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窖相比于外面更是阴冷潮湿,哪怕是墙壁上跳动的微弱火光也没办法给这个地方带来一丝温暖。
进入到地窖,就仿佛是进入到了一个冰窟里面,偏偏这儿又散发着**而又霉臭的气味。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怎么这么难闻啊。”池鱼皱了皱鼻子,伸手在面前挥了挥,想要驱散这个气味。
只是整个地窖都是这个味道,任凭她怎么驱散都是没有作用。
下到了地窖底下,没有了雾气的干扰,他们总算是能够看清楚面前的场景了。
整个地窖不算很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也就是一些酒坛子,剩下的就是有些潮湿发霉的稻草,除此之外整个地窖都没有了别的东西。
“满的但是怎么没有酒味啊。”随意晃了晃酒坛子,听声音是满满当当的,但是整个地窖是真的一丝酒味也没有,那这些酒坛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熊孩子有些好奇,想要动手打开酒坛。
但是直接被故渊拉了回来,他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躲都来不及,还要去打开,那不是疯了吗?
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熊孩子则是疑惑的看着故渊,按理说这里的东西不应该查看一下吗,不管有没有危险,不看他们就不知道啊。
“别开。”故渊已经是走到了地窖中间,反正就是离这些酒坛子要多远就多远,顺带还把池鱼给带了回来。
好歹给他个解释啊,熊孩子看着故渊行云流水般的逃避动作,也乖乖的站好,但是依旧是疑惑的看着故渊,连带着淋漓和池鱼也是带上了问号。
“关着人的话,可能是五谷轮回过后……”
好了,池鱼直接捂住了故渊的嘴巴,后面的话还是别说出来了,不然她美味的晚餐就要交代给游戏了。
这可真的是一点下限都没有啊,淋漓稍微思考了一下也是知道这说的是什么,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尽可能的离这些酒坛子远一点,甚至因为这么一句话,她觉得自己对酒都有了阴影,虽然自己的确也不咋喝。
熊孩子则是呆愣愣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站在原地思考五谷轮回是啥意思,再结合一下整个气味,一下子脸色都变了,他刚刚还碰了酒坛子!他觉得自己的手上都是这种味道了,他的手不干净了。
睁大了眼睛把手在衣服上面搓了搓,觉得不干净,又从包里掏出了水囊洗了洗,再擦一擦,再洗一洗,反复了多次以后依旧觉得不对劲,自己美美哒的衣服好像也是脏了似的,立刻又是换了一身衣服,他都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穿这个衣服了,虽然他也知道衣服根本不会脏,再拿出来又是干干净净的,但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啊。
“这也太可怕了,策划的下限在哪里了。”弄成个鬼片也就算了,这弄成个这样算个什么嘛,熊孩子哭丧着一个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找找密室在哪里吧。”言天下倒是依旧冷静,虽然对这个气味他其实也不太淡定的起来,但这奇遇总归是要做下去的,总不能在这里就卡着了吧。
几个人点了点头,毕竟那个诡异的风声里面说了密室和地窖,这地窖都找到了,那么密室肯定就在这里面,更何况这地窖里面还有这些个东西。
当然,找密室的时候他们都是有意识的避开了这些个坛子,谁也没这个兴趣去搬动。
按照这些个拜访的位置来看,这密室总也不可能在坛子下面吧,不然每次都要把这些个坛子搬开再打开密室,这些人也是够恶趣味的啊。
一般的密室也就是在灯或者墙上做个机关,这个密室倒是也不例外,并没有在这方面做什么手脚,几番摸索以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机关。
只要把灯台稍稍转动一下,密室就的入口就出来了。
但是这个机关没有做什么手脚,这个入口倒是的确让人想不到,完全就是这些个坛子整体移动,就露出了更加湿冷的密室,里面的味道和外面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所幸这里面虽然不通风,但总归是冷,气味还没有到完全不能忍受的地步。
几个人紧挨着进入密室,相比起地窖来说,密室放氛围也是压抑了很多。
隐约还传来一些呻吟声,咿咿呀呀的在这个密室里面显得格外的渗人。
“男人的声音。”言天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对即将要看到是总是有了一个准备,还在下完楼梯,就已经把淋漓紧紧的给护住。
下面的人对着脚步声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麻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等到下面的场景引入眼帘,一行人也算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儿可不是因为冷的,而是被面前的场景给吓的。
这哪里是什么密室啊,简直就是密牢,虽然说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刑具,但是把一个人长期的困在这样的环境中就是最大的折磨了,没有光,也没有时间概念,日复一日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苟且偷生,生不生死不死,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
第一个密牢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脸没有朝着外面,歪歪扭扭的躺在墙根,整个衣服是破破烂烂的,身上勉强算是压着一床被子,但是被子上面都已经爬上了霉斑了,还透露着一种沉重的湿气,被子并没有盖住全身,他整个人像是不怕冷似的就那么躺着。
整个人的眼神是涣散的,不论外面发出什么动静,似乎都没办法打扰到他。
再往隔壁看过去,那个人就年轻了很多,也没有咿咿呀呀的叫,而是偶尔哼哼两声。
他明显是看到了他们的,整个眼神似乎是冒了一下光,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呈现出一种要死不活的样子,继续瘫在那里。
在看看其他地方,基本也是这么个样子,每个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或躺或坐,年纪不一,但无一不是男人。
但也不是说每个人都是这么看他们一眼就好了的,还有有一个人冲向了牢门口。
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年纪就轻了很多,而且看他的衣着,并不是那么的潮湿难闻,只是感觉脏一点而已,虽然看起来邋遢,但是还没有对现在的一切失去希望。
再看看他里面的环境,的确,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环境也是干净了很多,被子也没有发霉,只不过显得比较旧,稍微有点潮湿的感觉,相比起周围,这都可以算得上是豪华间了。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手伸出了牢门,努力想要抓住他们的衣服,眼里尽是一种哀求。
池鱼是立刻躲到了故渊的怀里,刚刚差点就被抓到了袖子,虽然知道这就是游戏设定,但还是怕啊。
毕竟这下面营造的氛围就是那种毫无希望的世界,连基本的求生欲都没有了。
淋漓早就抓住了言天下的手臂,坚决不放开,走路更是紧紧的跟着他的步伐,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而无依无靠的熊孩子,则是尽可能的走在中间的路上,这样比较不会被两边的人给抓住。
“你是谁?”
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是万年不变问是谁,这种事情当然就是由言天下代劳了。
“我姓陆,陆越行,求求你救救我。”依旧是哀求的看着他们,只不过他就是说了一下他自己的名字,他们实在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啊。
不过这么一说,他们甚至没有问那几个妇人的姓氏,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叫法,当然她们也没有介绍,连见面也就是那么两次,唯一知道姓氏的还是一个管家。
几个互相看了看,都在等他继续说下去,而男子就像是卡壳了似的就这么看着他们,一时间整个气氛有点尴尬。
“这是哪里,为什么要救你。”当然男人还是冷静的,不论是言天下还是故渊依旧是淡定的样子,也就是熊孩子稍微慌乱了一些。
“你们不知道吗?那你们是谁,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会死的,她们就是魔鬼,吃人的魔鬼。”男子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听到他们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露出了一种惊恐的表情,但似乎觉得不论是谁能救他就好,又伸出了手,努力朝着他们的方向凑过去。
“你先告诉我们你是谁?”哪怕是剧情设定,跟着这么一个人绕圈圈也是有些心累,到了现在他们依旧是什么都不知道状态。
“这里……这里是哪里,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惊恐而又委屈的看着他们,“但是我爹,我二伯还有还有我爷爷都在这里,一定是她们干的,她们想要杀了我们,对杀了我们,不对,是折磨我们……”男子又陷入了一种语无伦次的状态,整个人完全不知道在表达一些什么,但他们至少知道了这里面关着的就是那几个人的相公。
数了数,还真的就是活着四个人,虽然还空着几件牢房,但是里面并没有人,也就是有一些简单的被褥什么的,还都是发霉很严重的那一种,一看就是有很多年头了。
只不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男人关在这里,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这么一想也不应该,一看这个牢房就是有好些年头了,也就是说这里面关过的绝对不止这么几个人,倒像是一个传统,有了下一代上一代就被关起来?
“你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不知道啊。”哭丧着一个脸,男子完全就是不知道的一个状态,还是关在隔壁一个中年人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越行啊,接受这个事实,别整天哭丧着一个脸,能活下去就好了。”
“我不,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一定能出去的,能出去的。”男子简直就是要疯了,拼命的摇晃着牢房的牢门,只是这上面拴着粗重的铁链,根本不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能够撼动的。
“大白天的吵什么啊。”
正当他们又一次陷入僵局的时候,上面传来了一个女声,听着像是早上等在路口的那个孙媳妇。
就像是知道他们一定会在这里似的,见到他们五个人,她是一点都不慌张。
后面跟着帮他们领路的王管家,手上提着一个篮子,也是这么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放下了篮子,一个一个牢房的放进去。
里面只是简单的馒头和白水,没有一丝热气,但是拿到食物的人也是完全不在意,抓起来就吃,整个就是狼吞虎咽,甚至有人被呛到了也没有停手,就跟百八十年没吃到饭似的。
唯一没有动嘴的也就是那个还看着他们的男子,而王管家看到他没有动嘴很干脆的就把食物给拿了回来,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反正饿死的也是他。
“别,我吃我吃。”
见到食物被收回,男子立刻就怂了,眼巴巴的看着王管家,求生欲极其的强烈,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不想送了命。
只不过王管家完全不是什么心软的人,这食物都已经收回去了,怎么还可能拿出来,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站在那个孙媳妇后面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嘶。
这两人按理说应该是夫妻啊,而且都有一个孩子了,怎么就这么冷漠呢,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
“几位看也看了,就不要耽误你们赶路了,这就走吧?”孙媳妇就这么看着他们,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甚至还侧身让出了一条路,这意思很明显,应该离开了,这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
然而这和奇遇不就是要他们破解这个吗?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而且,这几个男人要么不知道,要么不说,能问的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他们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任凭这个女人侧着身子,他们就是一动不动,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副想要一个解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