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清可维点了点头,在这一刻转身离开了。
在帐篷的门帘掀起的一刹那,外界的光芒照射了进来,将他的这影子笔直的射在了爻的脸上。
她的心,再次乱了下来。
那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紧促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一次就让清可维如此失望的离开的话,她恐怕……再也不可能拉进和他的距离了。
“壵,你的话,有些过分了。”爻的身旁,刈看着地面,缓缓说道。
“呵呵……”壵笑了笑,看了过来,玩味的说道:“你不是,也没有当面阻止我吗?”
而这一刻,二人之间的那一道人影,“唰”的站了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快步向帐篷外面跑去。
刈苦笑着叹了口气,爻的理智,似乎又断了。
“我去把她拉回来。”壵同样站了起来。
“别,”刈抬手拒绝,看着缓缓落下的门帘,叹了口气道:“爻这一辈子无欲无求,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些值得拥有的事情,却被咱们给阻止了……换做在座的各位是她的话,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再一旁,天空之神馫默默的问道。
“我相信她的理智可以重新回来,就算是深陷进去了,我们也可以再次把她唤醒,但是在那之前,就让她尽量的去享受一下吧,享受一下我们各位都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刈默默地叹了口气。
……
冲出帐篷,爻万分确定,自己的心乱了。
她真的不能目送清可维以那种状态离开,她需要去稍微解释一下,尽管他可能……不会接受。
然而,当她的目光回神之后,却并没有找到清可维离开的身影,正当她打算迈开步子向外面冲过去的这时候,一只胳膊伸了过来,缓缓拉住了她。
她身体微微一颤,转过身来。
此刻,清可维正看着她的脸,微微的笑着。
“抱歉……我……我……”话到了嘴边,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开口了。
清可维缓缓摇了摇头,看着年前比起自己要矮许多的爻,微笑着道:“我其实是观察的最仔细的那一个,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闻言,爻呆住了。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虽然不能保证些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到时候会极力的保护你的生命。”清可维微笑着道。
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爻连忙低下了头,默默的说道:“不用的,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为亚特兰献祭生命,是我们柱神一生之中最顶级的荣耀。”
“荣耀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比生命更重要?”清可维无奈道:“对于你们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说实话,我其实还有一个能力没有说出来。”
闻言,爻再次抬起了头,看着清可维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深陷其中。
“我问你,你相信我吗?”清可维默默的握住了她的两只冰凉小
手,微笑着缓缓靠近过来。
迎面而来的气息是那么的容易让人沉醉,然而,爻却仍然在凭借着自己的理智强撑着,她看着清可维,本想回答问题的,但是却不至于怎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不回答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关于信任的测试,我比较希望你待会儿,会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清可维微笑着说罢之后,便猛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一刻,天地破碎。
……
“抱歉,我们需要根据你的实力来进行战术安排,而根据战斗经验来说,我们比你要强的多。”壵淡淡的说道。
“呼……”
突然,一个稍稍有些粗犷的喘息声响起,所有人都不禁看向了爻,这个突然出这么一声的女人。
此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眉头紧紧的皱着,良久,她才将目光看向面前的那个人。
只见清可维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右眼轻轻的一眨,这才说道:“我懂了。”随后,转身向外面走了过去。
爻呆滞着,刚刚到底……生了什么?
知道下一刻,刈走过来晃了晃她,她这才从呆的状况中清醒过来。
“爻,你没事儿吧?”刈有些担忧的问道。
而爻没有回答,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外面追了出去。
看着她如此着急忙慌的模样,其余人也并不放心,于是乎就全部都跟了出来。
而这一刻,他们只看到了度极快的爻猛的撞倒了正在往外面走的清可维,随后坐在了他的身上,低头在他的脸上亲吻着。
这一刻,爻真的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你知道你的同伴们对你的看法会生改观吧?”清可维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无奈的问道。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清可维无奈的伸出手,将其擦去。
“你……不是可以控制时间吗?”爻缓缓坐正来,看着清可维,泪眼朦胧。
闻言,见状。清可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坐了起来,搂住了爻,对准了那一双樱红水润的小嘴儿,轻轻的亲了下去。
“就一直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我真的不想再去……面对那些了……”良久,爻才和清可维分开,而她哭的却是更加的悲伤了,甚至连要求,都这么任性了。
载神体的寿命百万年长,而历史上却真的从来没有像亚特兰柱神活的如此之久的载神体出现过,毕竟更远古的那些文明们,大多数都是所有人都在一场灾难中死亡了,而柱神们可是已经活了足足二十万年!
在载神体中,这个数字才刚刚属于成年范围,而他们这些人,在成年的这段时间里,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无一例外,重复办一件事情的概率很大。
换做原来的她,肯定不会去思考清可维的感受,也肯定不会在觉得清可维有些委屈的这时候而跟出来,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缺乏了杀伐果断的爻,才是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人。
二十万年光阴如梭,她本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来迎接这一次的战争,但是……却在不经意间,被眼前这个似乎有些不着调的青年给打动了。
人一旦动情,就是自私的,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的她,开始怕死了起来,因为她虽然不至于特别想和清可维在一起,但是她却就是喜欢看着他的一切。
从人的角度上,她却并不自私,一个人就算是罪孽深重,赎罪二十万年也绝对还清了,更别提她是如此夜以继日的付出了二十万年。
但是从整个亚特兰的宏观上,如果她放弃了那一股必死的决心,在战场只要产生了一点儿退缩之意的话,就有极大的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全盘皆输,皆是兽王崛起,冲出亚特兰……
整个地球,很有可能都会因为她的小小的行为而生一场覆灭。
她肩上的担子,实在是沉的可怕。
刈他们不是不理解她,只是他们必须要为亚特兰以及全地球负责,退一万步讲,如果清可维不是那预言中的人,而爻因为他动摇了,战局失败,亚特兰会从这个宇宙中消失。
而就算清可维是那预言中的人,可以力挽狂澜扳回战局,而爻却没有付出生命的决心,到那时候,要么清可维会被连累着一起死,要么亚特兰死伤惨重获得胜利。
而如果爻拥有必死的决心,那么就算是她战死了,也很有可能将为整个战争带来翻盘。
谁让她,是亚特兰中战斗机最强大的那个人呢?
最近这一段日子里,她实在是过得很困难,明明连心都静不下来,却只能闭着眼睛将那一股去看看清可维的想法压在心的深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新塑造形象,重新拥有振奋军心的能力。
总而言之,她不敢去活成自己,身份和能力,似乎只能让她去为所有人着想而抛弃自己。
所以,当他得知清可维拥有这种控制时间的能力的时候,她所有埋藏的情绪,瞬间就释放开了。
毕竟在这种空间里,她所有的行为所导致的结果,都是可以更改的。
她需要这种时候来泄自己,需要这种机会来当一回自己。
显然,此刻在清可维的引导下,对于接吻越熟练的她,就是在当自己。
“爻!你成何体统!”刈皱着眉,看着越来越多的巡逻兵驻足看过来,连忙向前冲了过来,打算将他们两个拉来。
此刻,清可维道:“待会儿,可以找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嗯……”爻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笑容。
沉淀了二十万年的柔情猛然绽放,这种姑娘,温柔起来真的要命。
这一刻,在刈的手即将抓过来的这时候,时间定格、万物破碎。
跌坠的感觉猛然袭来,还不待爻反应过来,就感觉那搂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猛然消失了,失落感袭来,不过很快,她就重新凝聚起了目光。
“我懂了。”清可维看着她,这一次是微笑着歪了歪头,然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