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聊的正欢,花千语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扒着门喘着气乱没形象的喊道:“可了不得,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啦!”
江明月一挑眉,不爽的问:“谁打起来了?敢在我东方皓月的地盘上撒野,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走,带我去看看!”
一票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江明月后面下了楼。果然,门口原本整整齐齐排除的人流围观在一起,人群中传来“砰砰”的打斗声音。
扒开人群挤进去一看,打架的却是龙三和两名随从打扮的人。江明月不认识那两个人,扯了扯旁边看热闹的龙老大的衣袖问道:“大哥,什么情况?三哥不是应该在这里维护秩序么,怎么会在自家门口和别人动起手来了?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沉不住气了?”
龙老大嘿嘿一笑,痞痞的说道:“老三就是在维护秩序呀,有人不排除、不买票就想硬闯进去,这不是坏了水月天的规矩么,老三教训教训他们也是应该的!”
江明月点点头,负手而立站在一旁也看起了热闹。和龙三交手的两个人武功不弱,看穿着打扮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他们的穿着很讲究,处处透露着低调,但身上的衣着却不是一般百姓人家能穿的起的,倒像出自宫廷。
与此同时,江明月的视线突然一转,落在人群中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身上。瞧两个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旁边的随从还跃跃欲试,江明月的头上瞬间就多了两道黑线。
“住手!”一声清亮又浑厚的斥喝声响起,人群猛的一震,瞬间安静了,可龙三和那两个人的打斗却并没有停止。而且一时半会也不像会收手的样子。
看的出龙三并没有使出全力,应该是在维护那两位的面子。江明月挤上前,伸手一探、一掀、一推。干净利落的把三个人分开,绷着个脸淡声说道:“这是干什么呢?水月天今日开业大酬宾。这么多乡邻前来捧场,多么喜庆的事,怎么能大打出手呢?水月天的规矩不能破,该排除买票的就得排除买票,在我这里没有特殊可言。你们俩个,替你们家主子排除去!”
江明月一手拎起一个随从走到身着便服的风离痕和风逸鸣面前,用力一推,两名随从被扔到了人群的最后面。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再看一眼站在风离痕身后的无影,江明月淡淡的说道:“你也皮痒了是吧?龙大哥,把他带走,你们兄弟几个替我好好招呼他!”
五条龙哗啦一下涌了过去,制住了无影。风逸鸣手一伸,眯着眼呵呵笑道:“月……,皓月兄,何必这么认真呢?我和三哥只是来祝贺水月天的开业,并无恶意,你瞧。我们还给你带了贺礼呢!”
江明月睨一眼旁边几名随从手里捧着的盒子,撇撇嘴道:“你们俩个可以带贺礼进去,其他人等着排上队再说吧!”
身后的护卫神色皆是一变。想说什么,风离痕伸手制止了欲上前的护卫,朗声笑道:“六弟,我们先带着贺礼进去吧,不然一会儿恐怕连水月天的门都进不了了!”
风逸鸣笑了笑,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贺礼,对风离痕侧身让了让,跟着江明月走了进去。其余的随从只得暂时充当门神,一个个杵在门口不时朝里面张望。敢怒不敢言。
八个人围着榻榻米坐了满满一桌,后来的两个人虽然对里面的装潢也感到惊艳。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四四方方的茶桌上,玉家四兄弟坐在南北两个方向。江明月和风清流坐在西面,风离痕和风逸鸣坐在东面。八个人这样围坐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再和谐不过,但在江明月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古怪。
给风离痕和风逸鸣倒了一杯茶,江明月垂着眼睑淡淡的问道:“皇上和六皇子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纡尊降贵水月天?月儿不知道二位会大驾光临,故而没有给二位留下上房,让二位受委屈了。”
风离痕弯着唇角笑道:“水月天直接关联到朝廷的税收,我们怎能不过来看看呢?月儿,你怎么对待八弟,以后就怎么对待我们,不必多礼。”
江明月抬了抬眼皮,平静的说道:“皇上是要在水月天用膳吗?这样的话我得重新安排一下了。我这房里坐不下这么多人,皇上和六皇子是贵客,月儿当然不能怠慢,至于四位师兄,哪儿凉快你们就往哪儿闪吧,月儿这会子顾不上你们了。”
玉家四兄弟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起身走到沙发上每人抓了一个靠垫抱在怀里,齐齐朝风离痕抱拳道:“皇上,草民等先行告退!”
风离痕笑着点点头,目送四人出了门,眸光一转,直视着江明月云淡风清的俏脸,笑意深深的说道:“真羡慕玉门弟子可以和月儿走的这么近。”
江明月弯了弯唇角,笑道:“皇上说笑了,几位师兄乃山野草莽,平日里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习惯了,皇上乃九五之尊,月儿怎敢造次。来人,传我的话,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送上来,我要接待贵客。”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很快,便有人进来撤去玉家兄弟的茶杯,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茶具。
“月儿,我们以后若是想到水月天一聚,必须要提前预约吗?要是买不到票是不是就代表见不到你?”风逸鸣笑盈盈的问道。
江明月扯了扯嘴皮,眯着眼道:“真是奇了怪了,别人挤破了脑袋排队买票是为了观看每日的四场表演,或是为了欣赏自己心仪的姑娘表演才艺,六皇子排队买票难道是为了见我?想要召见月儿,派人传个话就是了,这个容易,不必劳师动众的排除买票。”
风逸鸣偏头朝风离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悦声说道:“前提是,你得有空才能赴约,对吧?”
江明月老老实实的答道:“这话不假,月儿不敢隐瞒六皇子。水月天这么大的场子,好几百号人望着我,我可不能有半点马虎。这不,静王也被我拖下了水,可怜几天都没合眼了!”
两道视线停留在风清流的脸上,看着他眼角浅浅的青痕,各自在心里犯着疑狐。
风清流苦笑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真正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有谁知道他这几天每晚上都忙着攻打江明月的“贞.操守卫堡垒”战,想想都让人泪流那个满面呐!
“八弟倒是乐得逍遥快活,撇下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管,就专职为月儿你一个人服务了!”风逸鸣打趣的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付出的辛苦最少最少也有两成是为皇上效劳的,皇上,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江明月不某示弱的反驳道。
风离痕笑了笑,温尔的说道:“知道你最辛苦,所以朕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完,示意风逸鸣把旁边贺礼上面一只包装精美的红色锦盒拿了过来,递到江明月面前。
江明月漫不经心的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支血玉金凤发簪。簪身透着血红,末端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彩凤,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而且意义不凡。
“皇上,这份贺礼太贵重了,月儿不敢收。”江明月轻轻合上锦盒,不着痕迹的往中间推了推。
风离痕不动声色的笑道:“比起月儿替朕做的事,这个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一支发簪,月儿,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嫌弃?她敢嫌弃吗?可是这发簪上明明白白铸着金凤,那是皇后才能戴在头上的东西,她能收下这烫手山芋吗?
挺了挺小腰板,江明月定定的说道:“皇上,月儿在外面都是以男装现世,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我也用不着,放在我这里真的可惜了,倒不如换些钱财来得更实际。这支发簪应该比皇上当年随身佩戴的玉佩要值钱吧?”
风离痕的脸色微微一变,眸光已然暗沉。当年他毫不迟疑的把自己最珍贵的玉佩送给她,冥冥之中早已为她种下情丝,可她倒好,区区一千两银子就贱卖了他最珍爱的随身之物。现在他再一次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皇权富贵交到她手上,她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拒绝,这让他情何以堪?
“呃,想也知道皇上的赏赐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月儿鲁莽了,不该糟蹋了这样的宝物。月儿一定好好收藏,留着作个纪念,说不定将来就成为古董了!”江明月眉眼弯弯的看着风离痕,脸上是毫不做作的欢喜,眸光中却沉淀着不为人知的睿智与聪慧。
风离痕别有深意的看了一限风清流,脸上的神色稍稍缓了下来。
风清流勾着唇角笑得风流又妩媚,想着他的月儿又多了一样价值连城的嫁妆,他能不高兴吗?钱到用时方恨少,到时候随随便便换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花花,那可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风清流兀自笑得更妖孽、更了。(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