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这个曹猪头在这里?
邱彦一脸嫌弃,“老曹,我跟师祖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你先回避一下。”
曹犀可是个知趣的,虽然现在认了顾云曰当师父了,但曹犀不确定这个独眼师父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变卦了。曹犀能在这偏远的军营里经营这么多年而不倒,心思缜密自然是生存之道。再说了,邱彦可是邱尚书的亲侄子,即使你和邱尚书是师兄弟了,那又如何?
顾云曰冷色道:“邱彦!年纪轻轻的,不要目中无人!这个曹犀可是你的师叔,不得无礼!”
邱彦怔了一下,但随即心知肚明,心说你这曹猪头花花肠子真多啊,用这个方法想压我一头,等我有时间再收拾你!
“师祖,这是……”
邱彦故意装糊涂。
顾云曰眯上那只好眼说,“我刚收的徒弟,所以你要叫他师叔了。彦儿,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又没有外人。”
曹犀可不是傻子,该听的听,不该听的,那是给自己找麻烦,他躬身施礼道:“先生,既然邱特使有要事,那我还是回避一下吧!”又与邱彦拱拱手,退出了屋门。
邱彦心里很不痛快,但在顾云曰面前,自然也不敢刻意表现。虽然来之前叔叔邱佐栋告知过他会有一个师祖出现在封古镇,要他遇事多跟这个师祖商量,但他并没有过多的介绍这个师祖的底细,只是回忆之前被灌输的印象,知道这个师祖就是当年武帝封禅时被秃鹫啄掉一个眼珠子的儒者,但见这个老头后,才发现这个熬鹰自啄的儒者,没有温敦的性情,更像是一个性情乖戾的怪物。
特别是当他知道那天晚上是自己的师祖一招击退鬼魅袭击后,才明白师祖虽然披着儒者的外衣,其实所使用的术法早超出儒者的浩然正气范畴了,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所拥有的能量,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剑仙”所能比拟的。
邱彦放低声音道:“师祖,这玄石童子的事……”
顾云曰那只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大声点!年纪轻轻,倒像是柔弱妇人一般。放心,这方圆三百步之内,除了我俩,连一个出气的都没有。说吧,玄石童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邱彦被这么一训斥,反倒放得开了,“师祖,可靠消息,石车真君所抓获的疑似玄石体质的童子,被一伙人解救出来了?”
顾云曰睁开眼,“解救出来几个?”
“三个,其余的死在基地了。”
顾云曰疑惑道:“这石车真君,虽说名头不十分彰显,但此人修炼路数极其古怪,他打封印的主意,想从封古镇玄石童子这里找到封印的阵杻,因为想法与本尊一致,我一直没有阻挠他的行动。况且,那个跟我那徒弟你的叔叔有交情的阮生寒,也在暗中协助他,你师祖我也想等着他们的结果,可没想到堂堂的石车真君,居然如此轻易的失手!”
似乎忽然才想到了重点:“查到没有,是何人所为?”
邱彦面色凝重道:“听说有几拔人,首先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年轻道士,再然后是袁一山的闺女,因为这个石车真人手下把李家的幼子也抓去了,结果阳河村的李凌也去救子了。”
邱彦接着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人,水家饼店的那个送饼的,居然也掺合进来了,听说还是这个送饼的破了石车真人的精钢网罩,才趁乱救走了几个童子……”
“送饼的?那个郑小天?”顾云曰精神一振。
“正是此人。我刚到阳河村的时候,还专门测试过此人,我当时觉得这少年气机异于常人,准备探入他的神府查看,结果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年而已,只是……用秘法探入一个普通人的神府,这个人基本会被废掉的,可我发现这少年仅仅是脸色憋气而已,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抵消我的探测灵力。这事我后来也觉得疑惑,只是李凌对我在他家的这种作为极为不满,此事也就作罢。”
“后来呢?”顾云曰眼色渐渐冰冷起来。
“后来因为有其他要事,就没有再纠缠这事了。我也只道长陵坡灵气复苏,这些封古镇人,都天然秉承有先天灵气,也就没做多想。”
顾云曰用手扣击椅围,砰砰作响,“没想到一个封古镇,一个玄石儿童,居然引得悬波岛和阳河村两家出面解决,这石车真君,真他娘的石化了,手下都养了些什么样的酒囊饭袋!”
“还有你!你用秘法测试的那个少年,对,就是那个送饼的,我见过,如果他真用灵力驱使功法,冲破石车真君的阵法还是有那个可能。”
邱彦一头雾水,“师祖,这不能啊,我可以发誓,他仅仅是一个普通少年啊!”
顾云曰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彦儿,你这个毛病,说是太过自信了,其实讲难听点就是自负!你叔叔怎么教你的?让你遇事不加深思?这个少年连杀我几拔人,虽然这些不过是我买过来给他试刀的,但他娘的被砍得七零八落,也让我这老脸太没地方搁了。”
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邱彦有些心慌,“难道祖师一早就认定这个少年异于常人?”
“废话,要不然我闲得蛋疼拿武士喂刀?”
“这么说……”
顾云曰有点兴奋道,“我现在猜测,这个叫郑小天的少年,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玄石童子,不,现在应当叫玄石少年。真可谓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师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顾云曰一跃而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完全像一个找到食物下落的饿狼:“下一步怎么办?那还用说吗?控制郑小天,……但以现在郑小天的能力,我们不易做到了,那就把他拉入我们阵营,这样在封印崩解之时,我们就可能最先找到阵杻,拿到封印下的宝贝……”
“是明皇策?”邱彦试探着问。
顾云曰拍拍邱彦的肩头,“彦儿,你是东越海国的后生,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上古时期,明皇统一中土,君临天下,御制‘明皇策’一卷,作为传世之宝,明皇以后,历经3000余载,其中*共历八朝三十二帝,中土王朝,不断吞噬周边,明皇也为天下共祖,凡拥有明皇策的王朝,有明皇护佑,根基稳固,即可视为中土正朔。”
“但我东越海国贵族,祖上也是明皇后裔,就因为明皇策在中夏,就被中夏帝国堂而皇之的灭国,我顾云曰虽贵为国师,也不得不游离失所。当年熬鹰自啄,是我愿意的吗?我顾云曰熬鹰的目的,可是要一举啄杀那灭国暴君的,可惜造化弄人,暴君早有防备,既然不能一举击杀,又得留下火种,顾云曰不能死!彦儿!你看看师祖这只瞎眼,这是为先皇而丢的!”
“现在,封印将崩,只要我们得到明皇策,东越海国不但可以复国,还可以灭杀暴君,为东越海国先皇报仇!”
顾云曰被仇恨控制,独眼喷火,邱彦终于明白,儒者顾云曰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