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白氏一族旁支的庶女,自小研习医术,因着年少时与奕雀星有着些纠葛,便被他惦记上。
这么多年,奕雀星他的百般讨好,千般示,主动去御前请求赐婚。
她白丹青不是石头做的心,而奕雀星也并不是相貌丑陋,反而样貌更似先皇后,那份孤傲冷绝,子久了,确实被打动过,在被赐婚时,家中长辈也对自己看重和尊重起来,让她的娘亲也能直腰杆在家中做人。
这些,白丹青心中感激也愈加认真对待奕雀星的。
而这一切,都止步于白丹青发觉奕雀星想要谋反那一刻。
她白丹青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要的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和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而不是担惊受怕与被刀悬在头顶的生活。
所以……
她放弃了他,冷眼瞧着,他从最初的担心忧虑自己的病,到慢慢的不再上心,再到一房又一房的妾室被纳入府中,而这香菱院再也不会见他踏足。
虽然所有待遇与以往照旧。
但又能怎样呢?
大皇子妃……
白丹青不在乎,这座金丝雀的牢笼再美丽也没有留恋的价值,之所以没有逃,而是为了尚在白家的母亲。
“下。”小侍女低低惊呼一声,打断了白丹青的思绪。
她收敛了心神,转眸看去,奕雀星背对着阳光站在院内外,似是经过,却不巧被侍女的唤声惹得脚步停顿。
一时间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他要去的方向,赫然是颇为受宠的宜兰园的云姨娘住所,不过是因着云姨娘受宠住所也就仅次于香菱院所以离得很近不得不经过罢了。
白丹青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而后便缓缓起,对院门外的他福了一礼。
奕雀星也未料到香菱院敞着院门,也没想到白丹青正在廊下晒太阳,更没想到自己的经过还被小侍女发现曝光。
眼看白丹青行礼,他心头有些发虚。宛如偷被正房逮了个现行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也不好就这般离去,便负手迈入了香菱院。
白丹青抿紧了嘴唇,垂着头心却随着他走近砰砰直跳。
“近来……可好?”奕雀星干巴巴的问。
白丹青克制着心跳,淡淡应着:“还是老样子。”
她今着了件素青色的宽袖长衫,发髻微垂,用支白玉簪随意的束着,端的是不想见人的散漫。
奕雀星看着她那莹白的面容,宛如翠珠般剔透的眼眸,心中微漾,不叹息着劝到:“不如还是寻些名医来好好为你瞧瞧吧。”
“下不必多cāo)心了,臣妾本就是医者,自己的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的……”她话未说完,便是一怔,下意识便别开脸,躲过了奕雀星伸向她鬓发的手,不自觉便流露出一丝躲避。
奕雀星有些意外与尴尬的收回手,他不过是刚巧看到一抹明黄的迎花瓣落在了她发间,便抬手想帮她取下而已。
白丹青眼眸与举动的不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奕雀星在宽大袍袖下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语气也冰冷下来:“我看你是不想好起来吧。”
白丹青也知自己的想法被他有所觉察,低着头说:“臣妾刚刚只是怕过了病气给下。”
奕雀星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的打量着白丹青。
“下,原来您在这,姨娘听说今回来的早,清晨起便着手准备了汤羹,就等着……”一道带着些欣喜谄媚的声音在香菱院外响起。
白丹青自是认得那是云姨娘的陪嫁董嬷嬷,面色不免沉了下来。
奕雀星将一切收在眼底,冷冷对院外说了声:“滚。”
董嬷嬷的声音便因此戛然而止。
而奕雀星再看向白丹青时,随即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着走向房中,拂袖关门:“谁也不准进来!”
院外的董嬷嬷冷不丁的被他训斥,大惊失色,回过神来腿打着摆子,想跪,但下已经进了皇妃的房中,她一咬牙便立刻小跑着奔向云姨娘的住所。
下和皇妃死灰复燃这可是大事。
而她并不知道,室内的二人此时已经势如水火。
白丹青看出奕雀星的那抹狠辣,自是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刚刚仅仅是怕过了病气那么简单。
她心中打鼓,此时怕极了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但她又心中有数,他不会真的伤害她命,这种恐惧又心安的感觉矛盾又惶恐。
奕雀星看到她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发一言,不辩解不解释,心头火起。
这么多年,一直对她心心念念,除了成婚后小意温柔那两年,他以为白丹青已经接受了自己,也上了自己,却不料,她这么久以来称病是为了疏离自己。
“你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奕雀星将她抛在上,压在下,咬牙切齿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