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南诏的人也参与其中了?”七阿哥惊讶的看着他,浑身气愤的发抖。
南诏原本就是一个弹丸之地,隶属于天朝,两国历来交好,皇上为了帮助其国内祥和安乐,不时间还会减免税收和进贡,数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你方才说的霍九伶,怎么是女人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说过?原来的老皇帝呢?”七阿哥连忙上前拉扯住常磊的手,将其引到桌前,又令翠竹为其端茶倒水,两人坐在桌前详谈。
“你有所不知。”常磊略微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皇帝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险些灭了整个霍家,直到太子爷在扬州遇见了霍九伶,知道了她的身世,才同意帮其伸冤。”
“当然,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报酬的,太子爷之所以同意帮助她,也是为了尹清绮和薛坛,两人当时中毒颇深,只有南诏的霍家才有解药,于是带着我们几个,共同前往了南诏寻药。”
“哪成想,这一切原本就是二爷的局,二爷当年陷害霍家,与南诏另一草药世家同流合污,共同蒙蔽皇上,铲除掉了霍家的子民,为的就是让那些药方绝种,好让韩家立于不败之地。”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奸计并没有得逞,而是有一小撮人,逃往了天朝,这其中就有霍九伶的父亲。”
“那霍九伶喜欢上了太子,可是太子一心只爱尹小姐一人,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感受,这霍九伶怀恨在心,险些害了我们,还是太子最后表明身份,才以此得救。”
“皇上免除了霍九伶的罪过,为表示多年前的错误,将霍九伶许配给了南诏太子,当然,原本那人只是个痴呆,酒囊饭袋而已,但霍九伶也是诡计多端,很快便将他提拔为了太子。”
常磊喘息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景不长,霍九伶不等老皇帝驾崩或是退位,便将其位置夺走,命人送先帝出家,原本南诏上下颇有微词,霍九伶不惜铲除异己,还将太子杀死,把老皇帝关押在后宫之中,现如今正在南诏招兵买马,前几日用瘟疫,刚刚攻下了蜀州。”
“皇上始终
都没有动怒?或是派遣精兵前往?”七阿哥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一点计策都没有。
“皇上不是没有计策,他只是在等待机会,借此机会给薛家扣上掌兵不利的帽子。”常磊摇了摇头,想不到皇上竟然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让他们这些老臣寒心。
“宫中老臣们寒了心,只有一些原本就是墙头草的大臣们,对皇上的决策,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如今奸臣当道,皇上偏偏还吃这一套,宫内宫外人心惶惶,偏偏皇上看不见。
常磊这么做,也是为了天朝能以此得救,不至于毁在皇上的手中。
自古便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今可不是太平盛世,皇上命人大肆的寻找药材,这才导致这次毕太医前往蜀州,连份像样的草药都寻求不到。
“可是这也不是你们反叛的理由啊!”七阿哥还在犹豫,不管怎么说,那始终都是自己的父皇,杀父弑子,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日后岂不是要留人话柄?更何况七阿哥已经出宫多年,早就不问世事。
“七阿哥,你就当是为了苍生,为了天下的百姓!”常磊倒退一步,连忙跪倒在地。
“微臣常磊,代表薛家,莫大人,还有边疆的十万大军,请求您,回宫。”
“你……”七阿哥伸手指了指,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七阿哥……”常磊赶忙上前,借此机会,再劝慰着七阿哥。
“七阿哥,您哥哥太子戚渊,可是为了国之大气而死,最后落得如此的下场,皇上早就算计好了,戚渊和六阿哥一个都不能留,为的就是他能主持大局,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这江山,毁于一旦?”
翠竹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女人家原本应该回避,但苦于这屋内太过于寒酸,实在是没有什么躲闪的空间。
茅屋草舍,江山社稷,多少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七阿哥的手中。
“好,我答应你!”
柳州。
戚渊记得这个地方,上次丁语芙与薛坛求药,就曾来过柳州,他还记得,这里有家草药世家
,很有名气,只不过不知现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太子爷,请吧?”田秋月在背后默默的推搡了一把戚渊,戚渊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眼前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虽然不说是金砖碧瓦,但比起那京城的将军府都要阔气,要在柳州有这么一出庭院,况且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戚渊听了李诗雨的话,才逐渐明白为何田家畏惧李丘洛,原本以为李丘洛只是靠着就计谋和嘴皮子糊弄事儿,想不到还真是有些“真材实料”,刑部尚书竟然是李丘洛的舅舅,这点,就连戚渊都不知道。
“侄儿。”
一声沉吟,一个苍老而深沉的声音响起,李丘洛快走几步,连忙上前参拜。
“侄儿拜见舅父。”李丘洛头低的很沉,看来是真有些畏惧眼前的男人。
戚渊闻讯看去,眼前的中年男人一副肃穆,身长七尺,体态健硕,看起来像是身经百战之人,戚渊眯起眼,没想到果真是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没想到竟然会在柳州经见到你。”戚渊冷笑一声,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太子?”李师易惊诧的看了一眼戚渊,随后连忙将李丘洛拽到身前。
“你怎么能随意暴露我的身份?”李师易面色一惊,此刻变得苍白无力,惊恐的看着李丘洛。
李丘洛只是露出狡黠的一笑,并没有在意李师易的抱怨。
“舅父,我向您是太紧张了,当今太子已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现如今这个太子,是假的!”
李丘洛伸手一指戚渊,戚渊猛然一惊,他忽然明白了李丘洛的意图。
皇上说自己死了,那就是死了,现如今出现的,只能是冒充太子的人。
若是李师易将自己押送朝堂,说有人假借太子之名,故意扰乱视听,祸国殃民,那自己无论是怎么争辩,都不会有人出来为自己说话。
假戏真做,指鹿为马。
但是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确是太子,但他为了保全自己,是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