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兰晴语敛下笑意,将手拿着的玉佩藏到衣袖,不想搭理她。但她尚未将玉佩藏好,听得娄嫣手瓷杯落地,紧随着她人一歪,向她倒来,兰晴语被这突如的局面吓到,一时怔愣,玉佩被娄嫣给撞了出去。“哎……”兰晴语手指仅触到玉佩底下佩挂的流苏一角,看到玉佩磕在石凳,碎为两瓣,再从石凳滚落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兰晴语整个人怔住在那,盯着娄嫣气怒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手都在颤抖。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一块玉佩么我们宁府多的是,我赔你一块便是,改明多拿些给你你随便挑。”娄嫣哪里会看不出兰晴语对这块玉佩的喜爱,她是看准了才故意打碎的,如今这番话又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哪里是对一个镇国公家的小姐说的。
“小姐,这位娄小姐欺人太甚,怎么能这么对你说话,你的身份可不她低。”兰晴语的丫鬟委屈的抱怨道,这话听来颇有怂恿之意。
兰晴语在兰府庶出的地位是人尽皆知的,娄嫣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暗示看不起她庶出的身份?无来的自卑感、屈辱一齐恼她心头,这让她想起府的几位大夫人所出嫡子嫡女对她的欺负,经年的辱骂,是连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也敢随意的羞辱她了,兰晴语心底翻江倒海。但她即便是庶出也娄嫣这个寄养在宁府的小姐要来得尊贵许多,凭什么被她用这种语气来挑衅,丫鬟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是她故意找门的,可不能怪她出手教训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娄嫣的脸,兰晴语歉然道:“对不起,我的手也不是故意的。”她冷冷看着她,看她被打的蒙掉的表情只觉得出了口恶气,她教训不得宁朝夕,只好找娄嫣了,谁让娄嫣挑衅在先。本来她也可以不用亲自动手的,但兰晴语不觉着其他办法能让自己解气。
司夜离的几位小妾都被兰晴语的气势给吓到,要知道兰府这位小姐一向都是柔弱的,甚能招得人疼惜。怎么也有凶狠的时候?玉雪心底有些发怵,忽然想起宁朝夕刚嫁进相府的那夜,兰晴语被人陷害落入湖,引得司夜离震怒,再联系宁朝夕平日的所作所为,她虽不招相爷喜爱,但到底是相国夫人,在府若真想挑事最后也不能拿她怎样,可是数月的相处下来她并未为难谁,是与秀怜的恩怨也多数是秀怜自己招惹去的,想想她的脾性真算是好的了,再看兰晴语今日的举动,难免不让她会怀疑那场落水是否是兰晴语自己设计嫁祸给宁朝夕的。她有做这场戏的嫌疑,一来可以借此让相爷更加讨厌这个被逼无奈娶的女子,二来相爷只会更怜惜她。一个娶不到的女子还要被厌恶之人给迫害,试问哪一个更可怜?好一个擅攻心计的女子,人前人后全然两样,当真可将人骗的团团转。今日她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被他们看到,不知她还要怎么掩饰过去。
黎儿拉着甄儿悄悄往后躲开一步,他们还是不要卷进这场风波的好,好戏谁都会看,波及自己不好了。
娄嫣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一口气在心间翻滚,她怎么都咽不下去,又想起朝夕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她绝对不要让这个女人将离哥哥抢去,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啪。”娄嫣毫不客气甩回兰晴语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她使出全力,打的兰晴语整个人都弯下腰去,几欲站不起来。兰晴语的丫鬟急忙将她扶住,待她再站起时脸鲜红的五指掌印映衬着唇角流下的血丝,脸颊迅速肿胀淤青,连妆容都有些花了。看起来惨不忍睹。
玉雪他们三人看的吓一跳,都惊悚的盯着娄嫣,那可是相爷疼在骨子里的人,她也敢动,她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甄儿忍不住在心底冷哼,娄嫣这个蠢女人也想得到相爷的心,她去白日做梦吧。甄儿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丝,假装同情道:“这亲家小姐出手怎的这么狠,你将兰小姐的玉佩打碎还有理了,我明明看到你是故意的,你是来挑事的吧?”
待甄儿这么一说,兰晴语的丫鬟也附和道:“她是故意的,她是看我们小姐不顺眼,自己平日里也想巴巴的往相爷身边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相爷会看的你吗?”丫鬟心疼的要去查看兰晴语被撕裂的嘴角,她家小姐怎么能被这么个低贱的女子给打了。
“你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你同你那个主子都是贱货,成日的勾引男人,离哥哥要是能看的你早将你娶了,还用你连个小妾都不如的死缠着他吗,人要脸树要皮,一个人连脸都不要了,那才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娄嫣也是被气疯了,她眼下什么都顾不了了,她堂堂一个定远将军府的小姐凭什么受她一个庶出的窝囊气,她算再不济也是嫡出,凭她们也敢叫嚣。娄嫣说着扬手去打兰晴语同她的丫鬟,她小姐脾气来谁都不怕。
“你这个泼妇,看我不替我家小姐打死你……”丫鬟奋起反扑,与娄嫣撕扯在一起,揪头发、扯衣服、抓脸等等。
娄嫣的丫鬟为了护卫自己的主子也不甘示弱的扑去,“敢打我家小姐,看我的厉害……”
玉雪一看这等情况,再看司夜离原先坐着空空如也的位置,他被流锦请去处理事情怎的还不回来,这都快要出事了。玉雪只得对甄儿、黎儿道:“两位妹妹快去劝劝,万一再伤着谁都不好,爷看到我们不劝阻必定也会怪罪我们的。”她这边说罢那边两人方反应过来,忙加入了战局。一时场面混乱不堪,娄嫣哪是那么容易被劝服的,她正打的兴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谁劝谁倒霉,兰晴语当然倒霉的又被拉下水,同娄嫣再次混战在一起。
朝夕隐约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她原是挑拨挑拨娄嫣去吵架的,谁知那个笨丫头到惹出祸事来,朝夕暗想不妙,她忙将白羽放下,提着裙裾往外跑。娄嫣这个小祖宗可千万别惹出她收拾不了的祸事来好,否则连她都要受牵连。
凤云殊、轩辕澈他们方被请到偏殿等待听到院子里吵闹声不绝于耳,大有要将院子拆了的架势,几人好都往外走,正好看到朝夕捂着头往那边冲,她趴在地奋力的搂住娄嫣腰部,将她往外拖,娄嫣双脚在空混乱乱踢,口尤在絮叨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她扒拉开朝夕的手,又将拽她的黎儿甩开,愤怒的娄嫣力气其大,竟是两个人都拦不住她,她又扑过去抓兰晴语。兰晴语早被她撕扯的乱了方向,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势,只有挨打的份。
“你个小贱人,想和姑奶奶打架,看姑奶奶不打的你满地打滚。”娄嫣叫嚣着嘶吼道,那气势嚣张的吓人。
朝夕无奈的再次爬过去拽她,“你个死丫头力气这么大,你还想打死她不成,我们宁府怎教出了你个没出息的。”
“堂姐,我们宁氏一族好歹是将门之后,伯父又是沙场的将军,我母亲告诉我说挨打了一定要还回去,这才是我们将门之后该做的事,这怎的算没出息了,莫非任堂姐这般被人欺负才算是有出息了?”
娄嫣的话朝夕竟一时无法接口。
这难道是传说女子打架的场景?轩辕澈意兴阑珊的蹙足观看着一堆人在那边撕扯,听得娄嫣的话他掩唇而笑,这个丫头的嘴好利啊,连宁朝夕那颗聪明的脑袋都被她说的驳不出下,她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朝夕侧头看到他们几个男人围在那边看笑话,轩辕澈脸还笑的尤为奸诈,她一阵恼怒,斥道:“你们还不快来帮忙,看好戏不嫌腰疼么。”
她这么说看惊呆的凤云殊才回过神来,“哦,好。”他忙指了身边的几个太监去帮朝夕。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严厉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从月拱门进入的是男子冷然清俊的身影,他一身白袍暗纹紫线,飘逸出尘又高冷的生人勿近。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的分量,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女子竟迹般的都停止动作,纷纷尴尬的分开来,一个个的好不狼狈。朝夕都快累瘫了还不及那人的一句话有用,她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到底怎么回事?”那人由远及近走来。他的话压抑着怒气,冷眼扫视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连头的发饰都散乱不堪。司夜离视线梭巡一圈,最后停留在朝夕身,该不会又是她闯出来的祸吧!
朝夕无惧迎他的视线,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别想赖在她身,虽然确实是她挑拨不错,但谁又能有证据指向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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