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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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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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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了件干净的衣服,趁着四下无人又值轮换时正好可以避开众人的眼线躲到树林里去换衣服,未免被人发现她通常都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多停留两次,若是看守的紧或察觉不安全她宁可一件衣服多穿几天,在军营中每日挥洒着汗水都是一股味道,没人会介意的,而她自己也早就不介意了。曾经那个尊贵的女子,得天独厚的可以享受着世间最好的一切,如今的她没有那个资本。

    在北魏的天气似乎总也处在严寒中,能得晴好的日子并不多,一年中也就这个时候算气候宜人,能令她身子稍微舒爽些。但早晚温度还是相差很大,白日被光照到的地方便会很热,到了夜间气温会随着夜色加深。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兵往往没什么御寒的衣物,即使她已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残酷的训练,还是没能将身体锻炼好。若换成是以前,这里经受的残酷算得了什么,再多几倍她都能完成,可是这副身体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再难恢复成从前。

    从密布枝叶的林间能仰望出星星点点的星辰,璀璨耀眼的散发着光芒。到是来了这里后能经常看到这布满天幕的繁星,北极星辰连成一线,预示着明日又是个好兆头。这些年来她已极少占卜,这本也不是她的特长,不过是看些皮毛,再说窥探天机折损阳寿,若真看出个好歹来人力也未必能转圜。只是今夜她无意中注意到了一颗躲在帝王星边的小星似非常明亮,隐隐有遮蔽风华的势头。她略一思付,如今的天壑大陆尚未打破四国僵持的局面,这颗帝王星又会是指的哪个帝王呢,而其身侧的那颗又指的是谁。若帝王星落,能占其风华的又有些何人?一时也没什么好猜的,她如今只需静观风云变侧,无需身在其中,那便是对她最有利的位置。

    待的有些久了怕被人看到,且这林边隔一盏茶的时辰便会有批轮值的守卫前来观察,她还是快些离去的好。这里作为前锋部队的后备营,是用来做增援之用。现下前锋与西凤的龙虎关战事胶着,龙虎关之后便是赫承郡,只要拿下赫承郡就等于将西凤的一扇屏障给除去,但先前龙虎关一直有宁家军守着,声名在外,即使是北魏人噬战也不敢轻易去靠近,毕竟在定远将军宁浩手中吃过不少亏,如今宁浩已去宁家军被分散在各军中再不得重用,受尽打压,再加上宁浩叛国一事也让追随他的宁家军彻底低下头去,臣服在西凤帝脚下。她在这里不比前锋部队能受到重用,但凡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想要进到那日日刀光剑影的日子里绝非现在的她能办到,且等时机吧。

    避过了守卫,就在她回营途中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将自己拢在暗处,悄悄观察着那人的动静,忽然心生一计。她从不良善,也自始至终都未觉得自己是良善,睚眦必报是她贯彻的宗旨,没有人能总是被欺负还不想去还手的,那不是良善,是懦弱。曾经她也想放下一切享受着被人保护的感觉,可当她不得不坚强,幡然回首时才发现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人孤独坚守着,而那些她想要珍惜的过往通通都被海浪吞噬,再不留一丝痕迹。她不回忆过去,过去只会让人沉溺,若一定要记得,那就记得那些无情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她在地狱等着他们。

    ————

    “回禀马将军,近来我等在粮营区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没,已连着好几个晚上了,不知将军是否派属下拿下?”说话的侍卫恭敬行了个礼,他是主将马毅身边之人。这件事由下面的守卫士兵呈报上来,到得他手里一时难断,但军营守备森严,外人是绝难进来的,不是军中之人还能是谁?他们军中的粮食也作为先锋部队的供给,此事可大可小,弄不好会牵连旁人。

    此时马将军正准备就寝,外袍正挂在臂弯间就听得下官这么说,不觉全身一凛,也顾不得再去穿上衣服就往外间走。他眉色深浓,质问道“可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

    “未免打草惊蛇属下未敢让人靠近。”侍卫如实道。

    马将军低眉沉思了良久,似犹豫似为难,一时竟无良策,只得又问道“那有发现少了什么?”

    侍卫不知当说不当说,思虑了下终道“别的到没什么少的,就是朝廷分发下来的酒有被动过的痕迹,还有些晒干的肉饼似乎也少了。”

    马将军一听先是松了口气,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再一细想就觉得不对,这肯定是军营中人干的事,而且也必定是身处最下层的士兵才会因吃的少而饥饿才会想出偷东西,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枉顾军纪不说还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在他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偷了一次又一次。

    马将军震怒道“既然他想偷那就让他偷个够,明晚部署一下将其拿下。”

    翌日,阿月捧了盆脏衣物从阿布斯面前走过的时候见到他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阿月不想惹到他转了身便要走,阿布斯既然见着了她哪里又肯放过,逮着她拉进自己营帐将自己一堆的臭衣物都丢到她头上让她一并去清洗干净了。阿月气归气终是奈何不了他,愤恨的瞪着他的衣物,将其清理好送回去。到得夜间待阿布斯拿了干净衣物想要换上时,抖动下猛然掉出样白布包裹的东西出来,他好奇的打开包裹,里面竟是晒干的肉饼。阿布斯两眼放光,要知道他们有多久都没闻到肉的味道了,他拿起一片肉就要塞到嘴里,堪堪停住。再看这肉饼越想越不对,这衣物是白日里让阿月拿去洗的,怎么会从里面掉出这样东西?好啊,阿月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没想到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手脚这么不干净,他又岂能再容她?阿布斯这么想着,抖动着手中的肉饼,打击阿月他们是一回事,借此来立功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来表现自己,这机会又哪里肯放弃了?

    阿布斯包好了肉饼重新走出营帐往主帐方向走,可他才走出一半距离就听到有人在高声大喊抓住他,快抓住他。阿布斯摸了摸头脑,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不及他多想就有士兵将他给包围起来,反架着他的手从他身上搜东西。此时营地里原本并不算亮堂的火盆里皆被点满了火苗,刺眼的光照得阿布斯睁不开,远处步履从容走来几人,皆是面色凝肃。几位副将眼中更是失望的神情,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看上之人竟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侍卫很快从阿布斯怀中搜出个包裹,打开一看果然不虚。

    为首的主将马将军眸色暗沉,呵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弄的一头雾水的阿布斯此时才清醒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再一想到这搜出的包裹并非是自己的,忙的喊冤道“将军饶命,奴才是被冤枉的,这个肉饼并非是奴才的,而是阿月那个小子想嫁祸给我才故意塞在我衣服里的。”阿布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但他说完后发现马将军等人非但无动于衷,甚至更是对他恼火。

    “你说这是阿月嫁祸你的,本将军也听闻过你们之间有点小摩擦,但基本听到的都是你在欺负他,且不说他身高体阔,就当他真的陷害了你,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白日里与他在一起出现过?”

    阿布斯被马将军的话问住,阿月平日被他欺负惯了,见到他从老远就会躲着走,莫说他们俩在一起出现违和,别人也根本不会相信。而那个时候他确实也没仔细留意过附近有无旁人,若阿月真要害他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他抓到把柄的,看来他是被阿月陷害了。阿布斯不甘心,抗议道“就算不能证明他和我在一起,那又怎么证明东西是我偷的?”

    眼见阿布斯不肯承认,马将军身边的侍卫道“你已作案几日,从我们跟踪你回营帐的位置就是你的居所,也在粮营里发现了你的腰带,而白日你也曾在粮营边出现过,如今又在你的帐中找到了偷盗的酒,你还有何狡辩,说的越多怕是会暴露的越多,你可还要说下去?”说罢从另一位侍卫手中捧过酒坛交给马将军。

    马将军揭开布盖,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而后他点点头,确认无疑。

    阿布斯确然没什么可再说的,他祈求的望向几位副将,但几位副将哪里还肯搭理他,别说一句话都不会为他说,就是他们心中也是恼火的紧。说起来为何会令他们如此呢,原是朝廷分发下来的酒是按品阶来算的,像马将军这样的人能分到两坛,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每人分一坛,要知道在军中喝酒可是有很严格的规制的。眼下那人不仅是偷喝了酒,还将余下每人的酒都偷了不少,就装在从阿布斯帐中取出的坛子里。阿布斯这人做事太不地道,怎能让他们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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