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一直都在戒备,见周兴动了,立即将所剩不多的毒液一股脑地喷出来,将周围草木全都烧成了灰烬。
周兴身形略显迟缓,但躲避蛇毒还是绰绰有余,他手中的铁心鼎再次变得水缸般大,砸在蛇身上,发出铛铛的巨响。
这一战,他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在砸了上百下后,把蛇砸死了。
现场一片狼藉。
周兴胡乱擦了把脸,立即操控飞剑分解巨蛇,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被巨蛇生吞之人的戒指,略一查看后便又是一脸沮丧。
可他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立即又操控飞剑寻找魔兽晶核。
或许是老天看他太可怜,想补偿他一下,这条巨蛇的体内居然真的有晶核。
周兴握着巴掌大小、发出淡淡红芒的晶体,惊奇道:“原来这就是晶核,还真好看。”
他将晶核收好后,又拿出几个绿色的小瓷瓶。
“你怎么还不走,磨蹭什么,等人来杀你啊?”金睛催促道。
周兴笑着解释道:“我也想走,但这蛇毒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嘿嘿,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从鲁泰手里要来了这些专门装毒液的瓷瓶。”
周兴继续操控飞剑解剖巨蛇,花费了半炷香时间,总算找到了毒囊,将里面所剩不多的毒液全都倒入绿色瓷瓶中,一滴也不剩。
“哈哈,大功告成!”
当周兴回到红莲镇客栈,已是一天后的事,蝶舞一看到他,立即站起来,气闷道:“你跑哪儿去了?”
周兴摸摸鼻子,尴尬道:“打架去了。”
跟着,他便把之前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蝶舞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劲地说他胡来。
周兴只是苦笑,又问她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蝶舞说道:“那天晚上,你走后不久,我也出了门,本来想跟着你,可是你太贼了,左拐右拐,绕来绕去,我给跟丢了!”蝶舞忍着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之后,有个黑衣人出现,说你遇到了危险,让我跟他走,我担心你,自然没有拒绝,结果他把我引到了莫家大院,那里只有几个死人,那黑衣人一见就跑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只好回客栈。”
周兴点点头,坐到床上盘膝打坐,他现在急需运功疗伤。
一连几天过去了,周兴始终没有睁眼,而且脸色越来越差,蝶舞便担心起来,可又不敢冒然打断他运功,只能干着急。
转眼间又过去了七天。
这一日的正午,周兴终于睁眼下床,蝶舞忙扶住他,关心道:“兴哥,你没事吧?”
周兴本来早就没事了,之所以花费如此多时间,其实是心中忽有所感,一直在参悟破蚊拳。
这几天,那个白色小人和白衣青年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各自练拳,有时也对练,对练时使用的拳招和之前大为不同。
“已经没事了。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眼下最重要的是换个落脚的地方。”
到了晚上,二人改换容貌和衣着,在所有人都熟睡之际,隐匿气息离开了客栈。
二人一路飞奔,很快便离开了红莲镇,跑进了距离最近的一座大山。
山上有一座破败古庙,二人将古庙内外,包括方圆几里地,全都探查一番,并无异状,便将此处作为新的落脚点。
蝶舞从灵戒中抽出一张符纸,以灵气为媒介,施展秘术,将这些日子来探查到的信息全部融入符纸之中。
只见蝶舞手印一变,轻喝道:“疾!”
符纸立时燃烧起来,化作一股青烟。
周兴盘膝而坐,忽然想起戒指里的宝莲花还未炼化认主,他心念一动,便取出来递给蝶舞,说道:“送给你。”
宝莲花已恢复正常大小,看起来就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白莲花。
蝶舞脸上一红,默默接过,收入戒指里。
二人沉默了,都有些尴尬。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干瘦老头走入庙中。
老头背着个大竹篓,走到二人面前的火堆旁,便蹲在地上烤起火来。周兴二人立即警惕心大起,同时站了起来,周兴更是二话不说拎出了铁心鼎。
借助火光,他们这才看清,老人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多半是个目盲之人。
蝶舞试探着问道:“老人家,您怎么跑山里来了,您的家人呢?”
“唉,我这个老瞎子,家里已经没人了,在家里待着闷得慌,就整天里瞎逛荡,走南闯北,倒也去过不少地方。唉,走到哪算哪儿吧,哪天走不动了,两腿一伸,爱咋咋地吧。”
“那您靠什么生活呀?”
“我是个无用之人,眼睛已经瞎啦。可能是老天有眼吧,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让我的耳朵变得好使了,所以平日里就爱瞎打听些事,东家长啊,李家短啊,就跟听故事一样,好听!能解闷!除了这个,也爱做点小生意,糊口而已。”老头捶着腿叹息道。
二人见他意态闲适,并无敌意,更无半点杀气,便又坐了下来。
周兴虽然收起了铁心鼎,但目光仍死死地盯住对方,没有半分松懈。
目盲老头烤了一会儿火,忽然站了起来,摸索着打开他的大背篓。
这一举动让一直保持警惕的周兴立即全身绷紧,拇指死死按在戒指上,只要对方敢突然发难,他会在第一时间反击。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老头拿出的不是什么行凶之物,而是几个油布包裹和几根长竹签。老头重新坐在火堆前,一个个打开包裹,大包里装的是大块大块的肉,小包里装的是各类佐料。
老者将抹好佐料的肉块依次穿在竹签上,然后伸到火上烤,不一会儿,一股浓烈的香气便四散开来,让两个已无饮食之欲的修行者大咽口水。
“老人家,这肉怎么这么香,这是什么肉啊?”蝶舞好奇问道。
老人自得道:“嘿嘿嘿,小姑娘,有句话你没听过吗,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当然是驴肉了。”
周兴见蝶舞一个劲地咽口水,而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便厚着脸皮道:“老人家,您的肉这么多,能不能分一点,让我们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