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炎炎,秋老虎毒得直焦灼人脸。
出来了太久,魏楚欣便是同魏孜博和芮雨晴告了辞,不得不回侯府了。
两人送魏楚欣到门口,要开门之前,魏楚欣对两人摆了摆手道:“大哥大嫂先回去吧。”一时指着门外,笑着说道:“足足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多时辰,我先替你们瞧瞧曹探花郎去。”
这里曹绅手里捧着个木盒等在府门口,他被自己姐夫从部里强劝到了这里,又吃了一顿闭门羹,挨了一顿暴晒,正是气闷的企图要走。
这时,侍郎府的大门竟是开了。
曹绅便是习惯的行礼作揖,只这一抬眼,却是眼见着迎面而来一位静美的女子。
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一时就看的怔愣住了。
石榴在旁呵斥道:“大胆,我们二少也是你能直视的,还不快行礼见过。”
先时曹绅一到侍郎府门口就见着了候在门口的阵仗,如今听石榴这话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一面给魏楚欣行礼,一面就在心里想:这位便应是传闻已久的魏家三姑娘了,今一见,果真是位不同于俗的美丽佳人。
魏楚欣也在打量着这曹绅,欣长的量,书生的面貌,此时文质彬彬,一副博学有礼的模样。
魏楚欣便是点了下头,由石榴和梳儿扶着下了台阶,一时在心里就不暗想:还真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回到侯府,去老太太那里回了话,又去大夫人那里问了安,替大夫人诊了脉,另换了新药方。
忙碌了一,魏楚欣也着实是累了。躺在软榻上,想着先闭上眼睛歇一歇的,只一睁开眼睛时,屋子里暗黑黑的。
萧旋凯坐在她的旁,笑问她:“睡醒了?”
魏楚欣点了点头,埋怨他道:“吓人一跳,怎么也不点灯。”
“不是怕吵醒了你么。”
一时上了灯,丫鬟们放桌子端饭进来。
吃着饭,魏楚欣便又是埋怨了起来,“你回来了也不叫醒我,这都什么时辰了,才用晚饭,才好不容易瘦下来了些,这便又得胖回来了。”
萧旋凯看着她笑说:“胖了才好,我喜欢一轮满月。”
魏楚欣听他讽刺人,也不示弱的笑回着说:“一轮满月怎么了,一轮满月也比某人长驴脸要好看呢。”
萧旋凯也不生气,想了想点头说:“倒也是般配,左不过咱们谁也别嫌弃了谁。”
等晚上的时候,更衣睡觉。
因昨就答应过了的,今天不碰她,萧旋凯便自盖被子躺下了。
魏楚欣也侧躺着,刚才睡的多了,现下反倒是不困,躺了一会睡不着,就转过了来,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萧旋凯正闭着眼睛,在军营里生活了多年,若是他真睡着了,潜意识里一定会有所防备。
只魏楚欣一翻,他眉头便是一动。
魏楚欣看着他眉心一动,就不敢再动了。她在里侧躺着,缓了一会,就轻轻的起,正是伸出一只脚要小心的从他上迈过去时,脚踝就被人一下子给攥住了。
还不及反应,整个人已在他下。
“我把你吵醒了?”魏楚欣就抱歉的笑说:“睡不着,我到书房去看会书,你快睡吧。”
萧旋凯就见着他娘子眼里亮晶晶的,笑起来又温柔又好看,一丁点的困意也没有。昨天晚上就同他打好了招呼,说是今晚上子不适,不能……
他倒是要看看她哪里不适。
他抵着她:“睡不着就做点别的。”
魏楚欣假装听不明白,一时侧过了头,笑着推他:“天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快点睡吧。”
他低笑着:“这就睡,你陪我一起睡。”
魏楚欣眼见着自己是要吃亏,就赶忙说:“不是你昨答应的好好的么,别闹了,你快睡……”
他也不给她说下话的机会,在心里早已是谙熟于她的弱点,开始的时候是他,结束的时候也是他。
每每到紧要关头,他偏就停下,俯在她的耳畔,耐着子:“说喜欢这样,就给你。”
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屈辱如何肯说,只后来迷了心智,被他勾着逗着,也迭声的说了。
那种感觉强烈到可怕,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愉悦。
她也没再觉得疼。
……
事后萧旋凯一直搂着她,看着她温柔而无力的躺在自己怀里,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魏楚欣低垂着眼,声音依旧暗哑,照实着轻轻道:“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后就都那样了。”他凑过来轻吻她的眉眼,“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密的人,把你的心也完完全全的交给我,像刚才那样,好不好?”
魏楚欣一时抬眸看着他,睫毛微微颤着,不说话。
翌,天气晴好,心也晴好。
外头丫鬟打洗脸水来,就见着他们侯爷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幸福的笑着,临走时还特意嘱咐道:“谁也不许吵到你们二少,让她睡到自然醒,还有,早膳多煮一些燕窝粥。”
以前每天他起来上早朝,无论动作多轻,都会将她吵醒。
只这一次都是破天荒,一觉醒来时已是上三竿。
洗漱过后用饭。
服侍在旁的梳儿和石榴就见着她们姑娘今面色红润,胃口大开,比平多用了半碗粥不说,又加了两个鹅油蒸烙。
到和乐堂请安时,连老太太都发觉了,拍着她手笑说:“今儿喜鹊登枝,我孙媳有什么好事不成?”
魏楚欣被问的莫名其妙,看着老太太笑说:“说有什么好事?”
宋妈妈在一旁笑着解围道:“老太君是说,二少这一笑起来忒是耐看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该这样的,笑口常开的好,这人一有了精神头,那些不顺的坏的霉运,反倒不来找你了。我孙媳一笑起来是招人喜欢,要不说凯儿喜欢呢。你多笑笑,也好让他多舒舒心。”
魏楚欣听的不好意思了起来,低头含笑着不说话。
很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天,才蓦然体会出老太太话里的言外之意。
这几年她过的平平,经营的生意埋下了隐患,后来又面临付之东流的难关,和萧旋凯也是三一小吵五一大吵。
也是后来才知道,萧旋凯最屈辱最苦闷的子也莫过于这几年了。
只在晚居里,他却让她看不出的,笑着陪她走过了这一段时光。他说:感谢有她的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