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不能亏了少了她的。”
“这点大师放心,自己的女儿,如何会亏待于她。”
无心大师微微摇头:“她的学识、武功,都不能少。听闻国公在教授陛下武功,还请了几个上好的教书先生,我希望,知涵能得到陛下相同的待遇。”
“大师,您的意思……是让他们在一块读书练武?”
无心大师点头:“有何不妥吗?”
“可莹儿与陛下已有婚约,涵儿她……”上官婉的模样,也不知是担心木雪莹多一点,还是更担心叶知涵。
“夫人可信贫僧?”
信,怎么会不信,只是……犹豫片刻,上官婉还是没能下决定:“此事,大师可能容我与阿城商量一下?与陛下同等待遇,并非易事。”
“可。”其实上官婉可以直接做主,只是无心大师并不计较这些。
“那么大师,第三个条件……”
“这个孩子的想法,你们要尊重她,尤其她的婚姻大事,不可做主。”
婚姻大事……
“叶夫人,你自己便是这样过来的,想来感受应当更为深刻才是。”上官婉不听父母命,媒妁言,更不应干预自家女儿才是。
“好,我代替我们夫妇二人同意了。”
许是无心大师的话,触及到了上官婉的心里,导致她头脑一热同意了。直至后来,她才明白无心大师的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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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叶,名知涵,寓意,博学多才却又谦和有礼,是师尊为我取的名字。
我出生在周国,叶国公府。
周国,是中原最强大的国家。国公府,可以相当于半个摄政王府。父亲大人一直辅佐在太后和陛下左右,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待陛下治水有方后,与太后一同还政于陛下。
陛下,南宫轩澈,与我青梅竹马,平日都如同兄妹相处,彼此称呼亦是如此。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但,只是亲情。
我与师尊是如此想法,哥哥也是如此想法。其他人却并非这样想。
太后中意我,想让我能够嫁给哥哥,我一直明白,曾试着解释几次,太后却未听进半分。师尊说,身外之事,只要我维持内心沉静,不被世俗所扰,这些便不用去理会,该解开的时候,自然会解开。
我也明白,太后喜欢我,除了我温和守礼,不骄不躁外,与师尊当初的交托分不开,太后以为,师尊在暗示她,加之莹姐姐所传出来的形象,并不好,相比之下,更以为师尊暗示于她。
南宁的人也以为,我与哥哥会是一对。到底同进同出,可探讨天下,可以武相争,甚至有言站在一处郎才女貌,极其般配。
父亲和母亲,也是这般想法,他们担心,我会和莹姐姐作对,夺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母亲找我语重心长时,我亦向她解释过,也得到了他们片刻的信任。
在此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直接崩塌。
哥哥的手下里,有女子,无论是血楼还是暗卫,都不乏对他爱慕的女子。
当中有个叫金兰的女子,嫉妒我许久,或许,她也误会了吧。只是,她本想设计于我,却被我率先识破。
“你要么就给个痛快,否则,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想杀你。”金兰这样说,的确有暗卫的骨气。
“为何想杀我?只因为……嫉妒这种东西吗?”那时的我,并不懂得嫉妒为何物。
“不喜欢主子还吊着主子,也不许别人靠近主子,叶知涵,你这种无耻卑劣的女人,真不知道主子怎么会看上你!”
“我……吊着他?”我有些发愣,兄妹感情,彼此心知肚明都无意,又如何叫我吊着他??
只是这事,为何要向金兰解释?我唯一需要解释的,不过是未来嫂子罢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不然就给我一个痛快!”
“你不是我的人,我会把你交给哥哥。”
“叶知涵,你果然蛇蝎心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要见主子!放开我……”在我说完这话后,她挣扎的更厉害了,看我的眼神,如同要吞了我一般。只是,这情绪我不明白,也没有兴趣明白。
“哥,这是你的人,自己处置吧。”将人交给哥哥,我便打算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我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哥哥只是无所谓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我淡淡点头。
“你知道的,即便这事她成功了,我也不会信她。”
是了。此刻的哥哥还是信任我的,这才说了这话,只是听在旁人耳里,却又有了不同的意味。
无形之中,我为哥哥挡了许多女人,哥哥也为我挡掉许多男子,我知道,这大概便是师尊那么仅剩的一点私心,留一个完完整整的哥哥给莹姐姐,姨母的女儿。
而母亲,自这件事以后,变着法给我介绍优秀的男子,我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可我不会同意。我想度化世人,最后,遁入空门。师尊言,世上之物,若不喜欢,切莫勉强自己。
我很感谢师尊,若非他对母亲立下约法三章,让我懂得这么多又能将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压力。
八岁那年,随师尊前往念安寺,师尊允许我离开佛寺半日,太阳落山前定要回去。这样的日子,每年都会有几次,很是平常。
只是这日,我在山间遇上赫赫有名的琴师决明子老先生,还有他的儿子。
那琴,就那样放在瀑布中间,那块不被水沾染的大石上。
那是一种力量,我并不知晓是什么,只知道,它在呼唤着我。
轻点水波,我到了那块大石,一种莫名的情绪,促使我对着琴拜了一礼,轻轻弹奏起来。
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间,只有这琴,与我。
一曲畅弹毕,身后竟有了掌声。
将琴小心放回原处,才起身回看。一花甲之年的老先生坐在轮椅上,背后是一中年男子推着。
“老先生,知涵很是抱歉,没经您同意便私自弹了您的琴,不过您放心,琴没有被我损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