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裕王的箫取来时,嫣然也正好穿着自带的舞衣上场了,虽然还没长开,但也有一副美人的模样。
安楚心中划过一丝冷意,是觉得穿自带的舞衣便可以逃过一劫吗?天真!
三人互相点头,琴声便缓缓响起,很快,箫声也响了起来。
嫣然站在台中,闭了闭眼,双手慢慢举起,随着音乐跳了起来。虽然是临时起舞,但好在曲谱她是知晓的,舞起来也不怎么费劲。
就在一个转弯时,一根冰针飞了过来,嫣然心中一惊,迅速利用曲调向空中完美一跃,躲了过去。看来有人想要她出丑,亦或者是,想要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能听见看见这冰针,明显是武功高手。
她已经暴露,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毕竟知情的人,很快就会是一具尸体,话根本不会传出去。埋伏在暗中的杀手,早已看见是谁出的手,一会乱起来,死那么一两个人,也不会引起怀疑。
很快,又飞来了两根冰针,嫣然刚准备飞身躲避,那冰针却偏离了方向,直接刺入安楚的小腿,琴声忽然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嫣然知道,某人看不下去,所以出手了,心里一阵甜蜜,舞姿也没有乱。那人见冰针被刺入六公主体内,知道有高人在此,似乎有所顾忌,也就没有再贸然出手。
就在舞蹈结束之时,三人都已经准备行礼,又是三根冰针射了过来,因为相信某个家伙,嫣然一直不曾移动,那针带着原本的力气又在秋水寒的内力催动下,也依次射入安楚的手和腿上。
安楚大叫了一声,向着离自己近的裕王倒去,本以为会落入一个坚实的臂膀,但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裕王不知何时已经退到远处,安楚直接摔到了地上。
有这一声为令,立即有一群蒙面人杀了出来。
“来人,保护皇上,护驾!护驾!”崔公公喊着,将身子挡在安皇面前,安皇神色只是微变,因为他想起刚刚嫣然在上台之前,交给自己,落莺送的礼物,画中仙陆梓昀的画作。
侍卫们围在皇帝身边,大臣们也是纷纷向安皇靠拢,右边有两个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靠近了安皇,就在此时,安泾川突然一剑挡开一个,另一个来不及用剑,安泾川便用身体替安皇挡了一下,剑毫不留情刺穿了安泾川的肩胛骨,安泾川立刻昏死过去,昏死之前还不忘要将眼前这个刺客碎尸万段,只是演戏而已,这么认真干嘛?
安皇的左侧,安溪带着嫣然的两个侍卫早已拿了剑奋力厮杀,置身于危险之中,替众人留下一片祥和。
安楚还没爬起来,混乱的王公小姐们便纷纷将她踩了下去,就连某些不长眼的刺客也踩了上去。
嫣然则早已在混乱发生的第一时刻跑到了安皇身边。
“溪儿姐姐真勇敢,好帅啊!”看着奋勇杀敌的安溪,嫣然崇拜的看着,瞟了一眼刚刚因为挡剑而昏迷过去的安泾川,又撇撇嘴,“不像某个人,被刺了一剑就不省人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皇听了这话,目光落在安溪身上。
安溪宽大的衣袍已经被割下了许多块,也沾染了许多血迹,不知是刺客的还是自己的。
嫣然嘴里虽然只是鄙视安泾川不如安溪一个女子,可安皇想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安皇的眼睛微眯,他本身年轻时也懂武功,自然知道被刺一剑,不会立刻昏死过去,更何况,安溪一个女子都在坚持,安泾川却在给自己挡了一剑后就昏迷过去。
若是真的昏迷,便是安泾川技不如人,若是假的,那么他的心思,只怕就难猜了,为了让自己对他生出愧疚从而更为重视于他?又或者是让自己对安溪生出厌烦之心,从而弃之如履?
想到这里,安皇立刻将手上的画打开,又看了一眼,是了,画作一共两幅,一幅是三人合奏凤求凰,只是在画上跳舞的却是安溪,而且画上安溪摔倒在了地上,与现实情况却是不同。
另外一幅则是安泾川为他挡剑的那一刻,只是自己都看着安泾川,但皇后却看着自己,一旁厮杀了安溪则显得尤为孤零零。
落莺在提醒自己什么?安皇一时间思绪万千。
“姐姐送了什么礼物啊?嫣然可以看吗?”嫣然眨眨眼,凑头想去看,实际上却不是她想看,而是皇后正伸着头想看。
安皇立马合上了画作,却发现皇后和嫣然都伸着头,不由得皱眉,是了,皇后不关心安溪,这是很明显的问题,而且第一幅画上,皇后是看着安楚的,安溪则是一直在沉默的喝酒,难道……皇后已经站在安泾川和安楚这边了吗?但是溪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看见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头痛药起作用了,皇后立刻揉着头,坐回了凤座上。
此时剩下的刺客已经逃掉了,朝臣也不小心死了一两个,伤了一两个。
“你们几个,把刺客尸体处理一下,你们几个,先扶着几位大人去包扎一下伤口。”
安溪稍微安排几句,见场面控制下来,朝臣也都有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些乱了衣冠的人也纷纷告退到偏殿整理衣衫。
安溪回到安皇面前,单膝抱拳跪下:“禀父皇,儿臣辜负父皇的期望,未能拿到活口,请父皇降罪!”
看着安溪浑身的血,安皇又想起那两幅画来,怜爱地走到安溪面前,伸手扶安溪起来。
安溪轻轻嘶了一声,安皇立刻注意到自己扶着的地方,还有鲜血流下,甚至已经染红了他的手掌。
“太医,宣太医,来人,扶溪儿去偏殿休息。”安皇沉着脸,道。
“儿臣不必了,偏殿还有昏迷的四皇兄,太医们也都在忙着诊治,儿臣一点小伤,待一会回府请府医处理一下便可。”
“胡闹!本就有伤,还如此逞强,老四不过被刺了一剑,难道还有你这安国的储君重要?”安皇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