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看了木凌志,又去报国寺找南宫清。因着误会已经解除,此刻,南宫清与木雪莹相处得很是愉快,看见木雪莹来了,便亲切地朝她招手。
“瞧瞧,咱们家阿离又胖了,看这小脸圆的,真可爱,像你和你母亲。”南宫清笑的一脸褶子。
木雪莹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外祖母这是在自卖自夸啊。”
“嗯?”
“我和母亲可爱,可不就是外祖母您可爱嘛。”
南宫清笑的更加灿烂了:“莹儿你这张嘴啊,可是跟你母亲一样,牙尖嘴利的。”
“孩子在您这儿玩的这么好,莹儿也就放心了。”木雪莹说着,已经准备要离开。
“你……不打算把孩子带回去?”南宫清道,她以为木雪莹过来,就是要把孩子带回宫的,到底,这可是皇子,还是皇位继承人。
“外祖母,这不是担心外祖母您一个人在这里乏味嘛,再者,他在这里呆了还没多久,让他陪陪您。”木雪莹才不会将自己的私心说出来。她就是不想让南宫轩澈见到孩子,以免把孩子小名叫出来,影响两人感情。
“外祖母,莹儿还有事,阿离,便先拜托外祖母照顾了。”木雪莹故意俏皮一笑,离开南宫清视线,这才慢悠悠地下了山。
天牢里,夜羽裳因着被拉去军营惨遭蹂躏,此刻已经没有了人样,原本的波澜不惊,早已随着那些男人一个一个的扑上来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趴在地上,凌乱不堪,一动不动,身上无数的血迹抓痕,衣服碎的不成样子,但她早已失去了羞耻心,此刻如同一具死尸躺在那里。
“怎么样,舒服吗?”白紫凝和瑾月还有夜羽裳坐在夜羽裳面前,瑾月带着笑意,其他两人只是抿唇,毫无感情地看着眼前的风光。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家小姐和陛下,又要成婚了,这一次,听说是准备了万里红妆,所有的首饰衣服,就是抬轿子的人,也全都是精挑细选,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瑾月饶有兴致道,眼神紧紧盯着夜羽裳死鱼一般的眼睛。
果然,听见这话后,夜羽裳原本已经没了理智,也没了感情,此刻却是动了动眼珠子。
“怎么,你也想看吗?放心,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的血,肯定会让他们的婚礼更加隆重盛大。”瑾月笑道。
“不……不……”夜羽裳挣扎着想起身,红肿的嘴唇里嘟囔着什么。
“嗯?你在说什么?”瑾月勾唇,“说大声点。”
木雪莹才走到宫门口,便听见有人过来叫住她。
到了天牢门口,瑾月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姐,她说,临死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微微点头,木雪莹抬脚便要进去。
看清了夜羽裳的现状,木雪莹立刻屏退所有狱卒,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盖在了夜羽裳身上。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夜羽裳将斗篷扔到一旁,此刻,她已挣扎着坐在了地上。
“他们说,你想见我。”木雪莹道。
“是,听说……你们又要成婚了。”
“对,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夜羽裳苦笑一声,眼中竟有了些许木雪莹能够读懂的苦涩。
“木雪莹,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所有,可以独享他一个人……”
沉默了片刻,木雪莹道:“就凭我一直在他身边,我们彼此共患难,可以为了彼此牺牲自己。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喜欢他?”
最后一句,是木雪莹无心使然,夜羽裳却承认了:“是,我喜欢他,我一直都喜欢他!木雪莹,我比你认识他早,我和他,有你永远也比不上的感情,凭什么,就因为你有个会算计的娘,轻而易举就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却一无所有……”
夜羽裳低着头,哭的撕心裂肺,木雪莹却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轰隆隆的,沉甸甸的,难受至极。
“你们早就认识?”木雪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早就认识,阿澈怎么可能瞒着她呢。
“是,我们早就认识。”夜羽裳抬起眸子,看向木雪莹,目光澄澈的根本不像假话。
“昔日,我在山间救了他一命,两人在山间相依为命,渐生情愫,他还曾告诉我,日后会来娶我,还将红梅折了一枝戴在我的耳畔,他说,红梅最与我相配,还有……”夜羽裳哭着,好不可怜。
听着夜羽裳的哭诉,木雪莹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想起曾经她无意间发现两人的点点滴滴,夜羽裳知道南宫轩澈爱喝什么茶,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知道他累了喜欢做什么,知道他爱吃什么……
恍恍惚惚间,木雪莹好似已经置身于一个山谷,面前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两人嬉笑打闹,一起生活,一起,倾诉衷肠。
但脑海中,亦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场景,南宫轩澈为了她一次次让步,为了她宁愿忍受月圆折磨也要立刻飞奔回到她身边,知道她遇袭当场扔下了十万将士飞奔过来,只为了确定她无恙。甚至,还忍受换血的痛苦与危险,只为了她不再难过。
这些点点滴滴,每一瞬间,她都能感受到南宫轩澈对她真挚的感情。她和南宫轩澈患难这般久,不应该怀疑他的。
逐渐坚定了眼神,木雪莹淡声道:“人是你的,无论如何也抢不走。”
“你什么意思?”
“如果阿澈真的对你有承诺,他又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他是我的,那么多人想从我身边夺走他,都没有成功,这就意味着,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我。如果你们之间的过往,真的那么深,他又如何会对我不离不弃。”
木雪莹此刻的声音淡漠至极,无比理智的分析,让夜羽裳都愣住了。
微微叹了口气,木雪莹看向夜羽裳的目光带着悲悯:“如果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就该明白,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
夜羽裳紧紧盯着木雪莹,却始终没能从木雪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