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和李家虽然居于四大家之下,但在本地的声望和权势自然不必说,不说所向披靡,却也可以横行无阻。
张家三少,作为孙子辈中备受宠的嫡孙,在家族的影响力自然不小,替弟弟弄个人而已,也不过是动动手指打个电话的事儿,只是,有的时候,事与愿违,他有太多的没想到,又或者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刚踏进沁园,他就听到了他最近最宠的小甜心发出凄厉的尖叫。
虽然也有些害怕里面发生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儿,但是男人的自尊和自大终归还是占了上风,当然,其中还有一的英雄救美的自豪感。
然而,踏进小院落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又浓又臭的味道,肖似血腥味儿,又好像掺杂了别的什么垃圾的味儿,难闻的让他当下就差点吐出来。
“三少三少您终于来啦呜呜好吓人,好可怕呜呜”被软香温玉扑了个满怀,要是平时,他可能也就顺着对方的动作滚成了一团,来一次以天为盖地为炉了,可惜,目前不太方便
六具鲜血浸染了的尸体笔直笔直的躺在别墅的大门外台阶下,相间的距离,要不要那么刚刚好
要不是前好像还有轻微的起伏,他一定会认为是哪个混蛋玩意儿送来吓唬他的真尸体。
不过,这些人,他好像认识,正是昨晚上他小弟介绍的人。
动手的目标是,刘家唯一的儿子
其实,本来张家跟刘家这几个妇孺小孩没有什么恩怨,但是谁让他们最近被程家捏住了七寸,打的有些狠了,这不,憋屈的狠了,就迁怒了。
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啊
要是当初张家和李家冒充刘家那少年少女打断程先宁双腿的事儿,他们自认倒霉的认下了,自然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更何况,这小子,还是他唯一的弟弟瞧着闹心的人,整起来自然顺手。
只是,他没想到,看如今的状况,应该是乾家又插手了
“屮”张佳宇捏了捏怀里的软玉,嫌恶的看着地上的死尸,“真他娘的晦气,走,回屋”
程家怕乾家,他们张家可不怕,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不是有京城的盛家护着吗
他就不信了,乾家那三爷还能不怕盛家
回到屋子里就打了通电话,让下属过来把人弄走,待那些噁心的味道消失,立马转抱着怀里的人进了内室,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那小鳖孙子有动作吗”乾瑜叼着烟卷,眯着眼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脸上看不出绪。
“那六个小子都被沉河了,其他的动静没有。”秦源不假思索的汇报。
“唔,手段倒是够劲儿啊比他老子可是强势多了。”只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狗东西
“通知市报,省报,还有电视台,最后再通知公安这块儿。”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头,吸一口,徐徐吐出,烟雾缭绕之中,眸子里的光泽幽深一片。
张家,蹦跶的有些太久,是时候清理一下了,啧啧连港市最近真的是乌烟瘴气的太厉害了
自从刘珏出事,狂龙狂虎外加黑霸就被送到了刘家,定居了。
对于黑霸来说,没有了妖妖和主人的地方,都不是家,所以,在哪里都行,它不挑
张举从会上回来,聚了一肚子的郁气,这股无处发泄的郁气,在看到大儿子带着满脖子的草莓,哼着歌儿甩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走进大门的时候,肚子里的气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抓起茶几上的陶瓷杯就狠狠地砸了出去。
啪的一声,张佳宇没有任何防备的被砸了个正着,鲜血沿着额角滑落。
伸手一摸,看到满手的血,“爸你疯了吗”怒瞪着自己的父亲,张佳宇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晦气到了极点。
看到那些恶心的垃圾不说,回来还被他爸砸出血
“你他妈的才刚不到二十,就学着那些没用的东西,玩女人泡馆,还到处惹是生非,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段时间把尾巴夹紧点啊这么快,你他娘的又搞事你是嫌老子跟你妈活的太舒服了,给老子找膈应是不是作死的jiàn)东西,怎么不去死”满腔的怒火从星星点点化为燎原之势,越骂越生气,张举抓起茶几上的空茶杯,一左一右,接连不断的砸出去,就连茶壶也没得幸免。
张佳宇抱着头哇哇叫着闪躲,竟然傻了似的忘了往外跑,站在原地跳脚。
当肖玲听到儿子的惨叫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准备拉架的时候,入门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儿子满头是血的缩在门口发抖,平时温文尔雅的丈夫头发凌乱,脸上怒意横生,神狼狈的敞着衣衫瘫坐在沙发上喘气。
一时之间,她有些被吓着愣在门口没敢进去。
自从认识丈夫的那天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颓废和萎靡的丈夫,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无论是工作,又或是生活,都是如此。
“阿举你这是怎么了”轻柔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像是和煦的微风,抚平人心里的烦闷。
抬起眼皮看了眼端庄秀丽的妻子,又垂了下去,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还缩在原地的张佳宇,“派人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送到老宅,让他跟着老爷子好好的学学规矩学不好,就给老子死在那老子愿意花钱给他养老”
“这”肖玲有些迟疑,风万千的眸子一转,对上儿子充满惊愕的眼睛。
“妈,不要啊,妈,我不去爷爷那里,爷爷会打死我的”虽然他是最受宠的孙辈,被所有人捧着是不错,却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入不了老爷子的眼,要是真的在那住下,他有什么做不好的,老爷子真能下狠手,而且,那里是乡下,又脏又臭,衣食住行都不方便,哪里有自个儿家里住的舒服。
嫌恶的看了眼儿子脖子上的吻痕,“不去也可以,马上给老子滚出张家,以后,就不要说你是张家的少爷”
“阿举”肖玲惊呼,没想到丈夫竟然生气到这样的地步,要把儿子赶出去。
“爸不不要赶我走,我去,我马上就去”张佳宇连滚带爬的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阿玲,我希望你在照顾好我的同时,也要分心在孩子们上,你知道这小子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吗”对着温柔如清风明月的妻子,张举总是硬不下心肠,即使肚子里还有些残余的怒气,也被强自压下,不愿惊着了枕边人。
“佳宇做坏事了”肖玲心里咯噔一下,能把丈夫气到这样,恐怕事不小。
“他砸了程家名下的十多家店铺,现在我们放在别家名下的铺子都被查了出来,搅了个底朝天,还有我上次报上去的几个项目,部都被打回来了,就一句没有可行,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这还不明显吗百分百程家干的”说到缘由,张举猩红的眼底又多了一丝戾气,为什么人家程家的几个孙子辈,除了那程先宁,个个都是拔尖的,到了他们张家,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他妈的是些没用的怂货除了惹事强,其他都是狗屎想到两个儿子都是废的,张举就气的恨不得两个一起毙了,说不定更省心。
祸不单行,至理名言
当天晚上,张举就被市长严山紧急召见了,而张举刚离开家门没多久,后脚警察就包围了张家宅邸。
怔怔的看着儿子哭喊着被警车带走,肖玲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天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为什么会有警察上门,说她那只是有些调皮的大儿子杀了六个人,被批准逮捕了
还有丈夫,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半夜被召见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瘫坐在大厅的地毯上,肖玲苍白的脸上布满惊恐
她只是一个喜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一晚,对于张家来说,是一场噩梦
老太爷三名嫡子,两名庶子,都是政途,下马三个,而且是节非常严重,刑期跑不掉,张举,就是其中之一。
当老人家知道消息的时候,据说是直接晕过去了至于后续如何,总之没有传出讣告,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中央晚间新闻溧水河内打捞出六具尸体,尸体四肢骨骼部粉碎凶手残忍的令人发指以上就是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和信息”黑白电视里,报纸上,张佳宇的照片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也震惊了圈子里的大小权贵。
张佳乐看到报纸上哥哥的消息,直接吓懵在书桌前。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放着那天他请求他哥出马搞定刘珏的事,明明只是弄残一个穷小子,怎么就杀了六个人呢而且还是那六个自己介绍过去的混子
想不通
乾瑜看了眼早上送过来的报纸,就撇到了一边,张家哼,自以为是太久,搞不清自己的份位了,连股都不擦,吃相还那么难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连港所有的事都被知人下意识的隐瞒下来,刘珺自然是不知的。
张家出事的夜晚,她趁夜进了一座土豪标配的城堡,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同时,顺走了一些东西,而已
弗拉基米尔本以为对方只是说说,根本不可能完成自己提出的要求,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今夜,已经是最后一晚了。
盯着桌上的合同看了半响,又看着右手边的电话,沉吟了许久,才伸手朝着电话手柄抓去。
“弗拉基米尔先生,不好意思,在下来的有些晚了。”突来的冷风袭入敞开的衣襟,弗拉基米尔打了个寒颤,一脸错愕的看向窗口。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个子,熟悉的语气,唯一不熟悉的,就是他后跟着的两名高壮的男人了。
巨人与小矮子的既视感
“先生,你真的来了”想了半天怎么称呼,再次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嗯,不好意思,弗拉基米尔先生,上次来的匆忙,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刘,君临是在下的名字。”刘珺自若的坐上沙发,神色寡淡。
“哦,你好,君临先生。”弗拉基米尔再次开口,语气相较于第一次见面,镇定了许多。
刘珺点了点头,示意简单递上文件。
愣了一下,拿到熟悉的文件,重新比对了自己原来的文件,弗拉基米尔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方始终淡定如水的模样,又看看手里的文件,来回,有些呆滞。
他不敢想象,他们是怎么拿到的,对方可不是一般人,不,应该说,那些人,根本就称不上人
那些人,从来都是以欺负和压迫底商为乐,这么多年,从他们这些可怜的底商手中不知刮走多少利润。
每次,哪怕都非常的谨慎了,但是仍然会出现不知原因的意外。
那些人,联合了很多的买家,从中作手脚,手段就跟他这次遇到的一模一样,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事实,还来不及将消息分享给其他的朋友。
“你那些货,我要了,另外,还有一笔生意,需要跟弗拉基米尔先生你,换个地方好好谈。”
嗯另外一笔生意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换地方
他只生产榴弹来着难不成还要预约下一批货
将到手的文件部销毁,弗拉基米尔算是消灭了心头大患,觉得呼吸都通常起来。
只要没有合同的约束,那些人,是没有胆子对他做什么明目张胆的手脚的,不然组织会出手解决。
在妻子错愕的目光下,弗拉基米尔带着三名陌生人从书房走出去
萨妮娜觉得,也许,她刚才没有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尽管她的潜意识在叫嚣,明明就没有看到那些人,又怎么会从书房里出来
不管真相如何,看丈夫的模样,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可能是她刚刚才走神了对,就是这样
弗拉基米尔坐上了加长的捷豹商务,跟着刘珺三人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君临先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虽然他不是很害怕,但没有目的地的跟着,还是有些忐忑在内的。
“唔,到了就知道了”
弗拉基米尔
车里的气氛一直是沉默的,窒息的,就好像有张盖子盖在头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