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他们出发的那一刻。
灵体出世的消息,已然不胫而走。
无暇灵体!
本来在东疆,灵体几乎百年一出,据说现在东疆仅存的化神老怪,其中半数都是灵体,可想而知,灵体何其稀少。更何况是灵体中的无暇战体,就更为珍贵了。
这消息传出的那一瞬,东疆各大宗门,一个个老怪动容,从闭关处飞出,要亲自动身去争抢这百年不出的灵体。
但是伴随着灵体出世的另外一个消息,却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无暇战体……”
“可惜了!”
“太虚宗多少年的气运,引来了一位无暇灵体,却没想到竟是修炼了《仙台引气诀》…本宗距离太虚过于遥远,如此,便随他去吧。”
“传本尊命令,遣金丹修士三人,去看看,若有机会,便将那灵体夺回来,若无机会,自行退走。”
虽然老怪们不为所动,但是就近几个宗门,仍然派出了金丹期修士前去。毕竟是无暇战体,哪怕前路已经断绝,依然有其价值,若能得到,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时间,东疆太虚宗附近,风起云涌。
一道道长虹冲天,数个宗门,派出了二十几位金丹修士,带着惊天动地的气机,划破长空,直奔太虚宗范围。
……
飞舟在天空急速驶过,划出一道长虹。
距离出发,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这时候田长老的神情,蓦然阴沉了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阴沉着脸,淡淡说道:“赵清,你回船舱,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赵清眼眸一缩,略微颔首,进了飞舟船舱。
这时候。
飞舟的四面八方,隐隐传出晦涩的灵力波动。
有人隐藏在暗处,并且,人数还不少。
忽然,飞舟前方猛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灵压,使得田长老脸色大变,身子踉跄退后几步,脸色难看无比。
他毫不犹豫操纵飞舟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随后抬头看向前方时,脸色苍白,他咬牙抱拳道:“敢问是哪位前辈亲至?”
就在他话语传出的刹那,云端长虹呼啸,一阵阵破空之音骤然响起,那四面八方的近二十名金丹之修,已然不在掩饰其身形,疾驰而来。
只是在眨眼之间,这些长虹便出现在飞舟灵力护罩之外,一个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一股股金丹期的威压,轰然而至,横扫四面八方,使得方圆数十里,野兽蛰伏,鸟虫禁声,颤抖的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田长老哼了一声,灵力激荡,飞舟护罩光芒大亮,更为凝实,不会被这些金丹强者的气势所摧毁。他的目光看也没看周围修士,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只是顷刻间。
前方虚空一阵波纹,有一股铁血战意弥漫。
随后,一人从虚空中踏出,他墨发如针,脸庞如刀削斧砍,无比刚毅。
他全身散发出元婴期的修为波动,如虚空惊雷,使得天地色变。
赵清从船舱中看了一眼,眉毛一挑,心神震动。
竟然是他,还突破至元婴期了?
“太虚宗!”
那人低喝出声,如滚滚天雷,一圈圈荡漾开来。使得飞舟灵力护罩疯狂颤动,船舱诸位弟子,一个个面露骇然,喷出一口鲜血,神色恐惧无比。
就是赵清,此刻也感觉血液逆流,脸色苍白。
“铁血圣宗好大的威风!”田长老神色阴霾,冷声说道:“原来是镇南王驾到,难道是要和我太虚宗开战?”
镇南王低垂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田青,本尊既已突破,你便是本尊晚辈。此事勿用多说,限你三息时间交出灵体。”
三息!
连话都不愿意多讲,便让你三息时间将人交出来。
这便是元婴的威势!
但是田长老岂会同意?若是赵清没有剑尊亲传弟子这层身份,他也许会考虑衡权一二,但是既然是剑尊弟子,这事情,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田长老眼中露出血丝,冷笑开口:“镇南尊前辈,莫说三息,哪怕三十息,你想让我交出灵体,这是断然不可能的。”
他已经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
“大不了,老夫拼了这金丹修为不要,拖得你一时半刻,到时候我宗太上长老到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田长老话说完,镇南尊却是叹了口气,他身后浮现一把长枪虚影,这虚影渐渐凝实,一股惊天凶煞之气,从那枪中弥漫至四面八方。
“你既然冥顽不灵,进了黄泉路,莫要怪本尊才好。”
镇南尊淡淡说着,却是一手抓住长枪,元婴初期的修为,使得天地灵气躁动,虚空起了涟漪,无比骇人。
田长老脸色凝重,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赵清。
老夫救不了剑尊,但是剑尊徒儿,必须要保住,否则死不瞑目。
他眼中浮现出决死之意,体内金丹浮现,霎时间金光万丈,一缕缕重若千钧的金丹之气,将整艘飞舟弥漫。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弟子见过镇南尊前辈。”
竟是赵清,他直接从船舱之中走出,越过田长老,站在船头。
田青愣神,眉头皱起,在他耳边传音道:“对方元婴修为,一念之间就能将你灭杀,速速回去,勿要出来。”
赵清却是理都不理,目光直直看着镇南尊。
镇南尊微怔,看到这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但是他确信没有见过此子,不过倒是因此停了手,他说道:“你便是无暇灵体?你出来是打算跟本尊走吗?”
被元婴修士的目光注视,赵清只觉得胸口一滞,呼吸都困难,但是他强装神色淡然道:“晚辈出来并非要跟前辈走,只是有件事情要告诉前辈。”
镇南尊眼睛一蹬,寒声道:“小子,你耍本尊?算了,你既然出来,便不要回去了。”
镇南尊和赵清不一样,他是真,莽夫!
话音一落,便伸出大手,想要将赵清抓走,飞舟上的灵力护罩,对他来说不过是摆设。
在这一瞬。
赵清蓦的拿出一块剑形令牌,怒目圆瞪,声音如雷:“镇南尊,你看这是什么,你想死吗!”
太虚剑尊令!
镇南尊瞳孔一缩,剑尊威名,东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虽然传闻剑尊修为不存,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都是谎言呢?
他虽然是莽夫,但不代表他愚笨。
这一霎,他探出的大手,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