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凡眉尖一挑,问道:“你怎么了解?难道也去过封魔之地?”
老头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是的,去时一百多人,回来只有七人……”
“部族里的勇士几乎全都折在那个鬼地方了。”老头双眼发红道:“老夫真是愧对先祖。”
陈凡说道:“那正好,我也省得去找别人带路了。”
老头问道:“你这熊精如此执着,就真的不怕死?”
陈凡哈哈笑道:“连你这老头都不怕死,我有啥好怕的。”
“那是因为老夫已经活够了。”老头哼声道。
陈凡笑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干脆先将我带到封魔之地,到时候我再给你一个痛快。”
“好!”老头爽快应道,似乎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陈凡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老头淡淡道:“蚩尤!”
陈凡顿时被气乐了:“嘿!你这老头纯心占我便宜是不?真当我不知道蚩尤是谁吗?”
老头耸肩道:“老夫的部族本就是上古九黎部落的后裔,所以历任大祭司都会冠以蚩尤大帝的名号。”
陈凡没好气道:“去去去,老子还是上古神兽后裔呢。说正经的,你到底叫啥名?”
“黎安。”老头报出了真名,反问道:“你这熊精叫什么?”
“你叫我熊三就成。”陈凡问道:“驹风部落的黎风大祭司你认识吗?”
老头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遂又凝眉问道:“你认识那个老杂毛?”
得,听这语气似乎不但认识,甚至有可能还是老冤家。
陈凡淡然道:“见过几次,不太熟。我见你们俩都姓黎,还以为是你亲戚。”
“那老杂毛不配姓黎!咳咳咳咳!”老头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结果差点没将自己给咳死。
“别激动,别激动。”陈凡赶紧倒了一点酒水给他喝下去顺顺气,劝慰道:“您老想死等将我带到地方了再死也不迟,千万别半道上就咽气了。”
老头听得直翻白眼,但想想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跟一头熊精置什么气啊。
推开陈凡的爪子,老头一口闷掉酒水,长舒一口气问道:“黎风那老杂毛最近过的怎么样?没少被你们妖怪欺压吧?”
这老头仗着自己快死了,当真是什么话都敢直问。
陈凡呵呵笑道:“我来的时候恰好经过驹风城见过那位大祭司一面,似乎比前几年长胖了不少。至于欺压这话怎么说的,我们通天帝国对帝国臣民可是一视同仁,从来不搞什么种族歧视的。”
“嘁!”老头一脸不信,道:“你这熊精少编瞎话,你们这些妖怪能有这好心?”
陈凡摊手道:“您老要是偏不信我也没办法,除非你亲自去看一眼。”
老头扭头回望东方,轻叹一声道:“老夫已经时日无多,再也走不动了……”
陈凡忽悠道:“我先前救你的时候喂你吃了一颗灵丹妙药,已经治好了你的内伤,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活不久。”
老头苦笑叹气道:“心若死,人活着与行尸走肉何异。”
陈凡撇撇嘴,眺望四方转移话题问道:“您老是本地人,能给我说说这片大陆为何如此荒凉吗?”
老头自嘲道:“还能为什么,自相残杀呗。今天你偷我一颗草,明天我就烧你一片林,大家谁也别想得到好。”
陈凡惊讶道:“没人管管吗?”
“谁管?”老头摇头苦笑道:“大部落从来都是只顾私利,对依附的小部族只会极尽剥削,压根不会管小部落间争斗,甚至巴不得乐的其成,因为只有一团散沙的小部落才不会威胁到大部落的统治地位。”
老头仰头长叹道:“十年前九黎大祭司没有殉身化劫前,九大部落尚且能维持表面一团和气。但自从大祭司身陨后,九大部落就彻底分裂了。许多明争暗斗直接摆上了台面,甚至连一些虚伪的面具都不要了,互相间打来打去,就没再和平共处过。”
陈凡终于明白西方大陆为何如此荒凉了。
“快停下。”老头忽然提醒道:“再往前飞就进入天风部落的地盘了。”
“很危险?”陈凡反问道。
老头白眼道:“天风部落是九大部落中实力最强的部落,你个小熊精连九大部落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这里找死吗?”
陈凡撇撇嘴,懒得这个老头争辩,问道:“封魔之地在什么方向?”
老头一指西南方向道:“在西南死亡沙漠的最深处,那里原先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但是自从十年前那场封魔大战过后就只剩下沙子和白骨了。”
陈凡看了眼地图确认没错,便调整方向向着西南边飞去。
老头提醒道:“先沿着海岸线往南边飞,你这样招摇过市极容易被那些大部落的眼线给发现。”
“我飞高点不就行了。”陈凡立即驾御宝莲拔升飞行高度,一下窜到了云层上空。
老头剧烈喘息道:“天空是飞禽妖兽的领地,你飞怎么高是打算找死吗?你这熊精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横跨大海到达这里的?”
“靠这个啊。”陈凡拍了拍屁股底下的宝莲,呵笑道:“只要跑的够快,别让那些妖兽追上不就行了。”
老头无语的直翻白眼,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被风吹得。
陈凡怕老头喘不上气,所以没敢飞太快,只以亚音速状态向着西南边的死亡沙漠快速飞去。
一路风驰电掣,飞掠过一座座高山大川。时不时能见到建造群山峻岭间的雄伟城池,陈凡发现这些人类城池无一例外全都建造在易守难攻之处,偶尔见到几座坐落在平原地带上的村寨城镇,但都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照我们这速度还需要多久才能飞到?”在绕过一座雪山后,陈凡回头问道。
老头早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满脸乌青,听道陈凡提问,颤声回答道:“大概需要三天,但老夫肯定支撑不了那么久。”
“为何?”陈凡明知故问道。
老头大怒道:“你们这些妖怪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吗?没见我快被冻死了吗?”
“哦,抱歉抱歉,我皮厚,没觉得冷。”陈凡笑呵呵的拍拍宝莲,合上了莲花挡住了寒风。
老头一时瞪大眼睛,差点被气的吐血三升:“你这熊精绝对是故意的!”
“诶,老人家别怎么大的火气嘛。来,喝口酒暖暖身子。”陈凡掏出酒葫芦笑眯眯道。
“老夫就算冻死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也绝不会再喝你一口酒!”老头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