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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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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除我之外,皆是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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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兰真收了声,惊讶极了。

    贯珠天音居然是一门神通!

    道术和普通法术有着本质的区别,神通与道术也有。虽然人们一直说神通手段,但真正认真区分起来,神通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极尘宗十七门道术里,只有四门是有机会化为神通,其中一门就是杜兰真学的秘传大衍神锋。但道术化为神通,这本身极为困难,据杜兰真所知,即使是元婴真君也未必能做到,更别提她一个筑基修士了。

    那朱光本来是由传承的主人留下给后来者洗去自身功法,改练魔功,成就魔胎的,此时被杜兰真一股脑用作练就贯珠天音,竟直接成就了道术化为神通的奇迹!

    杜兰真虽然看了贯珠天音的来历,对它有点嫌弃,觉得它不如扣玉天音,但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她自家偏见,贯珠天音的妙用绝不在扣玉天音之下。

    况且,嫌弃它的时候,她以为自家不能使这手段,现在不仅能使了,还升级成了神通,杜兰真自然是乐意的很。

    按理说,杜兰真既然遵循宗门的教诲,对旁门传承赶尽杀绝,就也该对这魔门手段不屑一顾,但实际上,好东西能用则用,这和卫道不冲突的。

    杜兰真慢慢的明白,这对别家道统赶尽杀绝,其实是对自家道统在戡梧界地位的保护,并不是别的道统哪里不好,也不是别家修士注定是恶人,只不过各有利益罢了。倘若杜兰真这种玄门修士在那神道、魔道的世界里,也必然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会不会有一个大世界里,诸家道法和睦共处呢?杜兰真悠悠的想着,那多半得是仙界了吧?就是我辈修士飞升之处。以下界的资源和灵气,支撑不起那种诸家道法共同繁荣的局面一起即使真的一起存在,那也是对峙状态,总有一天,一家会衰弱,慢慢被打压。

    况且,各家的传承都十分精妙玄奥,修士寻道,也必有那种舍我其谁的豪气。

    玄门修士称除魔、杀神为卫道,那照日镜中的宫主不也称魔道修士除妖是卫道吗?玄门自称玄门,唤魔道为“魔”,魔道修士却自称“元道”,自认元门。玄门唤其他道统为“旁门”,这泽芝宫的魔道传承却唤杜兰真正宗玄门功法为“旁门”,可见各有立场,各有坚持,都是对自家的道统极为自信,对别家的道统不屑一顾。

    正所谓,除我之外,皆是外道!

    杜兰真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她从小被极尘宗养大,对极尘宗充满感情,又和极尘宗利益相关,自然维护玄门的独霸戡梧,不会为了神道、魔道修士的艰难而动摇,疏不间亲。但神通手段,当用则用,哪有那么多顾忌?

    只不过这贯珠天音到底是正宗魔门神通,使出来极容易被人看破,她用的时候须得小心谨慎,免得被当作魔道修士,反倒被人人喊打,那乐子可就大了。

    随着朱光涌入,杜兰真也得到了这桩传承的来历。

    留下传承的正是这泽芝宫的主人,六十万年前的大能,曾经渡过雷劫的元婴魔君,耿恨云元君。

    耿恨云元君曾亲身经历人天分野,经历了戡梧界魔道由盛转衰,逐渐式微的过程,最终在泽芝宫陨落,留下了自家传承。

    这泽芝宫是上古魔道大能留下的传承莲华宫的一脉,莲华宫在时光变迁里分成了两家势力,一名水旦,一名泽芝。互相之间很是不友好不融洽,甚至有些对立,都想争着成为光复莲华宫的那一家。

    人天分野后,水旦宫不在戡梧界里,与泽芝宫也就失去消息,这莲华宫正统之争也就没了意义,反而是耿恨云元君在这道长魔消的戡梧界颇感力不从心,恨不得水旦宫赶紧出现,和泽芝宫赶紧并成一家对抗玄门修士。

    水旦宫修的是白光,泽芝宫的则是朱光,杜兰真方才唱的歌诀,便是两家争正统时的口号,“白莲不似红莲香”,也正是泽芝宫的口号,若是水旦宫来唱,那就是“红莲不似白莲香”了。

    泽芝宫的传承里只有莲华七式中的两式,杜兰真学到的贯珠天音是其中一门。

    说是有两式,其实贯珠天音只能算半式,泽芝宫实际上只有一招半,其他都在水旦宫里,可见这泽芝宫混的其实不咋样,若是争正统,恐怕争不过水旦宫吧?

    这与杜兰真已经无关了。她只得到一式贯珠天音,也无意弃道从魔,甚至于因为她并没有接受朱光洗练,最多只能算是与泽芝宫有渊源,不必按照耿恨云元君的吩咐光复莲华、重振魔道。

    当然,毕竟她还是学了人家的神通,到底还是要承担些因果的。不过这因果就浅了,她就算先担着,等到修为高了再还掉也无所谓假设她还没凝婴就死掉了,那干脆就不用还了。

    因果确实对修士的晋升很有影响,不过那是修为高了以后的事情,修为低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能晚点还掉就晚点,最好拖到对方死了或者自己死了,干脆就不必还了。

    大多数修士还因果都是能拖就拖,除非是被卡在那了,除非还掉因果就不能更进一步了,否则轻易不会着手。毕竟,又不是什么好事,修为高了做起来更容易,何必这么急巴巴的呢?

    至少凝婴前,杜兰真是不会管这件事的。

    杜兰真仔细检查了照日镜一番,确定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机关了,这才把它收了起来,往主殿后面走去。

    主殿后挂着一幅画,图上是一个姿容秀丽、眉眼带笑的女子,鬓边横着一支莲华样式的步摇,俨然就是主殿壁画里那始终不露真容的神秘女修。

    这张丹青完全抓住了她的神韵,仿佛真有一个女子站在人眼前。这幅画的风格、笔法,也与那外面六十四张壁画一般无二,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画的角落里写了两行小字:

    吾友耿恨云,过九天风雷劫,因饮乐同庆,特绘丹青,以贺芳时。

    三元宇宙,崇明纪元,三百四十二年,黄泉宗班山柏敬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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