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楚子河睁开双目,焦点缓缓聚集在床前站立的一袭白衣身影。
女子风姿绰约,挺立娉婷,白色套装将曲线衬托的玲珑起伏。只是她的面目被白纱包裹,仅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此时她的眼眸却泛起丝丝涟漪,惊喜异常,双手直接掩住了嘴。随后却是一阵莫名的惊恐,连地上的碎片都不捡,身形后转,这姿势似乎想直接逃掉。
“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见我了!”楚子河心底只有无限的怜惜,他瞬间想透了其中的缘由。
她肯定自认为自己的容颜已毁,没有了吸引自己的“筹码”,原先自己答应的守候之约会形同虚设。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不想让自己疼爱的男人看到如今的“凄惨”模样,肯定是想让以往的美好留在自己的心底记忆中。
毕竟没有那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除非她一出生根本看不见。
“这个惹人心疼的女子啊,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楚子河看着王清冰的身影瞬间怔住,身形踉踉跄跄,直接捂嘴往门口跑去,慌不择路。
“姐,啊”楚子河急得满头大汗,直接想一跃而起,只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全身剧烈疼痛。他头一栽,竟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叫喊起来。
“子……河……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白衣飘飘直接折返,素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双臂,抚着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床边。
“姐,你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不嫌弃你,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楚子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疼痛,一把手攥住了王清冰的胳臂,死死不松开。
“子……河……我……”王清冰眼眸清泪直流,如同沮沮溪流,一滴滴地沁润白纱,眼中的痛苦神情分外惹人垂怜。
“姐,总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楚子河目光坚定不移,王清冰接连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
王清冰喜色顿起,只是眼眸中漆黑的两点却又瞬间黯淡起来,哀叹声起。
“子河,你放开我吧,姐已经不抱希望了。那,那约定,就当从未发生过,你以后要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姐……”
只是王清冰还没有说完,唇间的话语就被楚子河堵了回去。隔着面纱的纠缠不休,如同两条搁浅的即将窒息的鱼。
“啊,仙草,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道清丽的审声响在房间回荡,瞬间惊醒了陶醉不知的两人。王清冰眼神骤然清醒,一把手推开了楚子河,惊慌失措地看着来人,额头微汗。
楚子河有些恼怒,自己正在费力安抚王清冰,就跑出来个大煞风景的,不过这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是她,娇俏身躯,婉月容颜,神秘的白裙少女辰月。
换了身紫色裙装的少女面容十分欣喜,直接蹦蹦跳跳地到了床前,双手直接扣死了他的脉门,纤纤玉指搭上了脉搏。
“恩,脉象平稳正常,微弱内力流转周天,看来死不了。我就说我的仙草生命力顽强,如同打不死小强似的,果然应验了吧。不过你的身上怎么会有淤血,看来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恢复。冰姐,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仙草,你的症状我翻遍了古籍,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我想好了再和你说,急不来的!”
辰月收回了玉指,看也没看愤怒的楚子河,直接将目光飘向了王清冰,眯着的眼睛如同一对弯月。听的近旁的王清冰喜极而泣,一步上前,直接拽住了辰月的手,不丢。
“谢……谢……辰月……你真是太棒了”王清冰喜极而泣、语无伦次起来。
“啊,真的?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楚子河面色大喜,眼神无意间一撇下差点跳了起来,终于后知后觉起来。
“你个猪,这当然是医院了。你没看到这白床、白被褥、洁白墙壁吗?真是的,都昏迷一个多月了,吓得我还以为好不容易找来的仙草丢了呢,以后你要多赔我!”辰月挺着娇俏玉莹的鼻子,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眼。
“啊,医院,一个多月,我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楚子河呆愣愣睁大双目,特意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差点没跳起来。
不过想想也差不多,剧情空间与现实都市的时间虽然还不知道存在什么逻辑关系,但是他在里面也休养了一个月,想来不会错的,一晃该开学了。
“大白痴,要是搁别人早就成植物人,醒不来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再研究研究。这京都的天气真不好,雾气森森的,还没有清水古城的蓝天、白云、清流、坊市、楼厦的古现代结合的风光好,算了,我先走了。”辰月挺了挺小鼻子,小屁股刚离开床边,就被一声凄厉呼喊震住了。
“什么,咱们已经在京都了,不在清水古城?”楚子河再也抑制不住心内的呼喊,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刚才的昏迷尚没有让他如此失态。
原来自己在昏迷期间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这么多事。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呢。我的时间宝贵的很,让冰姐给你解释吧,我走了,拜。”率性而为的辰月扭扭屁股风风火火就走了。
楚子河和王清冰对望一眼,忽然看到了对方心底的那份期盼,还有一丝丝羞怯、害怕。如同近乡情更怯的游子归乡,不知所措。
忽地,一抹抹金线从窗台上蹦跳起来,跳到了衣服上、床上、被褥上,如同一个个小精灵,铺成了一层金黄,耀眼夺目。
太阳升起来了!
***
清晨,京都人民医院,鸟语花香。
花园中的躺椅上,楚子河静静地将头颅放在王清冰的丰腴大腿侧,侧耳倾听。嗅着白色套装内的清新肥皂气息,眯着的双眼不时望着挺起的双峰,心猿意马开来。
“姐,你说成妩走了,成媚被他老爹调到京都来了?”楚子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个蛮横无理的成媚绝对是他的对头,天生八字不合。
“恩,成妩暂时去了香港,处理纠纷。清水古城已经成了她的阴影地,那里的生意转给了别人,下次再来估计要来京都了,走的时候让我谢谢你的营救。成媚这小丫头原本想留在清水古城打击那群坏人的,可惜却被他老爹一顿打给抽了回来。做父母的终归会为儿女着想,那地太危险了。要是坏人报复怎么办,毕竟这里才是她们的大本营,安全性又高,我趁机也把你转过来了,那地方我始终不放心,太可怕了。”
王清冰说起成妩的时候语气有些停顿,身躯略有颤抖,但是很快掩饰了过去。楚子河并不清楚其中详情,还以为她又想起了那个“灾难”夜晚,忙伸手轻抚安慰起来。
“姐,不要再回想过去了,往前看多好。对了,我住院的事情你没和我家里人还有王老说吧,好长时间没联系,他们该担心了,还有住院的钱,哎,要抓紧挣钱了。”
楚子河隐隐有些担忧,自怨自艾起来。自己拥有玉碑残卷这般逆天的宝物,道路还是走得这般跌跌撞撞,简直是太憋屈了。
“这次好了之后,这个京都里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人阻杀人,佛阻杀佛。”楚子河暗自发誓。
“不用担心,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是我接的。我就说你近况挺好的,只是比较忙,不方便接电话。这些天我也没敢回家,就在旁边找个宾馆住了下来。钱你不用担心,辰月从那伙贼人手中截下了一个箱子,钱咱多的是。”王清冰用粗糙的指尖抹平了他紧蹙的眉头,轻柔按压。
楚子河忽地想起来那个青衣老者手中的装满钱的黑箱子,看来辰月这小丫头也很有心计,黑吃黑!
不过等他抬头,看着王清冰脖颈间的苍老皮肤,忽然间有些想落泪的感觉,心底的一块地方忽然间就融化了起来。
“恩,谢谢,姐,你放心吧,辰月她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一定!”
“恩,姐等着呢。原本我是想等你清醒之后就一走了之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敢见你,我自己患得患失,怕你会嫌弃。只是等你一张口我就再没有勇气了,当听到你的惊呼声时,姐,姐心里可疼死了……”王清冰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楚子河泪流满面,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你,若违此誓,让我天诛地灭!”
此时,阳光骤然落满一地金黄,将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衬得分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