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言跟吴承建闲聊一阵儿,打架的事就翻页了。
不用怀疑,就是这么轻描淡写。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没人往上告状,谁会闲着抓住不放。
汪言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当场就展示出足够的力量,然后第一时间把体育系学生摆平,只剩下陈晓鸣一个光杆司令。
陈晓鸣心里未必服气,但是碍着形势,只能咬牙认下。
李秀丽办公室里,她第三次和陈晓鸣确认:“医药费自理?确定?你父母那里,你要安抚好,如果来学校闹,到时候院里给你补处分,我没法再帮你求情。”
陈晓鸣悲愤点头:“没事儿,我的责任我自己担!”
咧一下嘴角,想展现给对方一个坚强的笑容,结果牵动伤口,疼的直呲牙。
嗯,身残志坚,说服力极强。
“行,情况说明书上签个字,你抓紧去医院看看吧!”
李秀丽懒得再和陈晓鸣废话。
辅导员和学生的关系,很多时候都不是师生,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以及那么强烈的责任心。
事情能顺利的揭过去,她乐不得省心。
陈晓鸣乖乖签字,然后一瘸一拐的出门,刚转过弯儿,正好碰到汪言。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陈晓鸣下意识的一哆嗦。
其实这货身上的伤主要是宋辰打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汪言看起来比宋辰可怕一百倍。
汪言却笑得又和气又热情。
“兄弟,身体怎么样?走,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
陈晓鸣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然而汪言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上去拉着胳膊就往外拖。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办公楼!”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汪言冷笑一声,改拖为拎,抓住陈晓鸣的后脖领。
“今天这破事儿全是因你而起的,刚才没时间,现在咱们不得好好聊聊?”
拎小鸡似的拎到停车场,想了想,转身出门。
“嫌你脏,还是别坐我车了。”
陈晓鸣欲哭无泪。
脏,特么不是被你们打的?!
看上去委屈巴拉的,特别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晓鸣的行为,令人同情不起来。
体育系的男生,帮朋友出头打架,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哪怕真把汪言锤倒,汪言都不会有太多的火气。
首恶则不同。
那么多兄弟的伤,总得跟丫算清楚。
打车直奔经一班男生所在的医院,路上打个电话,刚到地方,松鼠等人就阴笑着把陈晓鸣围了起来。
“带鸣哥去拍片验伤,看住,招呼好。”
汪言一声令下,四个男生立即拥上来,顶着陈晓鸣往医院走。
到大厅,终于看到全部的哥们。
嘿!那叫一个惨!
宋辰、荷兰豆、胡亮,头上都缠着纱布。
王一航胳膊上绑着吊带。
川娃没怎么着,就是有点一瘸一拐的。
如玉最惨,鼻青脸肿,左边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腮帮子一片紫色淤痕。
但是惨归惨,大家的兴致却特别高涨。
“汪哥,帅啊!”
“老大,今天真特么爽!”
“麻个吉尔的,长这么大,就属今天最痛快!”
“你就痛快痛快嘴,被人按在地上锤的货!”
“孙子,你特么就是跑得快,跟只耗子似的可哪乱蹿,有输出么?”
“你有个吉尔的输出?全特么是老大输出的,咱俩乌鸦别说猪黑,行吧?!”
“哈哈!”
“就知道跟汪哥混准没错,今天太他妈威风霸气了!”
“对!今天这场架,我能吹一辈子!”
一场架,把大家的凝聚力真正打出来了,亲亲热热的互损着,开始拿对方当真哥们。
男生之间,最看重的就是并肩作战的情谊,不管战的是什么。
今天虽然有点惨烈,但是那个意思对了,而且最终的结果非常好。
汪言撂倒4个人的时候,兄弟们都没闲着,对剩下的对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群殴,那叫一个爽快。
至于接下来的事儿,所有人都相信,汪哥不会亏待大家。
果然,汪言马上就振臂一挥。
“走吧兄弟们,去调戏一下鸣哥,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午,晚上我安排个地方,带你们开开眼界,咱们不醉不归!”
“哇哦!汪哥万岁!”
“能喝花酒吗?”
“能那啥吗?”
“能……”
汪言很想说什么都有,然而实际上,那些统统都不许有……
所以呢,带沙雕们吃个饭、唱唱歌,然后去蹦迪,订最大的桌,开最好的酒,剩下的就看个人能力了。
当然,就算只有这个程度,也足够让大一新嫩们开眼了。
豪富家庭是少数,大部分普通人家的孩子,20岁时都玩不起什么。
“汪哥,叫不叫徐天赐和原梓郸啊?”
胡亮一句话,顿时激起一片吐槽怒骂。
“麻蛋的,别提那两个怂货!”
“咱们去拼命,原梓郸安安稳稳在教室里上课,你敢信?”
“女生都在嘀咕那小子不够意思!”
“白瞎这个名字,娘炮一个!”
“徐天赐不是更狗?!人在现场,就特么光看着!”
“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的跟猪头似的,王八犊子一动不动!”
经一班12个男生,10个上阵,2个没参与。
从今天开始,那俩货基本是要自己跟自己玩到毕业的节奏了。
只能说人各有志,没法强求。
不大一会儿,陈晓鸣被带了出来。
松鼠莫名兴奋:“汪哥,龟儿子没卵事儿!全是皮外伤!”
大家闻言,立即开始磨拳擦掌。
陈晓鸣别人都没怕,一眼瞄到如玉
“哥!我都服软了你还想怎么着啊哥?汪哥,我赔你们医药费,行吧?”
“钱,我不要。”
汪言慢条斯理的开口:“今天花的那点钱,都不够我活半天的。”
大家只想给汪总竖起大拇指:老板牛哔!老板装哔霸气!
然而却是大实话。
呼吸一个小时就有8000,如果呼吸需要花钱买,2、3万块钱,够让汪言活几个小时?
如今,金额不到10万,在神豪汪眼里根本不是钱。
只要花出去能解决问题、买来享受,都不需要考虑,花就完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在一个追求上进的年纪里,却拥有了花不完的钱,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只能是快乐的过喽!
所以……
“谁让我一时不开心,我就让他一直不开心。”
汪言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陈晓鸣却吓得腮帮子上的肉直抖。
陈晓鸣不理解汪言的心态,以己度人,以为即将迎来一顿胖揍,怕得不行。
然而汪言怎么会那么过分呢?
“不许打人,不许拦着不让走,剩下的你们随意发挥。”
大家一愣,那咋整?
如玉突然摩拳擦掌,嘿嘿奸笑起来。
“兄弟们,天天拿我练手,咱们节目有的是啊!”
陈晓鸣脸都绿了,想起来汪言说不许拦着,马上钻出人群,埋头往外冲。
大家哄堂大笑,挥手道别。
“孙子,你得回寝室吧?咱们开学见!”
收拾陈晓鸣,完全不必急于一时,慢慢玩才有意思。
三五次下来,大家出尽一口恶气,此事才算了结。
当然,汪言是不会再参与了,但愿那货能长点记性吧……
下午大家回到寝室,大家打牌开黑混到6点多,嗷嗷叫唤着要出门。
得,先找地方吃饭吧。
年轻小伙子凑一块吃饭,大鱼大肉最实惠,别的都是扯淡。
于是就定在一家鱼头馆,热热闹闹的开喝。
按理说受伤不应该喝酒的,但是没谁在乎那个,整就完了。
8点多,直奔名都洗浴,洗澡汗蒸醒酒。
大门口咔嚓一下停来三辆出租车,下来10个大小伙子,好几个人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把大堂里的迎宾都吓一跳。
大家身上都没有伤口,多是淤青,洗澡是没问题的。
进去一阵扑腾,出来就开始对着镜子吹头发、刮胡子、喷香水,绷带纱布什么的全拆。
去酒吧玩,形象多重要?
10点钟,直奔当前最火的乐巢。
路上,兄弟们都难耐兴奋激动。
“汪哥,真的会有艳遇么?”
意识到提问的是荷兰豆,汪言慎重点头:“会的。”
“哥,你看我今天行不行?”
瞄一眼如玉,敷衍点头:“最靓的仔。”
川娃马上跟着问:“要怎么蹦才能显得特别随意潇洒好像我经常粗来耍?”
“顶胯。”
好不容易应付完好奇宝宝们,到门口,汪言给网上找来的那个销售打电话。
销售出来接人,看到汪言立即笑得明骚暗浪。
“汪少是吧?我是晶晶,里面请!最好的位置给您留着呢!”
汪言跟对方,是下午才认识的。
但是提前订的二层大卡,而且指明要最好的位置,容不得对方不重视。
花钱装哔嘛,汪言轻车熟路。
点单时直奔顶格:“神龙套酒柜,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晶晶牙花子都快笑出来了。
星城的神龙套是10瓶黑桃a黄金,格调比帝都差得很远,但是大酒柜推出来,乱七八糟的气氛一上,挺唬人的。
经一班的小男生们都被这阵仗惊得不行,一个个坐立难安。
汪言也不废话,直接叫开酒。
三轮酒下去,保证一个个都开始疯。
销售和内保帮忙倒完酒,汪言举杯:“兄弟们,今天大家为我的事儿仗义出头,多的不说了,情分都在酒里,来,干杯!”
如今的汪言,只要认真,谈吐能够令任何人感觉舒服。
“感谢老大,干杯!”
大家热热闹闹的喝酒,引来茫茫多的瞩目。
自己出来玩,当然是安静、低调最舒服。
但是,今天的目标是带兄弟们开眼界最好开洋荤,当然是怎么高调怎么来。
要不然,一个个歪瓜裂枣的,哪来的妹子搭理?
很快,蹭酒大军、蹭照大军开始向高地发动攻击。
神龙套摆在那里,只要不拒绝,苍蝇就会一波一波的来。
销售和内保问汪言:是不是需要拦着?
大少直接挥挥手:“颜值过得去的,随意放。”
一句随意,直接放进来一堆蹭酒的妹子、一些兼职或者专职的小姐姐、以及个别瞄准汪言和宋辰的女狼。
汪言肯定是懒得搭理那些人,但是让兄弟们见识一下众生牛马龙蛇相,挺好的。
期间,有个90分的妹子直奔汪言,上来就要敬酒。
“帅哥,给个面子,喝一杯呗?”
汪言笑笑:“你要愿意在这儿玩,就安静坐好。今天,我不跟外人喝酒。”
妹子一言不发,乖乖坐到旁边,惊掉一地眼球。
沙雕们看到汪言的另一面,都觉得异常的兴奋,浪得愈发有底气。
第一套神龙喝光之后,**来了。
汪言对着晶晶打个响指:“再来一套。”
58888块钱,直接推来一个大酒柜,附赠各种果盘小食,真吉尔便宜!
第二个酒柜推来时,半边场子都有点沸腾。
蹭酒妹和挂汉党真的是一**的涌上来。
汪言反而知会销售内保:“开始往外赶人,具体问我兄弟们。”
一个个问过去,但凡表现不怎么着的,直接都被清出卡。
新来的女孩们,顿时收敛好多。
一直玩到1点多才出门,10兄弟里,居然7个人身旁有妹子。
落单的,分别是不喜欢的宋辰,喜欢但没人要的如玉,以及在学校里有女朋友的王一航。
荷兰豆都有妹子,结果如玉落单……
呵呵呵呵!
面对着大家饶有深意的目光,如玉继续嘴硬。
“哥最近两天不方便,刚才拒绝好几个,你们懂个啥?”
是是是,你有大姨夫你牛哔,我们服还不行吗?
荷兰豆比如玉更不好意思,躲躲闪闪道:“我就带她吃个宵夜,不干啥……”
汪言满意点头:“对的,咱们就是出门吃个宵夜,豆儿你的想法很稳重!”
直奔夜市大排档,继续下一摊。
……
10月1号上午9点半,汪言踏上飞往帝都的客机。
昨天酒喝得有点多,早上起床,莫名其妙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又帅气一丢丢。
嗯,可能是错觉。
下飞机,等在vip停车场的是林薇薇。
平之最近好像有点不调,看到汪言就横眉竖眼的。
“汪言你特么是个踩着七彩祥云的猴子吗?biu的飞来救人,biu的飞走躲债,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病房里是个什么叼样?”
汪言脚步一顿,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绕到后面坐着。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哥就来陪三万两天,然后biu的一下飞回山区,手机没信号!
“呵!”
林薇薇冷笑一声,透过后视镜瞟汪言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
“走吧,病房里去报个到,都等着大爷您呐!”
汪言表情深沉,开始思考哲学。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如果把和尚换成尼姑,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