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狱思源便感到浑身散架了似的,痛到了极点,没有力气,动弹不了。环顾四周,仔细端详,自己应该是躺在一个小屋里。头很涨,根本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要死了么,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父母他们还好吗,玄采和小白去了哪里?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心理着急也没有用,只能默默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屋子里终于来人了,是一位白了头发的老爷爷和两个小孩子,一个扎了羊角辫,另一个则是瓦片头,蹦蹦跳跳的甚是可爱。
“大哥哥,你醒啦!”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盯着狱思源。她看到了我的眼睛居然不害怕?狱思源有点诧异。而小男孩则是不说话,肉肉的小手握成小馒头状放在下巴下面。
“额,额额。”狱思源说不了话,喉咙一阵疼痛,咳嗽了一下牵动了全身的疼痛,难受至极。
“公子,你受伤很严重,最好还是不要随意乱动。”老爷爷说话有点喘,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像是想起来什么,羊角辫女孩迈着小腿滋溜儿冲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双手举着托盘,托盘上的碗里好像盛着一碗粥。“小小,慢一点,别烫着了。”深陷进去的眼珠子表现出满满的宠溺。
小女孩吹了吹滚烫的粥,用勺子喂给狱思源吃。吃下去一勺粥,狱思源差点没把劣质大米做的粥吐出来,但最后还是坚持把粥全喝下去了。之前在狱城时,吃的食物都是灵材,喝的都是被灵气净化过的水,哪里吃过这样的糙米。但换个念头,或许这就是这一家人最好的粮食了吧。小木屋,并不软的床,和保温效果并不好的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势才能有所好转,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更何况狱思源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不过很快狱思源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玄采来了,它衔来了几株药草,爪子上还有一只香鹿。
“爷爷快看啊,小鸟又来了耶!”羊角辫女孩指着玄采大声喊道。
再次见到玄采,激动地狱思源差点坐起来,可是身体撕裂的疼痛却迫使他继续平躺着。只是玄采好像也受伤,头顶的火焰不比之前凝实了,而且右边翅膀上也有结疤的血痂。
究竟发什么了什么,狱思源把这个问题藏在心底,也顾不得多想。看小女孩的反应,这应该是不是玄采第一次来送药草和妖兽肉了,身上的药应该就是药草碾磨制成的了。
见到狱思源醒了,玄采也很高兴,在木屋内盘旋了一圈,清脆的叫声根本停不下来。
“公子,自我介绍一下,老头子我叫林凡,这女娃子是我的大孙女,林小小,这个男娃子是我的小孙子,林一一。”真是好奇怪的名字,狱思源心里想,眨眨眼睛表示记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玄采仍然衔来药草,而那头香鹿足够一家人吃好多天了。狱思源的身体也奇迹般的恢复很快,虽然还是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大开大合、剧烈运动,但已经可以到门外晒晒太阳,沐浴月光了。也正因此,狱思源的身体正在一天天地好转,他十分感谢这一家人。老人手脚不利索,两个孩子年纪又太小,玄采便主动“劈”了很多柴,要做饭时,一口气便将柴火点着了。
在这一家人的眼中,狱思源和玄采不仅没有给他们添麻烦,反而帮了他们很多,尤其是玄采,看起来一点点大,却像变魔法一样能喷火,会劈柴,十分厉害。狱思源也很喜欢这朴实的一家人,小女孩不畏生,小男孩总是躲的远远的偷偷地看,这一切都被狱思源看在眼里。
狱思源心里想,小白去了哪里,一般玄采和小白不是几乎都形影不离的嘛,会不会出事了。但他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还是能感受到小白的生命印记的,只是不明显,时断时续,还活着就好!
正晒着太阳呢,小院便迎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林老头,好酒好肉伺候着,不然把你家的两个小娃娃抓去卖了!”大老远的便传来一阵叫喊声,听了便让人心生厌恶。
“公子,快到屋子里躲躲吧,那一伙催魂的坏蛋又来了,要是看见你这幅模样,保不准会找茬要钱呢!”
催魂?真是个新颖的说法,不过听到坏蛋一词狱思源就懂了来龙去脉。他笑着摇摇头,继续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一伙“催魂的坏蛋”,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需要的消息。
见狱思源不肯动,林大爷暗叫一声不好,赶忙笑着跑到院子口笑眯眯地等待着。
“别笑了,看到你个老东西笑我就瘆得慌,快去烧点好菜,要是兄弟几个饿着了可饶不了你!”
林大爷唯唯诺诺,生怕逆了他们的意。正要转身,那会儿人的头子却按住了他的肩膀,“那个残疾人是什么情况,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啊?”
“额,张老爷啊,是这样,这个是我远方表亲,上山采药一不小心摔着了,就摔成了这样,您看看,老惨了。”
“呵呵,上个山采个药还能摔着了,真是个白痴!”被称呼为张老爷的头子一脸的不以为意。
狱思源也不皱眉,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看着这一群人。
林大爷很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备好酒和肉,放在竹案上。“张老爷”丝毫不见外,拿起一块香鹿肉就往嘴里塞,油都从嘴角溢出来了。
“哈哈,舒服啊,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啊,这样的好肉才配得上我张明危的身份嘛!宗门里面那些外门弟子过得都没我舒服,嗯,这肉真不错啊!老头子,再来一盘!”
张明危用袖子揩了一下嘴,端起酒碗准备大口喝酒,下一刻就喷了出来,使劲地把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老东西,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吗?***,找死啊!”张明危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林大爷猝不及防,门牙都被扇掉一颗。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张明危朝着林大爷啐了一口唾沫。
狱思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地看着张明危。一看见那双神秘诡异的眼睛,张明危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骂了一句,“一个残疾人,难不成要造反了嘛!废物,小心我弄死你!”
狱思源不怒反笑,他看了看躲在门后面的两个小孩子,都憋红了小脸蛋。他闭上眼睛,细细地感知着一切。落在张明危的眼里,反而成了懦弱的废物表现,笑得格外嚣张。
快十几天不说话的狱思源突然张嘴了,“可曾听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干哑的声音有些惊悚。
张明危懵圈了,什么玩意?从天而降?下一刻,两个小娃娃“噌”的一下腾空飞来,一人一边不由自主地抽着张明危的嘴巴。两个小娃娃还不明所以,后来更是配合这股力量,嘴巴子抽的格外的响亮,狱思源给他们的手掌外表附上了灵力膜,所以手掌也不会疼痛。
张明危:“???什么时候小屁孩也这么暴力了!”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