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珊挂掉电话,就被倪菲儿盯住,质问是哪个哥哥来的电话,怎么讲那么长时间?
“任泉哥哥,你的小情啦!”越珊调侃她,倪菲儿气乎乎的来掐她的脸:“又在胡说八道的作死,我今天把这小嘴撕开瞧瞧,里面是不是有恶鬼的作祟?”
“哎呀…啊,不要啦!我再也不说,”越珊仰面倒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求饶。
“是谁刚叫的那么亲热,你的泉哥要带你上哪皮去?”倪菲儿垂着头,腿横跨在越珊的腰下位置,这次捉住越珊的把柄不得好好磨磨。
两人正玩闹着,门外响起来笃笃声。
“谁啊?”倪菲儿掉脸对着门喊。
“不玩了,有人敲门!”越珊趁倪菲儿分神之际,翻身下床去穿鞋子。
倪菲儿被她掀翻在床上,郁结的怨道:“你赶着开门迎接谁?溜的可比兔子快多了!”
越珊已经打开门,宣传部的部长翟欣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哎呀,你俩都在啊!那就好,我不用到处抓人了!”
越珊关好门,倪菲儿下床迎上去道:“翟部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吧!”她拉了自己平时用的电脑椅给翟欣。
翟欣坐下后打量了室内,不觉咂嘴:“啧啧!你们这可是豪华大包房啊!早就听说大一新生有人的房间是被重新装修过的,还真是呢!一般就是自己出钱,学校也不允许。你们也忒厉害了,徐校长这么正直的人竟然也被你们腐了…”
翟欣这番话褒贬不一,含沙射影,越珊没听出来,反而高兴的跳过来,昂扬着脑袋炫耀:“是吗?是吗?我们的房间还是不能和家里比的啦!不过,这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啦!”
倪菲儿来不及拦她,狠狠的瞪了越珊一眼,直接笑眯眯的打断:“翟大美女,今晚为何而来啊?”
翟欣一拍脑门,懊恼的喊了一句:“你看我这记性,把正事给忘了!这不要到圣诞节了嘛,组织部准备搞个晚会,你们两个简历上都有才艺,又是咱们宣传部的新人,就出个节目呗?”
倪菲儿婉言谢绝:“宣传部人才辈出,我们新人就不去丢人了吧?”
翟欣立刻站起来睁大眼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怎么能是丢人呢?倪菲儿,支持一下学姐工作嘛?不是光学习好就行的啊!要全面发展嘛?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用去航空公司,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倪菲儿无语的瞅瞅越珊,越珊又立马跳出来,欢喜道:“菲儿比较忙,我来吧,我不忙!我最拿手的的是讲相声,学姐你们有什么要我配合的尽管叫我啦!”
“这样啊那,行吧!你不是有考专业舞蹈证书吗?跳独舞吧!”翟欣眼珠一转,给越珊的节目定了个位。越珊张了张嘴巴,翟学姐怎么知道的?还真的去查啦?最后她在倪菲儿鄙视的眼神与翟学姐喋喋不休的絮叨下答应跳舞。
翟欣心满意足的离开,走的时候语调上扬,还意犹未尽的建议倪菲儿也加入越珊,来个双人舞。倪菲儿用力的摇头,然后将翟欣推出门去。
越珊哭丧着脸坐在翟欣离去的椅子上,来回变动姿势,似乎怎么坐都不舒服。
倪菲儿伸头看了看她:“你这是怎么了?长虱子了?浑身痒痒吗 ?”
“去你的啦!就是给你害的,我不想去表演节目啦!怎么办?我的逍遥日子--又没啦!”越珊终于找了个最佳姿势停住,身子抵着矮小的电脑椅背,两条直直的长腿向上竖着,呈j字形夹在桌子予以子之间。
倪菲儿斜了她一眼,看着手机页面的鬼故事道:“珊珊,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听吧!”
她这样一说,立刻引起了越珊的兴趣,侧了侧头,却被椅背挡住,她只好用手支撑着坐起来,顺势爬上倪菲儿的床尾趴着,手撑着下巴道:“说吧!本姑娘胆儿大,不怕!”
于是倪菲儿开始讲鬼故事,越珊听得津津有味。两人这一晚上就跟鬼故事干上,直到不知不觉睡着了。屋里开着空调,她俩就歪歪斜斜的躺在两边,身上也没盖东西。
半夜的时候,外面起了大风,刮得呼呼直响,有点骇人。越珊做了一个梦,全是魑魅魍魉的精灵鬼怪,就吓得把尿给憋醒了。大灯也不知谁关的,只剩了一盏墙壁上的小夜灯,那灯是感应的,因着声响而亮。
惨白的灯光微弱无力,越珊迷迷糊糊的在空中虚摸了一把,按照熟悉的方向移进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无意中睁眼瞥了一下窗外,黑暗中忽然一个黄色的人影在晃动。吓得她一激灵,大叫有鬼,快速的窜上倪菲儿的身旁,一拉被子瑟缩的抱着倪菲儿摇,抖着嘴唇说:“菲儿,菲儿!你醒醒,有鬼,鬼,我看见鬼”
“什么?什么鬼在哪?!”倪菲儿忽地坐起来嚷嚷,她才从好梦里醒来。越珊窝在被子里,伸出手往窗子的方向点点,闭了眼颤着睫毛哆嗦道:“在那窗外你看看,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倪菲儿目光缓慢的移向窗口,越珊的床就在窗口下。果然有个影子飘来飘去,像是半个人的上身吊在空中,看不见头,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伴随着外面呜咽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哭。
她们住的是二层中间的楼,整栋楼前没有种树,也没有其他遮挡物。学校连晾衣杆都不许安在外墙上,洗好的衣服只能拿到三楼或六楼的晒台上晾晒。可是这凭空出现的影子是哪来的?
倪菲儿不信鬼神,也给吓失了声。坐着努力定了定心神,起身疑惑地爬向越珊那张床边,以便更好的观察那事物。
越珊却揪住她衣角不放,闷闷地低喊:“菲儿,不要去,万一太可怕,你不要留我一个在这!”
“没事的,我去去就来!你知道我从不信这个。”倪菲儿狠心拉掉越珊的手,也不管越珊说了什么。就坚定的爬了过去,各种姿势小心翼翼,头刚贴到窗台下,窗外一声巨响。把刚刚冒出头查看的倪菲儿打了回来。她低着头紧贴着窗台下的墙壁。
那边被子里的越珊抖得更厉害了,明显得床都跟着筛。声音颤得不像话,几乎听不清说什么。
倪菲儿挨到有窗帘拉绳的那边窗角上,一使劲拉了拉绳,哗啦一声响,窗前一片漆黑,将外界隔离。倪菲儿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爬上自己的床,跟越珊靠在一起。此时她才觉的自己已是一身冷汗了,她本该去冲个热水澡,将这身湿气冲掉的。可是经这么一折腾,真的没有力气在起了。
两人相拥睡的极沉,也是因为半夜惊吓疲劳过度的缘故。很快,天就亮了,手机闹铃尖叫着将二人唤醒,倪菲儿一伸手打开握着的手机,电量显示最低。
她扬起身,将越珊搭在她身上的手脚一股脑甩开。说了句脏话:“靠!这就天亮了?”有点不敢置信白昼来得太快,头有些痛的厉害。猛的起身,使得她几个小时保持一个姿势没怎么动的身体,血液不畅了,头重脚轻的差点栽到地上。
这是手机来电了,倪菲儿滚到床头,急急忙忙插上手机充电,又接通了电话。那端清晰的传来男中音湿润嗓音:“早上好!倪菲儿小姐,我是不是打得太早了?实在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倪菲儿还没从噩梦中醒来,昏头昏脑的应付:“不早,不早了!欧阳先生!”紧接着又道:“什么好消息?”
“你那天给我的那段音频,我发给沈星沈大师听了,她十分感兴趣,想要收你为徒,说你的声音好好培养一下,就是一个可造之材。你用不用考虑一下?”欧阳旭声音里带着丝兴奋,冲淡了倪菲儿一早上的萎靡。
倪菲儿心里欢喜,没有立刻答应,口里矜持道:“我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行吗?”
那边欧阳旭轻笑了声:“当然可以了!这是应该的嘛,愿不愿意你都给我个答复!我好跟人家说,沈大师她是我学姐的母亲,在燕京很有名气,你拜了她,相当于进了国家机构。好了不打扰你睡懒觉!回见!”
倪菲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这么顿了一下,刚想说那边的电话却挂了。她愣愣的坐着,足足有五分钟,不知要先干什么!
越珊的毛茸茸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迷迷糊糊的问:“谁的电话?这一大早的吵死人了!”
倪菲儿偏身看她淡淡的:“欧阳旭的,他给我找了个老师,你猜是谁?”
“谁?我猜不着,总不会是沈大师吧”越珊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我这是要感冒的节奏啦?昨晚睡觉没盖被子。嗨哟,真是滴,阿-七-”
越珊说着话就打了好几个喷嚏,倪菲儿看不过眼,丢了包纸巾给她调侃道:“快擦擦吧!鼻子流嘴里了。”
越珊就这么擦完一张扔在地上,又一张,直到不再打喷嚏为止。
“嗯,不流了,堵了啦!”越珊懊恼的喊,带着浓浓的鼻音。
倪菲儿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知道,是谁要收我为徒吗?”
“是谁?欧阳旭最多给你找些主持、播音类的电台小主持吧!不过这样也行了。”越珊咕哝着说。
“是--沈!大!师!”倪菲儿对着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眼里是被欣赏的喜悦。
“天啦天啦!让我冷静一下,你再说一遍,是谁?”越珊不敢置信的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喊:“是沈星,沈大师?”
“对!就是她!”倪菲儿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