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给本公主开开门!你们什么意思啊?本公主刚回来就囚起来,有话你们倒是说明白了!快开门!”
付娆安随这阿古达木刚入了族部,远远地就听到那其其格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砸门大声叫嚣着。那语气,听着怒气十足。
围守在营帐外的士兵一个个为难又害怕,阿尔斯朗顶着风寒站在营帐门口,不停地安抚着其其格。可显然,一点儿都没忽悠住,其其格的叫嚣越发狂怒。营帐内稀里哗啦,如狂风暴雨般。
看见阿古达木和付娆安回来,阿尔斯朗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朝着付娆安简单作揖,一脸苦愁地看向阿古达木。
“阿爸!您快想想法子吧!这其其格才回来几个时辰啊,就什么都瞒不住,开始暴跳如雷了。您还想这么关她一辈子啊?这丫头的脾您是知道的,这么关着,早晚要出事的。我就说,回来先哄骗着,一回来就关起来,她能不翻脸吗?”
“你懂个!不关起来,若是转眼跑了,你有本事把她抓回来?”
阿古达木怒斥阿尔斯朗,阿尔斯朗被怼的哑口无言。阿古达木随后转看向付娆安,眉眼温和了起来。
“劳驾侧王妃了,眼下,恐怕除了侧王妃的话,小女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了。”
付娆安点头应,虽心中也并无把握,但无论如何,也要尽力而为。
付娆安走到营帐前,守卫开了锁,她正准备推门进入,一旁的阿尔斯朗忽然上前阻止了她。
“侧王妃退后,这门后凶险,如同有恶兽。我比较熟悉这丫头的习,还是我开门比较安全。”
付娆安听这阿尔斯朗说的这般可怕,这伸出去的手赶忙缩了回来,后退一步,让开了路。
只见这阿尔斯朗手握门把,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打开了门。
只听嗖的一声,阿尔斯朗敏锐熟练地伸手挡在了脸上,握住了飞扔过来的一个花瓶。
“嘿嘿,小丫头片子,这招你已经用了多次,哥哥我……啊呃!”
阿尔斯朗还未得意完,这其其格忽然从门后闪而出,抬脚踹在了阿尔斯朗的裆下。阿尔斯朗一脸酸痛的表,狰狞着歪倒在了地上。
“王子!”
“王子下!”
两边的守卫赶忙上前搀扶,其其格趁机跃而出,一门心思往外冲。付娆安连忙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其其格。
其其格没看清楚,反手就要攻击付娆安,付娆安敏锐阻挡。
“别闹了!”
“侧王妃?”
其其格看清楚了付娆安的脸,这才放松了下来。
“侧王妃你没事吧?在营帐里头,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阿爸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呢。怎么一回来就扣了杀手团的人,还把我关起来,你也不知去处。好在,我阿爸还有点儿良知,没把你如何……”
其其格照旧是这般直爽无惧的言语,一旁的阿古达木尴尬不悦。
“阿爸在你眼里,就是这般不堪之人?”
“那倒不是……那你至少与我说清楚,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囚我?我这千里迢迢的回来,就要受此待遇?”
其其格不满,阿古达木只是哀叹,并未回应。付娆安知晓该自己开口,伸手一把攥住其其格。
“这来由,我亲自与你说。不过你现在乖乖地跟我回营帐去,不是说要与我同睡吗?”
“我不回去,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关我?侧王妃,反正你也心急去那南水孤郡,不如,我们今晚就……”
“你敢!”
阿古达木听其其格如此心急,自己更是心焦了起来,语气也不由地恼怒。其其格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付娆安。
“今夜的确不适合走,你瞧这风雪渐大,怕是来的路都给雪埋了。我还受着伤,怕冷怕湿的,你就当将就我,先回营帐再说,可好?”
“嗯……好吧。”
其其格不大愿,但看出事有内,便也乖乖跟着付娆安回了营帐。
付娆安也没有绕圈子,鉴于这蒙蛮人对陆北宪很是信服,便开门见山,直接将陆北宪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其其格听。
其其格原本还是看闹听是非的脸,随后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低垂着眉眼,闭口不言了许久。
付娆安还是头一次见其其格这般沉言的样子,心中不由地忐忑。
“公主其实也无需悲观,不如,等我办好了手头的事,回到那洛安城内。让乔书律卸甲归田,来这蒙蛮与你共度余生,岂不乐哉?”
付娆安笑说着,其其格忽然抿嘴一笑,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付娆安。
“侧王妃别逗趣我了,我相公如今心中本就无我,看那政务和佐政王,可比看重我多了。让他卸甲归田,入赘蒙蛮,他是过不了这种子的。不过……”
其其格言又止,嘴角继续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
“这布古德神父所言,也许是另一层意思呢?”
“另一层?”
“对啊,神父说,我回门是命数唯一生门,我此行回去的话,大概要与相公白头偕老,死后同葬了。这人嘛,固有一死,谁都会死啊!”
其其格这偏门的解释,让付娆安有些哭笑不得。若真很是如此倒好,可明明,陆北宪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公主,你慕乔书律之心我能理解。可你,也要理解一下你阿爸的心思,你是他的宝贝女儿,他明知前路凶险,却还要看着你去,最难受的,还是他。”
“切……当初把我嫁给相公的,不也是他吗?如今又不让我回去,我成了什么了?昭帝那边,他肯定要说我病故啊什么的借口。侧王妃不用安慰我,我知晓,若我这次真的不回去了,便是与相公的缘分,彻底断了。”
其其格平虽然直言,但想的,还是深的。付娆安看不透她到底作何决定,而自己,是在这蒙蛮呆不久的。她明安排了杀手团,便要赶紧朝那南水孤郡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