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郎咽了咽口水,强撑道:“哼,要么放了我,我给你凌波微步,咱们齐大欢喜,要么,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得到凌波微步的后半部,想来前半部你也看过了,知道这是一门多么高深的武学,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赵浪沉默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为了凌波微步的步法,放了眼前这个采花贼。
依他自己的想法,作为天下萝莉、软妹子、御姐的朋友和守护者,作为一个光荣的穿越者,采花贼这种腌臜的职业,是绝逼不能原谅的,必须处以极刑。
一旦手软,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采花贼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危害到自己身边的人了,到时候赵浪哭都来不及。
但是,作为一个金庸武侠迷,凌波微步这种又牛逼又装逼的潇洒轻功,怎么能够放弃呢!要知道,这可是号称金庸世界排名第一的绝世轻功啊!
赵浪的心里有些纠结。
突然,赵浪想到了之前那个少女,她被春三郎推倒在床上时,那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再度浮现在了赵浪的眼前,那是一种最无助,最绝望的表情。
这还是春三郎施暴未成,若是施暴成功了,还不知道那名少女会变成什么样。
在礼法森严的宋朝,一名女子被采花贼施暴过了,还如何生活下去?周围的人都会唾弃她,纵使她根本没有任何错误,只要她还活着,那就是罪过,失去了贞洁的女子,只有屈辱而死一条路可以选择。
而春三郎,只是在襄阳城附近,他便犯了十八起案件,坏了十八名妙龄少女的贞洁,在其他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受难。
如果今天赵浪放了春三郎,让他继续跑到江湖上肆虐,那么,他接下去祸害的那些女子,造成的罪过,是不是也有赵浪一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赵浪做不到自欺欺人。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张张女子绝望的脸庞,那些女子都在哭泣,都在唾骂,骂这世道不公,骂江湖上名门正派千千百百,却无人主持公道,惩奸除恶,骂赵浪他为了绝世武功的利益和采花贼狼狈为奸。
赵浪的脸渐渐地冷下去了,看得春三郎的心也飞快地沉了下去。
春三郎舔舔自己因为紧张而干裂的嘴唇:“你可要好好地考虑清楚,凌波微步的下册秘籍,可还在我的手上,你不放了我,永远也得不到完整的凌波微步。”
春三郎将半册凌波微步放在身上,除了这上半册的总纲和心法没有参透之外,也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多一个筹码,只可惜,他低估了赵浪这个看似随意放荡的男子,在底线问题上有多么坚定的执守。
赵浪脸色露出一股寒意,语气森然如冰:“我只能告诉你,落在我手上,死,你是死定了,区别只在于,你是想死得轻松一点,还是死得更加痛苦。”
“想死得痛快点,就交出凌波微步步法,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继续给我嘴硬。”
“哼!死我都不怕,还怕你怎么折磨我不成!”春三郎冷冷一哼,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在无量山多年的侮辱,早让他的心性变得坚韧,甚至近乎变态,赵浪不痛不痒的一声威胁,还真为难不到他。
赵浪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慢慢地打开瓶塞。
“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是我在师门研习药理的时候,闲的没事练出来玩的,它包含着九种虫子的毒素,还有九种花草的毒素,每一种毒素,都能让一个人痒上好一会,而这十八种毒素调和到一起,更能让人奇痒不止,连续七天七夜。所以,它的名字,就叫七日痒,好记,又好听。”
“你要不要试试看?”赵浪的笑容在此时春三郎的眼里,犹如恶魔。
春三郎额头上出现了一点点的汗珠,但还是强撑道:“你不要白费心思了,除非你对天发誓,答应放了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将凌波微步后半册交给你的。”
赵浪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看我们谁更有手段了。”
粉末状的七日痒被赵浪倒在手帕上,轻轻地吹到了春三郎的身上,很快地,春三郎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额头上因为急剧的麻和痒,开始大汗淋漓。
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时春三郎被点了穴道,纵使再痒,他也只能忍着,连挠都没法挠,更何况,春三郎不比全真教那些道士只是沾到一点点,他可是直接被一团七日痒粉末沾到皮肤上,这种量,足以让他生死两难。
“怎么样?”过了半刻钟后,感觉春三郎快到极限了,赵浪笑道,“告诉我,凌波微步的步法在哪里。”
春三郎咬牙切齿:“哼,想知道凌波微步的步法在哪,下辈子吧!”
说罢,春三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好,”赵浪心神一动,连忙纵身向前,一把按住了春三郎的下巴,将一块手帕塞到春三郎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
“好小子,够狠的,”刚刚若非赵浪眼疾手快,这丫的就直接咬舌自尽了,看不出来,这个采花贼居然还有点宁死不屈的样子,“不过,不听我的话,交出凌波微步,你就算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一旁,西毒欧阳锋幽幽地望着赵浪,突然说道:“儿子,为什么我感觉,跟他站在一起,你自己更像采花贼呢!”
赵浪一愣,然后便是瀑布汗,欧阳锋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不过说实话,现在这情形,春三郎衣衫不整,外套已经脱了,而且因为七日痒的药力原因,身体不断地颤抖,酷似女子的脸上更是细汗淋漓,神似被下了春药的女子一般。而赵浪自己,一脸恶狠狠的样子,还不断地威胁恐吓春三郎......
之前心系凌波微步没有发觉,如今听欧阳锋一提醒,再看着地上的春三郎,赵浪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不好了。
这情形,要真被别人看到了,说不好真得被当成采花贼,名声扫地!
“师父,我们回来了,”就在这时,熊大熊二赶着马车过来了。
赵浪没好气地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熊大:“给这家伙喂了解药,送上马车,好好看着。等回到了襄阳,我练出桃花岛附骨针,看他还能不能嘴硬。”
用绳子绑住了春三郎,解了七日痒的毒,赵浪一行人押着春三郎,向着襄阳城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