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甩开了妖艳女缠上来的胳膊,声音阴沉沉的,仿佛化不开的千年寒冰。
“我提醒过你一次了,离我远一点。趁我现在还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该往哪滚往哪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目不斜视的盯着瓶子里剩下的格兰菲迪,就差脑门儿上贴几个大字生人勿近。
妖艳女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的“哼”了一声起身扭着屁股走了。她的这次失败搭讪经历同时也提醒了其他想要认识谢尧天的女人,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谢尧天心中烦闷不减反增,这年头,找个安静喝酒的地方也找不到,到处是这种庸脂俗粉,觉得自己的姿色足够倾国倾城,仿佛无处施展自己的魅力。
他正打算起身离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的是刘岩的名字。
“喂?刚刚加班改稿子,手机静音了,你打电话给我了?”
听筒里刘岩的声音透着疲惫,有些无精打采。谢尧天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个点才结束工作,也挺不容易的。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瓶还没开封的格兰菲迪,转念一想,对刘岩发出了邀请。
“正好你刚下班,我也在外面,咱们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出来喝一杯吧。”
刘岩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没有过多犹豫,一口答应了。不过地点不在这个酒吧,刘岩选了一个类似于“深夜食堂”的24小时营业小餐馆。
这个小餐馆是他们大学经常光顾的地方,店面不大却很干净,店里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鲍鱼翅肚,只有老板娘精心制作的家常菜。店里环境温馨,橘黄的灯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不自觉的放慢了生活节奏。
他们一拍即合,很久没有尝到老板娘的手艺了,很是想念。两人分头出发,十几分钟后
前后脚到了大学城附近的那个小饭
馆。
刘岩早到一步,等谢尧天停好车走进店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两人都爱吃的几个小菜,要了两瓶二锅头。桌子上摆着两个小酒盅,像极了大学时候的无数个夜晚。
谢尧天见到刘岩,笑着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桌上两瓶酒,顺手举起手里的威士忌晃了晃,讪笑道,“倒是我忘了,来这里当然要喝二锅头了,要不还有什么滋味儿。”
说着顺手把格兰菲迪搁在一旁,招呼老板先上一盘花生米,两个人就着花生米喝开了小酒。也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可谢尧天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像大学时代那样轻松惬意。他有着满肚子的心事,想找个人倾诉。不得不说,二锅头的威力就是比洋酒大的多,几杯下肚,他就有些晕了。
于是他的话匣子打开了,拉着刘岩一个劲儿的吐苦水,收都收不住。
“刘岩,你说,为什么两个人沟通就这么难呢?”
“我为了曲榛榛,什么都愿意做,甚至连公司最重要的那个大项目都拱手让人了。可为什么就换不来她的真心呢?”
“刘岩,你说!为什么!她为什么无论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实话,甚至……甚至会有人寄给你这样的照片!!!她到底干嘛去了,她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曲榛榛吗?”
“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吗?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和真诚都去哪了?唉,结婚好苦啊。”
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酒。转眼一瓶已经见底了,他招手叫来老板,拍着桌子问道,“老板!你们这儿的酒怎么这么不经喝,才喝了几口就没了!快再给我拿上三瓶!”
谢尧天大着舌头,脸颊泛红,哪还有一丁点大公司总裁的样子,好像大学时候的毛头小子一样,老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做了一碗养肝护胃的醒酒汤端了出来。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岩,就去忙活自己的生意了。刘岩陪他喝了不少,酒量
却比他好一些,可能心里有事儿的话,喝酒更容易醉吧。
半哄半强制着谢尧天喝了那碗醒酒汤,夺下他手中的半瓶酒,刘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跟谢尧天说,
“老谢,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虽然我跟榛榛接触的不多,可总觉得她不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让她这么为难。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劝你,不要一个人喝闷酒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找个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找榛榛谈一谈。毕竟你们是夫妻,遇到了问题一定要想办法沟通,而不是逃避。”
谢尧天安静的听着刘岩的话,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可是前几次他都试图跟榛榛好好谈一谈,而且他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够好了,无奈的是曲榛榛却一直不愿意吐露心声,只是一味地逃避问题。
唉,就要说的对,榛榛一定不是那种人,自己已经认识她了解她这么久了,对她的脾气秉性再懂不过。以前可能也是自己的态度不太好,让榛榛有了抵触情绪。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刘岩,觉得刚才跟他倒了一通苦水后心里舒服多了,特别是听了他一通开导,谢尧天觉得该解决的问题早晚要解决,趁早解决掉,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谢了,哥们儿。”
谢尧天冲刘岩感激的一笑,抬手招呼老板娘,让她再上两盘儿菜。没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盘酱牛肉和一份小菜。
看到他们俩很亲切的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你们来了,怎么,事业有成了都忙得见不到人影了。下回都领着媳妇儿来啊!”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东北人,为人热情爽朗,也好交朋友。对谢尧天和刘岩的印象很不错,这两个小伙子从大学起就经常光临自己的小餐馆,虽然两人的家庭条件都属于富裕的那种,可却从来没有富家子弟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