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潇被绑在船柱上两日,在苏烈的不断求情下才被放了下来。
自此回程路上,苏潇潇再没有出现在零卓与众人眼前。
返航很是顺利,再踏上陆地,回到临海别院,距离出海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得知零卓回府,冥河早早便来求见。
原是在他前往那两处案发现场走访后,发觉确实如零卓所猜测那般,那俩起案发的妇人家也是将素恋紫摆在窗下,虽然第一起的素恋紫早就被丢弃,但第二起的还在,提供了充足的证据。
然而在冥河查明真相回返后才得知,在泰洲府城内又接连发生三起相同案件,虽然之前他早就禀奏过知府,但到禁令颁布这段时间,还是给凶手留下了下手的机会。
听完冥河的禀奏,奕雀煌也皱起眉头,先前他虽然与林溪早就商议过此事,但现在总觉得隐约哪里不对劲。与林溪交换了个眼神,便想找他私下里聊。
但他的举动却被零卓收在眼底,待冥河告退后,就跟在奕雀煌身后,向他书房走。
走到一半,奕雀煌停下脚步回身问:“你不用去和冥捕头查案?”
零卓摇头:“现在凶手在暗,还需商议如何引他现身。”
“那你这是想跟我商议吗?”奕雀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想听你和林溪如何商议。”零卓抬眸看向他。
奕雀煌微微诧异,随后叹气:“就知道瞒不了你,唉~我和林溪演技太差~”
他回身走在前:“那你就来吧。”
零卓看着他的背影,自之前在他受伤时二人尴尬散场后,关系变的疏远了些,奕雀煌也不再那么动不动就说些让人肉麻心跳的话,这一点倒是让零卓放松了许多,话语间也不再夹枪带棒的防备着他。
进了书房就看见林溪盘腿坐在太师椅上,正拿了几片饼干慢条斯理的吃着。
“叔祖。”奕雀煌打了声招呼。
林溪刚想点头,就看见零卓也随后迈脚进了书房,诧异:“阿卓怎么也来了?”
“你演技太差,她都知道我们之间关系了。”奕雀煌无奈摊手。
“我只是默认了自己是天界的人,仅此而已啊。”林溪辩解。
“这就足够了。”奕雀煌难得翻了个白眼。
“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零卓也没纠结他们之间的称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奕雀煌与林溪对视一眼,沉默片刻方开口:“叔祖,此案只怕还真的需要你尽快出手解决了,眼看事件愈演愈烈,泰洲要因此引起骚乱,民心不稳,则易引起动荡。”
“此事应该是冲阿卓而来……”林溪开口。
“我?”零卓突然想起曾经第一次给林溪看卷宗时,他就提出过凶手特征与自己太过相似,而且从第一起案件开始,离泰洲越来越近,案发时间也越来越频繁。
“盯上阿卓,将火引到阿卓身上,让她在瑞霖待不下去,只怕也是看中了她身上残留的龙脉气蕴,想将她带走。”奕雀煌推测。
“对方竟然知道阿卓的行踪,而且还懂得这种失传已久的禁术,就是不知目的为何?”林溪支着下巴。
“离鹤仙君当年为了颠覆天地才炼化人蛊,如今这人蛊之术重现人间,还一步步逼向阿卓。只怕图谋不小,不过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只是认为你我也是凡人。”奕雀煌皱眉。
零卓静静的听着,突然开口:“会不会是妖界有人在报复我?”
奕雀煌林溪二人疑惑的看向她。
零卓略一沉思,说:“当年妖王花七为了赎罪,自愿为我承担龙脉,因此沉睡。妖界因他的沉睡而被限制了灵气,只怕对我不满的不是一个两个,此番若是作案手法就是你们所说的人蛊,倒是很符合妖界的喜好。”
“但也因此便不像是妖界所为,因为他们灵气不足修炼有瓶颈,所以更不会轻易出手,那么做只会死得更快。”奕雀煌否定。
“皇儿,你还记不记得在两千年前曾在凛寒寂地被灭族的轶族?”林溪手指在半空虚划一个圆圈,金色的光线在他指尖萦绕,一个卷轴出现在半空,被他接在手中,递给奕雀煌。
“当然记得,轶族当年全族修炼邪功,父君命我带军将轶族七千余众尽数诛杀。”奕雀煌接在手中,打开卷轴看了几眼,不禁眼眸中闪过震惊之色,抬头看向林溪。
“没错,人蛊的起源并不是从离鹤堕仙那开始的,而是正当年的轶族。那时你尚年少,你父君只让你领兵,并没有告诉你具体原因,你是不是留手放走了轶族的妇孺而没有上报?”看到奕雀煌的脸色,林溪已经猜到了结果,面上已经有了几分严肃。
奕雀煌起身,单膝跪地。
见身为天界太子的他如此恭谨的对待林溪,零卓不禁悚然一惊,开始重新在心中衡量林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