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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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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风波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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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凤帝从昏迷醒来,他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身明黄色的黄袍也有不同程度的刮坏。这让他想起他同凤云殊两个人赛骑马,结果刚跑了没几下他被黑熊袭击,摔倒在地。他焦急的寻找凤云殊,喊他的名字,深怕他也发生不测,可并没看到凤云殊的身影。西凤帝心里一松,还好他没事。但紧接着黑熊对他开始展开连番攻击,若非他躲避的及时要死在黑熊掌下。即便这样他也没维持多久抵挡不住,连一直护卫的禁军都不见踪影。没有理由他们会集体消失,这些都是他最贴身的侍卫,不可能被人收买。西凤帝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他被与黑熊搏斗的两个身影所吸引,赞赏的看着那两个顽强倔强的女子,胆识倒是不小。他扶着受伤的腿,瘫靠在树下。

    晚晚用尽全力将bi shou拔出,但她也是实在没力气再与黑熊斡旋,被黑熊甩在了草丛里。她受了些轻伤,捂着摔疼的腿,对朝夕道:“快去找援兵,我们这样坚持不了多久。”

    慌乱朝夕也顾不了什么,照着晚晚的话做,她转身向着来时的林奔跑,心里期待着能遇个人,管他什么人,反正都是有用的。脸被叶片刮出几丝血痕,身也摔伤不少,但她清楚这些都是擦伤并不碍事,索性受伤的手并无大碍。

    林静谧,很容易听到人声。隐约间仿佛是兰晴语的声音,那司夜离必定在这里了。朝夕拖着两条像被灌了铅的腿拼命往声音的来源靠,边喊着:“司夜离,皇找你去救驾。”这话自然是她编出来的,可救驾不假,谁救不是救。

    果然那边林一片动静,再抬眼时那人已骑着马居高临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冷凝的凤眸微挑,他问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皇在那边的林底被黑熊伏击,流锦呢,还有没有其他侍卫,让他们快去救驾?”朝夕喘了口气说道。

    司夜离扬手一挥对凭空出现的幻术道:“你保护兰小姐,其余人去救皇。”说罢他伸出一只手对朝夕道:“把手给我。”

    他的手白皙宽厚,修剪干净的指甲饱满有光泽,再看他微弯的身躯,不容置疑的眼神,朝夕只感觉心一紧。她两眼发直的盯着司夜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再看自己脏污的手指,手背有几条细细的血痕,是与黑熊缠斗时留下的,有些又是被泥土沾染的。

    司夜离眼的朝夕又是如何的呢。她沾满泥土尘埃的衣服好几处都被割裂了,脸也是尘垢血丝,原本丑陋的脸现下更丑了,只有那双如星河般璀璨的眸子因惊讶而微微瞳孔睁大,看去惨不忍睹。这哪里像个女孩子了,几次三番的受伤,简直像是散养的野鸟,即便他用笼子关着都关不住她那颗不羁的心。

    见她发怔他一把搂住她腰,将她抱马背,驱动缰绳。朝夕整个人都是晕眩的,直愣愣的盯着他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以及他搂住自己腰时有力的感觉。风掠过耳鬓,她甚至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砸在她的心。他身幽淡的白檀香撩拨着她的心神,算再努力僵直着身体都免不了因马背起伏的弧度而触碰的胸膛,从他怀里传来的温度,都真真实实的传到她的脑。脑子有些发怔,话说他的灰绒不是从来不让人骑的么,她这么荣幸是该窃喜吗?许是看她坐姿怪异,横亘在她腰间的手将她身子往后挡了挡,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润如玉,“你身子坐这么直不怕摔下去吗?”话音似有丝戏谑的笑意,但朝夕看他说的一本正经,脸色如常,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分明是她自己心思不纯。朝夕心里哀叹一声,稍稍放松了点,这样靠在他怀里,让她忽然有种压抑的想落泪的冲动。

    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可偏偏无法掌控一颗心要往下沦陷的滋味,谁人又能懂!所有他对自己的好,哪怕是个异常小的举动,甚至在别人看来太过正常的,她都能仔细的一点一滴记在心底,当成是他对自己的特别,这种暗恋着一个人的苦痛又能告诉谁!看着他有喜欢的女子,看着他们亲密的举止,那种心在滴血的哀恸,却要不停催眠自己假装不在意假装看不见时的酸涩,她又能向谁倾诉!

    可是能不能不要给她机会,哪怕是一点幻想都不要有。像一开始那样的讨厌她,厌恶她,将她排斥在外,这样是对她最好的。否则,她怕会再管不住自己的心。

    待司夜离携朝夕赶到时,流锦、摄魂、结魄等人早已将黑熊制服,先后不远处也有人闻声赶至。十几个禁军侍卫忙给西凤帝磕头,“属下救驾来迟,请皇治罪。”

    那边厢凤云殊也从草丛里奔过来,他身看起来似乎受过伤,一瘸一柺的往他们这边赶,边跳着边喊:“父皇,父皇您没事吧?”

    西凤帝看他这副情景,冷厉的脸神情稍有缓和,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儿臣刚刚在林子里遇到了伏击,被几个黑衣人打,儿臣是看到父皇被黑熊追的,儿臣想来救父皇的。”凤云殊急忙辩解道。

    朝夕下的马同司夜离一齐向西凤帝行礼,西凤帝摆手让他们起身。这时晚晚已经搀扶着皇帝靠在最近一侧的侍卫身,叶裴他们得到风声也从林赶来。蕙平焦急的吩咐侍卫去请太医,又让人去取轿撵给西凤帝乘坐,他脚受了伤想要出这林子靠自己已是不行。侍卫面有难色,轿撵太大根本行不过来,听得蕙平的斥责声。朝夕冷眼看着她,她这个后勤倒是做的好,起那些救驾来迟光会说的人有用的多。再看已然倒地死去的黑熊,熊毛不停渗出的鲜血,被砍断的四肢,实为恶心。她身一阵恶寒,她是怎么有勇气去与这庞然大物对抗的,现在想来当时心思真是太过单纯,幸好她和晚晚都没事,否则将晚晚拖下水的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朝夕无声的对晚晚吐出谢谢两个字,晚晚调皮朝她眨了下眼,两人默契不言而喻。

    “轿撵抬不进来将这里的树都给本宫砍了,你们这帮废物,父皇乃万金之躯岂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们竟然敢护卫不周,本宫一定要将你们治死罪……”蕙平还在教训着,侍卫的头都低下来再不敢吭声。他们也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叶裴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些禁军都是他带领出来的,平日里如同手足般亲厚,虽然他是统领,但都拿他们当兄弟看待,如今犯了这样的大罪,他不敢替他们求情,说起来自己也未尽到忠军职守的职责,所以叶裴也跪下道:“臣有罪,未能保护皇安全,请皇降罪。”

    这下蕙平再没了声音。

    “好了蕙平,让他们等会背朕回去,等回去了再做处罚。”西凤帝遏制了蕙平嚣张的气势,对跪地的凤云殊道:“你说你被黑衣人伏击才没能赶来救朕?”

    “是……是……”凤云殊到底是心虚,回答的很没底气。

    “你说的是不是这几人?”西凤帝指着身后被流锦他们抓在手里的人,流锦抬脚一踢,五六个人全跪倒在地。他们被刀架在脖子,哆嗦着身体伏趴着哀求:“求皇饶命求皇饶命啊。”流锦将说话之人的面布一把扯掉,露出一张刀疤脸来。他们本来是凤云殊安排在林将黑熊放出来的,但凤云殊又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黑熊让他们陪着自己演场戏给西凤帝看,后来凤云殊遇伏不能来,他们得不到命令一直躲在林不敢出来。这不正好被司夜离的随从给抓了个正着。流锦他们是何等人,怎么会看不出无缘无故多出来的这只黑熊是怎么回事。算原始丛林里真的有野兽,而且很不幸的正好在西凤帝打猎之时被撞,又正好很不幸的那些个侍卫全不在他身边保护他,这种几率要有多小才能碰。也许平常人能碰,但天子绝不会出这种意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人为。只有当人为的时候所有的原因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流锦他们几人将黑熊杀死后当即将躲藏在不远处草丛里的几个黑衣人逮住,黑衣人还想再反抗,可惜武功都太弱,根本不是流锦他们的对手。

    朝夕明显看到西凤帝说这话时凤云殊身躯一震,有种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少做。”司夜离站在离朝夕一步远的距离,他声音不大,只离的近的人能听清,他淡淡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话却是对她说的。因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晚晚特意朝她望来,眼底有温情的笑意。她想那应该是这个好姐妹对她能得这句关心话的欣慰吧。然而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怕是只有他们心有数。

    ------题外话------

    大家新年快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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