,可您未曾想过,那个习月,本身就是个心地歹毒之人,您自诩看人精准,您的良妃,淑妃,随时都在想着谋权篡位,您可曾想过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