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裳好似听见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只道:“白紫凝啊白紫凝,你还真的笨啊,慕容苏都死了,还是被我亲手杀的,你居然还要来谢谢我,真是笑死我了……”
白紫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看见她的表情破裂,夜羽裳不由得笑的更得意了。但又不过片刻,白紫凝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笑。
“你怎么知道的,他就一定死了?”
闻言,夜羽裳突然怔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她,就是瑾月和夜羽阳,也是当场愣住,不是……死了吗?
“不可能的,白紫凝,你别骗我了,自欺欺人可没用,他中了我的毒蜈掌,凡中了我掌中毒的人,根本没人能活着。”夜羽裳只是片刻犹豫,便又恢复的淡定模样,她对于自己做下的事情,一向尤为自信,“白三小姐,你莫不是思念成疾,疯了吧?”
白紫凝淡淡一笑,道:“你看我,像是疯了的样子吗?苏哥哥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下葬。”
“不可能的,白紫凝,你骗我!”
“我骗你?你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能骗你什么?”白紫凝顿了顿,又道,“若是他真的死了,我一个人拦着他们不让下葬,你以为,慕容世家会同意?我又能这么放心撇下他来这里找你报仇?”
是啊,距离慕容苏“死”,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怎么可能,若是真的死了,那这么长时间,怎么着尸体也腐臭了,而且,慕容世家那群老东西,怎么可能不下葬呢?而且也没有新家主继任的消息公布于众。
夜羽裳眼中开始划过犹豫之色,她的武功一直都是顶尖的,这次她被抓,也只是一个意外。并且,毒蜈掌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绝招,怎么可能杀不死一个医毒世家的家主,而且,慕容苏多年培育的对毒的抗性,她早已瓦解,怎么可能还杀不死人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白紫凝冷冷看着夜羽裳,没有说话。
看着夜羽裳失魂落魄的模样,夜羽阳苦笑着,道:“白三小姐,瑾月姑娘,可以容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好。”白紫凝淡淡应了,转身往外走去。
瑾月犹豫片刻,道:“莫要再被她骗了,没良心的人,不值得。”其实这句话,她想说什么很久了,是想对自家小姐说的,只可惜,最开始是没有信心,而后来,是没有机会。
夜羽阳温和一笑:“放心吧。”
待两人都已离开,夜羽阳才在一旁狱卒准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牢房里面失魂落魄的人。
“夜羽裳,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你我有一天,会在这种境况下见面,而我……会这样叫你。”
夜羽裳迫使自己从颓败中脱离出来,抬头看向夜羽阳:“是啊,若非你,我又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境地!”
夜羽裳可以对所有的东西都狠心,却唯独有一个弱点,那个弱点,只有夜羽阳知道。若非夜羽阳告诉给木雪莹,以夜羽裳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被人抓到,一旦逃之夭夭,日后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一个月前,夜羽裳在西燕的部署被破灭,便去了柔然,想要躲避一下,谁知柔然不知怎么居然起了内讧,密拿瓦索迪根本自身难保,思虑再三,夜羽裳便打算回吴国,虽然路上关卡众多,但依然难不倒她以及训练有素的暗影人员。
这日,他们到了上河,易容成最普通的模样,放在人群里,根本找不到他们。
“留两个人轮换警戒,其他人都去休息吧。”夜羽裳道。
淡淡吩咐过后,便吹灭了烛火。
这夜,格外漫长,四周都漆黑一片,夜羽裳如往常一样在床内侧入眠。
“确定他们在这里吗?”痕玉问道。
“没错,他们那几个,上一个镇到这里来,面貌也完全改变了,但都是最普通的样子,只是,他们的人数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们看过了,每个城镇都有这么一群固定人数的普通人,人数相差最多不过两个。”菡萏道。
“好,我已经让血楼的人把要的东西都拿了来。”为了抓住夜羽裳保证万无一失,南宫轩澈将血楼的令牌都给了她,此刻,痕楼,玉阁,血楼,三大组织皆供她调派。
夜羽裳算好了所有,却没想到,每个城镇,都有那么两个人,盯着入口和出口,不仅注意面貌说话,还注意着扎堆的人数。
这夜,镇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兔子。
没错,是兔子,最可爱的小兔子,谁也没想到,夜羽裳这样的人,居然会害怕兔子。每家客栈都涌进去许多,兔子仿佛有灵性一般,往每处都跑了去。
夜羽裳的手下并不知道夜羽裳的弱点,夜羽裳也不会将自己的弱点示于人前,此刻看着无害的兔子,不由自主便去逗弄,并不想去杀了这些兔子,只以为是有人养的兔子没看好让其跑了出来。
夜羽裳睡的昏昏沉沉,却也只睡得很浅,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看见一只兔子正在自己脸上,黑黢黢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登时便坐了起来,抓住脸上的东西就往床外一扔。
坐起来的瞬间,夜羽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了无尽的惊慌,床上爬满了兔子,就是床下,也有好多兔子在跳来跳去。
“走开!走开……”夜羽裳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看见兔子往自己身上跳过来,吓得至拿枕头去拍。
外面望风的人听见声响,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立刻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的兔子,已经是目瞪口呆。
“拿走,快拿走!”
“哦哦,好。”来人愣了愣,手忙脚乱,将兔子全部抱了出去。
就在此刻,夜羽裳的心防崩塌的这一刻,陌柔用了空谷家族秘术,魅心术侵入了夜羽裳的神智。
赶跑兔子的人回来,却发现夜羽裳已经不在房间了。
直至夜羽裳被穿了琵琶骨,吃了散功的药,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