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佐栋到底是得了顾云曰真传的,他既然隐瞒了自己的师承也隐瞒了自己的出身,同时把自己的家人偷偷从东越迁到中夏腹地,就这样。
凭着在顾云曰那里学来的权谋之术,或溜须拍马,或阿谀奉承,很快官运直上。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邱佐栋的渔民二哥,把他的儿子邱彦送来投靠邱佐栋,邱佐栋请天下剑道高手教导邱彦,邱彦由前辈借力,实力很快彪升上来了。
再加上邱彦与他这个叔叔一样,悟性奇高,剑道修为突飞猛进,甚至若干年后,跻身到中夏主流剑客行列,与袁一山,马远光,钱八子,李凌并称“中夏五剑仙”。
这次被派往封古镇视察古战场遗迹,明面上是代表礼部行使职权,其实上礼部尚书邱佐栋还给他授以秘密使命,查找遗迹的封印。
数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在帝国秘史里有记载,只有少数皇帝陛下的亲信才能接触参阅,邱国栋是这少数人之一。
根据秘史记载,五百年前与狄斯国的那场大战,因旷日持久,双方耗费国力,民不聊生,其时天帝震怒,搬运神力,坑埋双方将士于坎壑……
但这种记载只是当时的史官所记,史官又没亲临战场,如何知道战场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上天惩罚,那五百年后,中夏帝国历代帝王,继续南征北战,灭国无数,遇到顽强抵抗,难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为什么没见天帝再来惩罚一次?
所以说,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史官的记载。
比如,明皇出生之前,其母沿丽河行走,平沙落雁,阳光明媚,明皇母亲此时忽见一排巨大的脚印,美丽的少妇忽然童心大发,受好奇心驱使一脚踩上去,感而有孕,于是生明皇。
这史官记载的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不过是为了显示神奇而制造的噱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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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帝南征北战,遇到敌方的硬碴,虽然请过中夏帝国山上的神仙下山帮忙,那也没有惊动天帝。
毕竟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天上归天帝管,人间归天子管。
虽然武皇帝自称天子,但他还一直没有见过做为天父的天帝一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国师由祚说:“武皇帝功盖千秋,广扩国士,历代帝王无人能及,所以天帝将天下交由武皇帝治理,如履天谕。”
“明皇帝经有云,天地所分,经运自如,无为而治,所以武皇帝自当从心而治,自然上达天庭帝心。”
私下里被问及原由,由祚不得不如实相告:
“启颤陛下,五百年前,神州灵气馥郁,故而天下纷争,神鬼借力其中,此后五百年,中夏灵气枯竭,故而仙道修行,难有大进。”
“但臣下近日推演,宇内灵气复苏,就在眼前,五百年战场遗迹,其秘密有可能揭晓。”
“这么说,五百年一个轮回?”武皇帝问道。
“以臣下浅薄学识推断,应当如此。”
“且如明皇帝经所说,天道循环,周而复始,臣下窃以为,随着灵气复苏,宇内能量将可能喷涌而出,各种被压抑的大能可能陆续出世,帝国当早做准备,以免散仙乱界,游侠干政。”
“五百年前,那场战场浩劫造成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揭开,难道真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一个王朝的兴衰?”
“陛下,臣下以为,是的。”
“如今天下异能,皆已收归我帝国麾下,以国师之见,天下异能之士超过国师能量的还有几人?”
“陛下,以臣下观之,目前神州异能之士,梁武王魏无双天下无敌,又是陛下的兵马大元帅,目前神州之内,无人可以匹敌。”
“望月载的戴之天,虽说割据一城,但基本不与帝国为敌,此人能量与臣下相当。”
“还有一个袁基罡,其剑法达到武道巅峰,很多人认为他死了,但臣下总隐约觉得此人还活着。”
“三十年前臣下曾与他一决高低,此人仅出三剑,便闪身消失,身形之快如光如电,臣下以为不如他。”
“这袁基罡打不过你才逃的,天下人无不知晓,国师为什么说你不如他?”
“陛下,袁基罡接我三剑,闪身而逝,世人都说他畏战而逃,但臣下以为,袁基罡是惺惺相惜,不想拼个鱼死网破,故而撤剑而走。”
“臣下当时气盛,欲乘胜追击,结果因袁基罡速度太快,无法判断他逃跑的方向,因此作罢。”
“天下武学,以快不破,故而臣下自愧不如袁基罡。”
武皇帝点点头,中夏帝国有此客观中肯的国师,真是帝国之幸啊!
他顿了顿,又问,“听说还有中夏五剑仙,这几个人本事怎么样?”
由祚微微一笑,“陛下,就臣下所知,此五剑仙,不过浪得虚名,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愿闻其详。”
“据臣所知,此五人自称五剑仙,与上古九州四仙不同,上古九州四仙,是因其法力高强,各怀仙技,五岳仙山和市井百姓自然而然将其并称为‘九州四仙’。”
“而今天袁一山马远光等五人,其法力远未达超凡入圣,飘然成仙的境界,所谓的叫板崇山太虚仙尊,纯粹是玩噱头制造声势的幼稚举动而已。”
“实事上,他们连太虚仙尊的仙门边也没有摸着,下山后不过是编一些太虚幻境说给凡夫俗子听,赚些里间谈资罢了……”
“哦,”武皇帝皱了皱眉头,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曾在崇山封禅的不光彩往事,联想到这太虚仙尊必然也是高冷傲慢的仙家,不免心中无端的有点气闷。
他吭了一声,声音有些冷硬道:
“这五剑仙中,有一个叫邱彦的,是邱尚书的侄子,邱尚书已举荐他到封古镇古战场遗迹巡视,这么说,派出此人有误?”
由祚已发觉自己刚才失言,在中夏帝国,最不能提的就是崇山,你这不是揭武皇帝的伤疤吗?
再加上他向来与邱佐栋有矛盾,经武帝这么一问,如果坚持自己的主张,明显有嫉贤妒能的嫌疑,便道:
“陛下决定,藉天而行,臣下不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