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我们没走错。 想要知道实情,进去知道了,反正都走到这里了,先去缘生客栈看看再说,然后再去找这里的县官。”訾夙话罢菩桃即刻去找行人问路。约莫一会打听出来说是在城南,走过去能找到。
朝夕他们走到缘生客栈,踏进店门,算是黔郡最大的客栈,装饰果不同凡响。看着让人生叹,无论是桌椅还是雕顶檐饰无不精致细巧,客栈的面积和位置宽大而地势佳,门口摆放的两只石狮子气派而雅致,边是个沿湖而建的水榭,到了晚间还能闲散的溜达,消化积食。虽与阙仙楼不能,但看得出来都是在仿建。这个永城处处都透露出一股临摹凤都的感觉,莫不是打造这里的人对凤都有什么不同的情结?
“老板,这里可住着一位叫廖青的男子?”朝夕并不对永城感兴趣,所以即便感觉很怪,那也不过是感觉罢了。凤都是西凤的帝都,想要仿造也是正常的,那说明凤都好才会有人不惜要模仿来,否则哪里不好模仿呢。她敲了敲桌面,找了个看起来打扮不同的男子,那人低着头正在查看帐本。手戴有玉扳指,指尖却没有盘珠,若是掌柜不应该是要拨拨算算么,所以依她看这人正是缘生的老板。
被叫做老板的男子抬起头来,瞥了眼朝夕,听她是来找人而不是住店的没搭理她。一副拿鼻孔看人的嚣张架势,看得朝夕很是不爽。倒是店小二客气,甩了甩帕子想来招待他们,含笑想了想道:“您说的廖公子可是个子不高,清清瘦瘦,颇爱逛青楼和赌场的那个?”
朝夕压根忘记问叶裴廖青的长相了,所以只能含糊应是,反正应该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姓廖的同时住在一家店。
“哦,这位公子不久前刚刚退了店走了,还没走远,要是追或许还能追。”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朝夕一惊,忙的问道。她总不能这么背刚来被廖青给跑了吧?
看朝夕紧张,店小二摸了摸头想了一会,道:“往那边。”他指的方向正好是与朝夕他们来的相反的,朝夕听罢随即追了出去。店小二还在嘀咕:“没想到今日来找廖公子的人还真多,他该不会惹什么桃花债了吧,所以走的这么急。他在这里也住了这么些日子了,一直也没听说他要离开啊。”
戴玉扳指的男子抬起头来训斥道:“少管客人的闲事,别给我找麻烦,否则给我滚蛋。”
小二不敢再吱声,恭恭敬敬再去迎接别的客人。
再说朝夕刚走到店门外听到不远处的大街传来吵闹声,正是店小二说的方向,人头攒动。待她走近了听得有男子的说话声,“你快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去哪里你管的着吗?”
女子的说话声是:“闭嘴,廖青你还敢有理了,看我不将你老实抓回去。”女子颇为凶悍的声音很是熟悉。
乍然一听不是颜九那丫头嘛,朝夕勾唇而笑,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颜九,看起来她是白担心了,颜九根本没有表面看去的柔弱。
两人还在撕扯着,朝夕往前靠近,拨开人群,果然是颜九一手抓着男子的衣领,一手将他的手反扭过来。男子吃痛的喊着,又显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颜九。”她喊了一声。
颜九抬起头来,见是她双眼发光,眼满是兴奋,指着男子道:“六……朝夕,我将廖青给抓住了,这厮想逃哪那么容易,当你颜九姑奶奶是吃素的么?”
“都散开,有什么好看的。”菩桃驱赶着行人。行人见没什么看头也一哄而散。
“行行行,姑奶奶,我也没什么得罪您的,我压根不认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廖青求饶道。
“你可是廖青?”朝夕梭巡了他一圈,发现地散落着几个包裹,看起来真的是要逃走。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我问题?”廖青一看朝夕对他没有威胁,立马变了副嘴脸。
“我是什么人?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让你看看我是什么人。”说罢朝夕往他肚子挨了一拳,疼的廖青皱起眉头。其实朝夕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疼,不过不给廖青这种人一点下马威他是不会老实交代的。她还指望着能从他口里套出点话来。
许是都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子,余下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也有可能他们都是有武功的,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该做的事很是不可思议。
“现在能不能老实的答话了?”朝夕扬了扬拳头,反正廖青被颜九抓着也反抗不了,根本不用担心。
“我不是什么廖青,你们认错人了。”廖青话是说了,但一口否认自己,他是料定他们不能拿他怎样,算矢口否认他们也不认得。
“很好。”朝夕拍了拍手,对菩桃道:“将他压到缘生客栈,我想他即便不认得自己,那里的伙计不可能也不认得这位公子吧?”
菩桃点了点头,将廖青从颜九手里接过去,这个主意甚妙,这下廖青算想抵赖都不行了。只见廖青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变幻不定。他估摸着是在想对策,想了良久最终放弃,认命地哀叹道:“我算是廖青又关你们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们。”他的态度可谓是大转变,实难让人相信他不会耍花招。但既然他肯承认好,不怕他再否认回去,朝夕有的是一百种方法对付他。
几人又回到缘生客栈,店小二很是好地问道:“廖公子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是因为他遇到了我们几个朋友,所以又打算回来住了,对吧?”菩桃将廖青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架着,宽大的衣袖正好遮住了怪异的行为,倒是没被人发现。店小二虽觉得怪异,但联想到他们先前来找廖青,绝对猜不到他们的关系。
“廖公子住的那间房不知可否住了别人?”朝夕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问道。
银光橙橙的银子闪着光芒,连老板都挑眉看着他们,店小二更是积极道:“有有有,哪能那么快租出去啊。各位客官请。”他热情地将朝夕他们往楼引。
有钱是好啊。颜九很狗腿的拉住朝夕,她忽然觉着六嫂越来越有本事了,能省心的她绝对不会走弯路累着自己,哪像她搞个离家出走还要这么狼狈,非要赖着别人才能来黔郡。六哥是瞎了眼么会看那个兰晴语,除了长得好看她有哪点得六嫂的。
朝夕拍了拍她的手背关心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一个人走到永城的?真的是一个人?我看你六哥要是见到你,估计会想要打断你狗腿的你信不信?”她本是玩笑话,想试探她鲁潇然究竟有没有来,谁料却打探到了更多的消息。
“他现在哪有心思来管我,他估计巴不得不认我。反正我也不要看到他,随他怎么样好了。到是我在路没钱,遇到了个男的,他将我送来的……”颜九巴拉巴拉的讲着,她没好意思说是自己赖来的,除了这段到是讲了不少。
看来颜九对这个男子印象还不错,否则哪里会那么多话。她虽然心里有叹息,不免有些唏嘘,但只要颜九好,如果她真能从过去的感情解脱,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至少她愿意接触异性,那代表她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一定要她去接受另一个人,起码她不再陷在那段感情里无法自拔了。只要她能快乐,她这个做嫂子的能放心了。朝夕也不多说什么,她不想给颜九压力,毕竟感情的事顺其自然的好,谁都没有自己的感受来得真实。
将廖青丢进房里,关房门。朝夕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盯着地的廖青问道:“你这么着急走是要去哪里?还是说什么人给你通风报信让你赶快离开?”
廖青得到自由,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又换了刚才那副嘴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吗?你算是将我绑到县府衙门我也是这句话,难道你们还要屈打成招不成。我自问没有犯什么法,你们凭什么像审犯人般来审问我,你们又是谁?你们这样是对我bǎng jià,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朝夕本不想这么问廖青的,她也早料到廖青什么都不肯说,而自己没有任何证据,根本耐他不了。她不过是因为被火烧客栈那件事弄的不得不提前赶来见廖青,幸好她来得早,否则廖青肯定要从颜九手逃脱,届时想要再找到他,可能又是一具尸体了。但眼下算威胁廖青他都不会相信她的,因为他必须活着,他死了只会将证据更突出,所以没有人再会动他。这点既然威胁不了,那他没什么把柄握在朝夕手,更不会怕她,要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真的会去状告她。她是不怕的,但她一个新晋女官传出去逼迫他人认罪的名声总归不好听,有损她英明。所以朝夕也不急,她人都来到永城了,不怕廖青还能再逃。而那些隐藏在暗的势力可要小心了,弄不好会被她发现破绽。该提心吊胆的是他们,而非她。她只要和廖青打个照面,吓吓他好。接下去,她打算去县衙饱餐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这下再不用担心有人会半夜烧房子了,反正烧的也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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