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墨离开荆棘丛后,一路偷偷摸摸向北行进。虽然也就8公里不到的距离,却要跨过重重障碍,以及寻找隐蔽路线,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接近了森林。而后小心翼翼爬上森林最边缘大树的树顶。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犯人为了填饱肚子,就会有比较大的动静。
扛柴,烧火,做饭……
他们发出的声响,足够盖过阙墨发出的细微声音。
在树顶上便可以看到森林以东有一个大约直径两百米的圆形小湖泊。
而小湖泊与沼泽确实相接壤。只是接壤处还有五个更小的水潭。
比湖泊略低,使得湖泊里的水可以流入水潭,水潭又比沼泽略高,以及形成阶梯状。
使得水源可以一步步往下流。
阙墨可能清楚看到有犯人在水潭里清洗动物内脏,洗澡之类的活动。完了以后再放空水潭,要么灌溉周围的农作物,要么就直接排放到沼泽。
如此不会影响到湖泊,水质就有了保证。
可以说,荒域里的犯人过着最原始的生活,也成为了荒域的开拓者……
……
……
湖的周围有三个木屋群,依水而建。而木屋旁边都圈养着一些动物,供生活所需。
三方居民碰到任何一方都会大眼瞪小眼,火药味十足,却又不会真正掐起架来。想来定有领导者进行约束,从而形成了三角之势。
果然,有思想的生物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看到烤肉的浓烟直升到上空。阙墨不由得舔一下嘴唇,看着这些就足够他受的了,如果不是昨天吃了一只麝鼠,他现在都想去抢了。
阙墨拿起最后的三颗枣,一啃而尽。
想想这里虽然原始,但是人数不多,森林的食物,加上自己养殖的牲畜,差不多可以自给自足了。
相比较还在外界受苦受累的人类来说,居然好上不少。
虽然m星上的人类,在这几十年里锐减了快一半,还剩一亿多一些。但基数依然足够庞大,想要家家户户都有口肉吃,简直不要太难……
直到后来,阙墨都没敢往森林深处钻。
森林里的毒物,猛兽不比沼泽来得少,甚至多了好几倍。
有些区域生人勿近,但是这些只有犯人才知道。
所以阙墨只涉足森林边缘几十米之处。
从两点到四点这段时间,倒是收获一只野兔,还有几颗鸟蛋,今天有可以熬过去了。就是还缺了点水分。
直到人群涌入森林,阙墨这才不得不再次退到森林边缘。
他还是主张躲在暗处,洞悉一切。
这次,他选择一棵可以纵观整个湖泊的大树,监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直到天都黑了,阙墨依然蹲在树上,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不动则已,一动必手到擒来。
就是现在。
阙墨趁着两个小时的20秒换班之际,快速用百宝箱盛了半箱子水,而后狂奔离去……
一路上,阙墨再次路过荆棘林。
某蔓藤怪欣喜若狂:
“这个丑八怪果然没有骗我,虽然他长得比较抽象,但是至少他会陪我玩。”
如果阙墨能听懂它的话,非得甩袖离开不可。
本来天就够暗的,阙墨只是想快速离开这里,却还是被蔓藤怪给缠上了。
然而他始终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杀意:“你说说你为啥要卖萌讨好我呢!”
某人的脸皮真是每天都在加厚。
不过他确实能从这蔓藤怪上感受到一些类似翼望山的情绪。
而这种情况还是在自己觉醒以后才出现的。
“难道,我拥有可以跟动物交流的潜能?
不对,如果是这样,不会到最近才发生,还在地面上时,应该就会就会有先兆才对。
难道是因为世界石?它是自然的产物,动物,异兽又亲近于自然……
呸,这种好事能被我碰上,傻子才信!”
阙墨扔了几颗鸟蛋给蔓藤怪,便快速回洞穴吃他的大餐了。
“好人哪!好人一生平安!”
某蔓藤怪用滑溜的触手艰难卷起这指甲大的鸟蛋。而后一口咬破。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闻起来这么香,比起来怎么跟嚼石头一样。”
……
……
湖泊处,一个绑着长发的男子,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人约摸一米七八的身高,略瘦,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营养不够。
刀削的脸蛋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却已经头发半白。
而他身后跟着的是身材娇小,却拥有虎狼气势的二丫。
“我说葬墓啊,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逛!要不到我这边坐坐!”
“不用了,我就走走!”葬墓连头都不回,继续沿着湖走着。
中年大叔叼着一根草,目送年轻人离去,没有再说话。
“领主,这个人类实在太没礼数了!”旁边的一个鹰眼族的小伙子念叨了一句。
“啪!”
小伙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讨好一下领主,却换来的是一个嘴巴子。
“小子,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候,连我都不一定保得了你!
这个人类,可不比你在朝天阙上见到的那些杂鱼一样。”
这个中年人正是三个木屋群一个一方领主。
当初他利用自己的鹰眼天赋即时回放能力,进行各种偷窃犯罪。
当他走上这条不归路后,野心越来越大,在后来偷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家族的时候,不小心被现场缉拿。
为了进行足够的惩罚,那个大家族没有将他直接杀死,而是流放到了荒域中。
这一来,就是10多年,过着原始又黑暗的生活。
直到这个葬墓的到来,打破了荒域的平衡,却又重新建立了新的秩序,才让他多了对生活的一丝期待。
鹰眼领主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个宇宙最可怕的是什么嘛?最可怕的是那种有实力,有手段,却又不怕死的生物……”
……
……
“二丫,你看这里的泥块,跟周围有点不搭,显然是有人想要抹掉痕迹,却走的太匆忙,留下了这么点碎渣!”
“是那些士兵?”
“可能是,不过具体来说应该是只有一个!
人多的话,脚印必然更加杂乱。而现在留下的痕迹可以明显看出此人经过精心计算,趁大家换岗的时间来偷水。”
“要怎么做!”
“二丫啊二丫,你永远这么干脆利落!”
上一秒还在笑着的葬墓,下一秒直接变脸,阴沉可怕:“既然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后又变了一副遇到对手模样:“就让我瞧瞧,你有几分本事,那个狗将敢派你下来送死……”
“看来他又犯病了!”二丫对眼前这个人还有有些一定的了解。
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就喜怒无常,狂热狂怒,姿意任性又不加控制,那时候,她就知道葬墓是一个被仇恨埋没,导致心理病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