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榛榛坐在沙发上,目送着这大小姐离开之后,才收起脸上的冷色。扭头看向周围,“以后在家里看见这个女人,第一时间来通告我。”
她不允许这个女人在她唯一温馨的家里为非作歹,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在外面无论如何都可以,但是在这里、在她的地盘,就是不行!她不允许任何不怀好意的人来破坏!
“是,少奶奶。”各处正在打扫的佣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声回应。
曲榛榛点头,环顾四周一圈,起身往屋外走。刚刚因为沈佳佳在,她故意放快了平时吃饭的速度,现在静下来之后,肚子倒是觉得有些撑了,她得散散步消消食先。
绕过那开得正是大好的玫瑰花坛,又走过一段铺满碎石子的小路。短暂的散步之后,曲榛榛弯腰打算在秋千椅上坐会儿。
可她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抹熟悉身影,弯腰的动作顿了顿。曲榛榛脸上慢慢的浮现一抹止不住的淡笑。
而恰好那抹身影的主人也看见了她,高举着手,边挥舞边兴奋的跑了过来,“榛榛!我来看你啦!你想我了没?”
曲榛榛早就适应了来人的性子,故作冷淡的摇头,“没有,我为什么要想你,你不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过的很好吗?”
夏婉心高高挥舞的手顿在空中,嘟起嘴巴,有些不开心的道:“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因为担心你,抛下了老公和孩子来看你,你就是这么说我的?”
“哎呦,那我不是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曲榛榛笑笑,眼睛眯在一起,毫不在意的伸手戳她的脸颊。
“你少来,万分荣幸倒不至于,我们不来虚的。”夏婉心眨眨眼睛,转身在她身边坐下,晃了两下秋千之后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小说般的豪门总裁生活过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事情,曲榛榛脸上的笑意渐渐开始失神。她看看不远处的天空,淡淡的回:“有什么好说的,不就
那样。”
脑海中一晃而过昨晚离开的那抹背影。
夏婉心敏感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瞬间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挽住曲榛榛的手腕,低声安抚:“你可以跟我说说,我陪你一起分担。”
事实上,今天她来找曲榛榛,也是因为早上接到谢尧天的电话。电话里谢尧天的情绪很低落,说让她来陪榛榛聊天。夏婉心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两人闹矛盾了,但是在电话里不论她怎么问谢尧天,他也不说,所以她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找曲榛榛了。
“婉心,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和你的名字有些像。”曲榛榛没有看她,而是半仰着头,望着天上的云朵。声音听在夏婉心耳朵里也是是轻飘飘的,完全听不出她到底是真的平静、还是伪装的坚强。
“什么意思?”夏婉心看了半天她的脸颊,也没看出大概出来。索性也转过头,陪着她一起看着天上的云朵。
曲榛榛笑了笑,声调微扬,呢喃出声:“婉心,剜心……”
“嗯?我知道这是我的名字,怎么了吗?”夏婉心还是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曲榛榛扭头看向她,眼眸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她淡淡的摇头,勾唇轻笑:“这个剜心不是你名字的婉心,我说的剜是利刀旁的剜。当我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犹豫不相信的时候,我的心就是这个感受,剜心被刀剜一般的疼……”
夏婉心微怔,明白她意思之后,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心疼。她来不及思考,一把抱住曲榛榛,下巴紧紧的搁在她的肩膀上,“榛榛,你不要这样说,被你这样一说,我都想要去改名字了。”
虽是心疼,但夏婉心还是尽量的调侃她,试图逗她开心。
曲榛榛倒是很配合的笑了笑,夏婉心偷偷松了口气。放开手,想要看看她的脸色,只一眼,她刚放下的心又紧紧提了起来,“哎呀!你不想笑就不要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是想要吓谁?”
“是吗?”曲榛榛听完她的话,还是想笑,刚勾起嘴角,一滴晶莹的泪珠突然破眶而出,她忙抬手擦掉,带着点点哭腔的声音响起,“我笑还不是怕你担心嘛,你来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我怕你因为我的事心情不好,等你回去了你老公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说的什么话!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夏婉心说着,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见曲榛榛脸上的泪珠越冒越多,顿时有些慌了,手忙脚乱的抬手给她擦眼泪,“哎呀,你别哭啊,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这样一直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
曲榛榛微怔,破涕而笑,“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先让我哭个痛快吗?好不容易你来了,我能发泄出来,现在你还要打扰我?”
夏婉心看着她一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模样,顿时不知道该说写什么好,想要笑吧,这个时候又很不人道。想要数落她吧,又担心她心里承受不了会哭得更伤心。
思索半天之后,她直接起身走进了屋。
“你干嘛去啊?”曲榛榛红着眼睛不解的出声。
夏婉心没回,走进去之后,手里多了一盒纸巾。她拿着纸巾走到曲榛榛的面前,从中抽出一张递给她,“喏,你接着哭吧,我什么都不问,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
曲榛榛愣了愣,接过纸巾,使劲擦了擦眼眶,接着哭出了声。
边哭还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昨天晚上……和,和他吵架了,他竟然……竟然头也不回的……就,就丢下我走了……”
“什么?谢尧天敢这么对你!他一个大男人,还摔门走了?!”夏婉心站起来,双手叉腰,特别的有些理解不了。既然他都走了,为什么又打电话叫她过来劝榛榛?是后悔了吗?!打一巴掌之后让她过来给颗糖?
“不,不是这样的。”曲榛榛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他没有……没有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