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德镇一伙人当时不仅给苹灌了蒙汗药,还绑了几圈绳子。进店前,杨瑞霖答应帮苹解开绳子,但前提是抱她进门,否则一步也别想走。
“那便不走。”
“我说了,能帮你找到迟冉。如今光义会捉你,迟冉若是知道了,苹,觉得会如何?”杨瑞霖伸出手,示意苹拉住他。
苹后退一步,地面裂开,藤蔓绕上小腿。
苹冷冷地看着他,打了个响指。
蒙汗药到现在效果尽失,苹整个人相当清醒。
响指擦火,身上的绳子烧成灰烬,脚腕的藤蔓却烧不坏。
苹呆了,她无论多么用力,也拔不出脚。
而杨瑞霖平一边微笑,一边看苹尝试各种方式企图弄断藤蔓。
更多的藤蔓冒出地面,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末了,苹直接曲腿坐下,“哼”了一声。
记忆中像这样难缠的藤蔓,只在梦境里。
她以前见过杨瑞霖?
察觉苹猜疑的目光,杨瑞霖蹲下来,再次伸出手:“一会儿进店,我们对外宣称夫妻,不许反对。”
苹沉默,她猛的挥一拳打向杨瑞霖的胸口!
他没有躲,笑容不减。
带火的拳头开始焚烧男子的衣服。
“嘶……你是什么?”拳头打下的地方坚硬的令人惊讶,苹的手指骨节生疼。
“木头。”杨瑞霖轻轻抚摸她的拳头,火焰面对他渐渐消失,“很疼吧?夫人打我,我其实也疼,咳咳!”
他又吐血了,非常注意地别开脸,把血吐在地上。
抽回手,苹皱眉看着他。
大夫的学徒,怕是学艺不精才当的教书先生?
“好了,夫人,前面是店家,不要闹了。”杨瑞霖擦擦嘴,松开她脚腕的束缚,公主抱越发娴熟。
女孩僵硬地接受现实,默默记忆路线。
因为外衣被火烧焦了一点,这次抱苹的位置抬高了点,为的是挡住胸口烧黑的衣物。
落脚的店家比较简陋,住店的人也少。小本生意,荒郊野外的,伙计说话皆是方言。
老板娘正教训伙计,小店吃饭的几个人没人敢吱声。这娘们背后是一窝土匪撑腰,周围的小村庄都不敢惹,也就过路的人临时点个小菜充饥。
这时候,一名男子抱着个女孩迈进门栏,这类动作既高调又费劲,却很能展现男子的风范。
早些年成了寡妇的老板娘立刻被这名俊美男子吸引,挥挥手帕示意伙计滚蛋。
眼角有颗泪痣,模样俊美的男子不在意他人打量,径直走到柜台要了一间房。
对此,苹并不反对,杨瑞霖到目前为止仍是以防备她逃跑的方式对待,住一间房大概也是方便看牢她。
“客官,上菜吗?”
“有什么荤菜,上三道,另要一碗汤,几个炊饼。”
“好~”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胸口露出来一截,摆着别扭的姿势朝杨瑞霖抛了个媚眼儿,男子笑笑,把怀里的苹抱的更紧了。
“客官,你夫人是咋了?一句话不说的。”
老板娘瞥了一眼菜板身材的苹,不以为意。
杨瑞霖一脸温柔,对老板娘无辜地眨眨眼,道:“她累了,非要我抱着。幸好夫人身子轻的厉害,不然我可受不了。”
闻言,苹想辩解,但膝盖下男子的手猛的一紧,“夫妻”对视,意味深长。
苹率先别开眼。
杨瑞霖是个怪异的家伙,经常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想法,对于不善交际的苹来说,很难抗拒。
况且她面对男女间关系尚且稚嫩,被人抱着走了一路,脸不红,心却是跳了。
“真是有福,奴家羡慕……”
“呵,不过是我宠坏了。”
一番客套,老板娘把钥匙塞进杨瑞霖手里,略做停顿。
男子平静如深秋的湖面,波澜不惊。
他倒是不在意旁人的触摸,但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怀里的那个更适合自己。
*
房间同样简陋,窗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朵枯萎的干菊,坐在床边的苹多看了几眼,杨瑞霖就伸手凭空变出一朵花来。
嫩黄色使得饱满花瓣亮人眼球。
“送给你。”杨瑞霖眼里闪烁期待,他晃了晃花儿,“必须收。”
女孩瞪了他一眼,揪花茎要拿过来,却发现花根与杨瑞霖的掌心相连。
木寄生。
杨瑞霖修炼的是什么?
“拿吧,我不会疼的。”
“你,是想让我做什么?还是想让迟冉……你知道迟冉是光义会的?!”最后一句,苹的声音变大了。
糊涂的苹,现在才发现问题所在。
“嘘,隔墙有耳。”杨瑞霖食指点在苹的唇上,“我当然知道迟冉是光义会的了。说了,我是他的师兄,苹,信我,我会带你见到迟冉。”
“多久?”
“很快的。”
拽断花茎,苹闻了闻,气味很清新。
“你也是光义会的?”
“我不是。”
两人一问一答。
等苹没什么可问的了,杨瑞霖给她倒了杯茶:“润润唇。”
苹喝了。
一炷香过去,老板娘端菜来了,脸上的妆容比方才好看些。
“两位请用。”甜腻腻的嗓音,完全不像是与土匪相伴的粗鄙女人。
菜摆好,老板娘故作犹豫,表情紧张地说道:“刚才,几个臭男人在一楼打架,桌子全翻了,奴家又没几分力气,还请……这位客人帮帮忙。”
杨瑞霖歪歪头。
苹跟着歪头。
店里伙计是摆设吗?
“抱歉,我夫人需要我陪,等明天有时间了定会帮忙。”
“明天……”
“嗯,夫人饿了,老板娘快去忙一楼吧,就不耽误老板娘的时间了。”
说罢,杨瑞霖端了饭碗,夹了块排骨:“来,夫人,阿——”
苹:“……”
你见过有人吃排骨连骨头也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