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满足他的自负心。
和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你说你有青瀛血统,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你怎么证明给我们看?”
楷人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位美人,还用证明吗?就凭我,我这气质、我这与生俱来的天才,生来便是愚民的统治者!”他坐在桌子上,面孔缓缓向和靠近,神神秘秘道:“你不觉得,我们以前认识吗?”
和浑一炸毛,正色道:“给我做好!”
楷人“嘿”地笑了一声,揶揄道:“连个玩笑也不让开吗?”
泓一微微皱起了眉头,对方虽只是个市井无赖,却还真是一个不好对付方角色。看似一团疯话,却讲得头头是道,若是零九六派来的细,也是没有可能啊……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泓一决定再试一试此人,便提出一个邀请,“我们要追一个杀手,而这杀手的目标就是你。你呆在这里,配合我们,回答我们所有的问题,事成之后,你平安无事地走人。这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
“什么?”楷人抱怨道,“你们的条件也太多了吧?这根本就不公平。”
“那你有什么条件?”
“起码得保证我的自由。”楷人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我兄弟们。我见我的兄弟们,跟你们无关。”
“不行。”泓一冷冷说道,“零九六是个极其狡猾的杀手,我们就算时时刻刻都跟着你,也不能保证你绝对的安全。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极易给零九六下手的机会,必须了断。”
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楷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即他眨了眨眼,怪声怪气地说道:“拜托!我帮你们把那个杀手引出来,是冒着极大的危险的。你们还想从我上挖到报。要是我这么一点点点要求都不能满足,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楷人狡黠一笑,加重语气强调:“反正你们想知道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吧?”
泓一见这家伙倒还真有几分口才,他自己耿直,竟有点落于下风,“到大街上乱走,就算不被零九六杀了,恐怕聂都百姓也是人人喊打。你要自由可以,我们必须派人保护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叫我们的人跟你拷在一起。你要是不答应,自由就没了。”
泓一本来想着这样近乎苛刻的要求可以吓退这厮,起码能让他收敛几分,不料这人不按路出牌,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你是说你们的人和我随时随地拷在一起,走到哪里都必须在一起?”
泓一正色道:“是这样的。怎么,是不是更加累赘?你现在后悔还……”
“那我要她!”楷人激动得双眸泛光,指着和兴奋道:“我要跟这位美人拷在一起!”
和蓦地一惊,倏然瞥向泓一,暗骂:你是不是挖坑给我跳?
泓一汗然地捏了捏额角,一字一字道:“楷人,这位是外边那位公子的夫人,而你并没有选人的权利。”
“哦?”楷人做回椅子上摊了摊手,“那我就没办法喽。那我就只能独自行动,你们可不能干涉我。否则,任何秘密我都不会说的……”他泛起一个笑容,向和抛了个媚眼,“要是想找人铐我,我只接受这位美人……我可不管她是谁的夫人!”
果然是无赖之徒!
和怒而拂袖去,泓一的脸色亦难看到了极点。
在外等候披拂等人见和怒冲冲地走了出来,忙凑上前问泓一里面的形如何。
泓一显露一副既无奈且疲惫的神色,打了个手势,苦笑道:“难缠得很。”
披拂有些惊愕,“一个凡人罢了,你们俩人都搞不定吗?”
泓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这家伙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但他死活也不肯说。除非我们放他自由。”
披拂又追问下去,事实上,楷人这人非但一点正派之气都没有,还是个油嘴滑舌的老滑头。他知道自己的武力不敌众人,便死死拿住自己知道的那点秘密,大肆妄为,烦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披拂恨恨道:“不肯说?我有一百种方法叫他开口。”
“他知道你有一百种方法叫他开口,”泓一小心翼翼地避开沉粼怨毒的目光,小声道:“不过……他只接受……色……”
披拂一愣,“什么意思?”
泓一不敢再说下去,眼见方才拂袖而去的和,众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沉粼的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云,不怒反笑,“你是说和吗?”
泓一轻轻点点头。
“从他的口风来看,这家伙肚子里确实有几分墨水,应该还知道关于青瀛大下的秘密。只是,这小子总自恋得很,总摆出一副大爷的做派,还真以为我们在求他!”
“对了,他还说,他要自由。要不然他一个字也不会说。”泓一补充道。
“呸!”披黧恨恨啐了一口,“这小子真他妈不知死活!”
披拂沉吟片刻,道:“其实,现在倒是有个主意……”他犹豫了片刻,看众人无人接口,“就是我们将计就计,先满足他的要求。待楷人吐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把藏在暗处的零九六引出来,到时候这家伙你们要杀要剐,报仇报怨,悉听尊便。这是这紧要的时候,就要忍一忍了。”
沉粼怒到极点,反问道:“你是说叫和去色这家伙?”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披拂擦了擦脸庞的冷汗,“我的意思是,安插在对手边一个我方细作也没什么不好……”
“你别忘了,和还跟零九六有联系。”沉粼冷冷说道。
“是,我知道。但是,把两个难缠的对手用一个女人连在一起,是眼下最明智的办法了。”披拂望着差点被和摔坏的门板,“其实你不用担心,和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弱女子。由她去做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