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娆安此刻被洛承君扼着双臂抱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
“你可认输?”
洛承君的语气透着轻快,更让付娆安气恼。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三脚猫功夫,可与这洛承君对招之后,反倒是自取其辱了。
“本姑娘就从没认输过!”
付娆安不服气地低吼了一声,张嘴狠狠地咬在了洛承君的胳膊上。洛承君吃痛丢开了她,撸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血来的牙印,哭笑不得地看向付娆安。
“还带这么耍赖的?”
付娆安抹了一把嘴角,得意洋洋地看着洛承君。
“谁耍赖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吗?双方对决,只要能取胜,什么招式都能上!”
“呵……”
洛承君看着付娆安一副理直气壮不讲理的模样,摇了摇头。
“若是真的对决,本王压根儿不会给你下嘴的机会。方才扼着你的,也不会是本王的胳膊,而是尖刀利刃了!”
付娆安嘴上倔强,可心里其实清楚的很。洛承君所言不错,若他来真的,自己早就死在他手里了。这一点,在战场上的时候,付娆安就清楚。
付娆安只是从前赢惯了,父亲兄长让着她,其他人武功平平,的确不是她的对手。这忽然输了,心里不适应罢了。
她不悦地撇嘴,装作不在意地询问洛承君。
“那……与你而言,那个欢央如何?”
洛承君瞧付娆安对那欢央起了兴趣,微微一笑。
“实话,这个欢央,比本王还差些。但是……所差不多。本王赢她,也只能称作险胜。”
“她有这么厉害?”
付娆安不禁高喊了一句,她想起刚才那欢央一身杀气,不由分说夺刀砍掉柔娘左手的瞬间。她的确感受得到她身上强大的内力外冲,只是随手一推,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王爷!王爷不好了!”
正说着呢,素香阁的碧秋忽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满面慌色。
“王爷,有刺客进了素香阁,那刺客厉害的紧,您快去看看吧!”
“刺客?”
洛承君眉头一蹙,这青天白日的,还是赤甲军守备森严的佐政王府,怎么会有刺客?
但看这碧秋也不想说谎的样子,洛承君也不迟疑,疾步朝着素香阁赶去。付娆安听说杜妍娥遭了刺客,心中开心,也要去凑凑热闹。
“我也去!”
付娆安兴冲冲地跟了上去,与那洛承君一起赶到了素香阁。
可到了素香阁才知道,哪儿里是什么刺客。
是那欢央扛着断了手的柔娘来了素香阁,将那柔娘血淋淋地扔在了前厅。杜妍娥正吃着早茶,这一顿吓唬,吓得够呛。哪儿里还有王妃的尊贵模样,一副狼狈模样缩在前厅一角。
只见那柔娘举着断手,颤颤巍巍地朝着杜妍娥求救,跟恶鬼索命似的。引得素香阁的奴才连连惊叫。
“欢央!你这是干什么?”
洛承君怒目看向欢央,欢央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朝着洛承君合手作揖。
“回王爷,不是您让我收拾干净的吗?”
“本王要你收拾干净,你就这般收拾?”
“物归原主,这女人是素香阁的人,自然要还给素香阁。”
欢央一副懂道理的模样,惹得一旁的付娆安忍俊不禁。她本不喜欢这个冷脸透着冷意杀气的女人,不过如此一看,还是挺不错的。
“王爷!”
杜妍娥颤颤巍巍地扑向洛承君,不由分说地贴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哭诉着。
“王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如此唐突闯入,可吓坏了我。王爷一定要好好惩戒她!”
杜妍娥一边哭着,一边斜眼看向一旁的付娆安,眼底透着恨意。付娆安看洛承君为难,微微一笑,也开了口。
“我看这欢央所做也无错啊,这柔娘本就是王妃的人,自然要给王妃一个交代,送回来未尝不可。只是这欢央的方式有些冒进,不如让我领回满月楼,好生教导一番,如何啊王爷?”
付娆安替洛承君出了主意,洛承君刚要顺嘴答应。这杜妍娥一副凶狠模样看向付娆安。
“这个女人是你的人?王爷,这就说得通了,瑶姬对我一直有敌意,今日这番恐吓,怕是她故意为之的……”
“与侧王妃无关,是本王没有与欢央交代清楚。”
洛承君听杜妍娥往付娆安身上揪错,不悦地解释了一句,顺手推开了怀中的杜妍娥。杜妍娥遭了冷壁,下意识止住了哭声。
洛承君回头看向欢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欢央,还不赶紧随侧王妃回去受罚!”
欢央点头示意,转身跟着付娆安离开了素香阁。杜妍娥敢怒不敢言,气的浑身颤抖。
“王爷……”
“王妃受惊了,此人,你还是自己处理吧!”
洛承君冷言撇下一句,转身也离开了素香阁。这柔娘为何一大早出现在满月楼,洛承君不需多想,就能明白是杜妍娥的授意。
不然,柔娘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跑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贴上付娆安求饶呢。
付娆安带着欢央回到满月楼,简茶看见欢央跟着回来了,吓得手里的茶盘都差点儿掉落在地上。
初次见面,简茶就看见这个冷面的女人挥刀砍掉了柔娘的手。心里对这欢央,早就产生了阴影。
“夫人,她怎么……也跟着来了?您不是跟王爷说,不要她吗?”
简茶话音刚落,付娆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这欢央眼神一冷,瞪向简茶。
“作为奴婢,你话有些多了。主子的意思,岂由得你猜,也无需与你作解释!”
欢央这狠言,吓得简茶躲在了付娆安的身后。生怕这女人下一刻,就要出手伤人了。
“欢央,你不要这般吓唬简茶。她算不得下人的,只是个名头,与我,是亲姊妹来的。”
欢央听完付娆安的解释,愣了愣。可下一秒,竟然单膝跪在了简茶面前,合手朝她作揖,直接大转弯换了一种态度。
“原来是侧王妃的姊妹,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简茶和付娆安愣愣地看着欢央,面面相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