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别管张角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既然表现出了如此的仗义,自然又收获了宋悦一波感激。
不过虽然他义气爆棚舍得死,但人家背景深厚的姑娘却不舍得埋。
满脸谢意却理智而婉转的说道:“我爸妈都是高级双修士都折在了那个遗迹里,更何况是咱们了。
小宝你的好意我心领,但一切还是得要从长计议才行。”
“小悦父、母双方的家族中都有祖辈位列传奇,”话音落地,李缤主在一旁突然说道:“只是因为一些旧时的误会,家族间彼此对立…”
“啊,罗密欧与朱丽叶吗。”张角闻言惊讶的插话道:“没想到宋老板的父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的时候还这么反叛。”
“什么罗米楼、朱丽什么的?”李缤主不解的反问道。
“罗密欧与朱丽叶,西大陆的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张角将源自西陆文豪莎翁的经典巨著《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梗概大体说了一下,只是感觉最后有点不详,就改成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时客房服务也来了,他起身开门放服务生进来,布置好餐桌,招呼李缤主与宋悦吃饭。
李缤主边坐到张角对面,边表情奇怪的道:“张小宝,看不出你还是个文艺青年,连西大陆的爱情都读过。
宋伯跟董姨姨的遭遇,和那个罗密欧、朱丽叶还真挺像的。
就是他们两个家族间的仇恨没那么深。
虽然因为两人的结合相当恼火,但并没做什么逼迫和离的事情,就是从此对他们不闻不问了而已。
不过现在事关生死,相信宋、董两家应该不会继续袖手旁观,就是恐怕董姨姨得去哀告、哀告,给长辈一个台阶下而已。”
“问题就是我妈宁愿养好了伤,冒着生命危险再闯遗迹,也不愿意去求她跟我爸的家族。”话音落地宋悦苦恼的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难道面子比丈夫跟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张角却理解的说:“宋老板,我们南洋有句俗话叫,‘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
你妈妈为了自由婚姻,被家族抛弃,努力了几十年,全靠自己有了现在这样的成就。
让她弯腰服软,可能真的比死还难。
不如咱们先去试试,俗话说的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你爸妈折在那座遗迹里了,不一定咱们也会如此呀。
要是能碰巧救到你爸,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成你在去求你妈妈向家族求援就是了。”
“其实我这么卖力研究树书鸟经的目的也是这样的。”宋悦叹了口气说:“遗迹大多依靠前人的布置伤人。
如果能预作了解的话,就可能四两拨千,遇险境如同履平地。
但现在,唉,总之先等等看国家博物院的情况再说吧。
反正我爸现在虽然神魂被摄,但身体一切如常又用最好的维生设备维持着。
凭高级双修士的底子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还等得起。”
“可老子不想等啊,人的气运有起有落,好不容易倒了20年的血霉,运气爆棚了几把,不趁着机会连战连捷,天都不容我啊。”张角闻言心中默默想到。
暗暗打定主意,既然宋悦瞻前顾后的不给力,那就从她嘴巴里打听到那座上古遗迹的位置,自己悄悄去闯上一闯。
虽然这么做可能会留下不小的后患,但《封神演义》的真书事关修行的通天大道,比什么都重要,为防夜长梦多,必要时莽上一波他也在所不惜。
但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张角是在伊远国家博物院的待选品仓库中引发的世界对抗。
期间又有两个喜欢小酌几杯后,在夜深人静时工作的研究员,看见他脑袋冒光时所处的位置正是宋悦工作台的方向。
所以伊远官方以一种宁杀错勿放过的态度,将宋辛树、董明悦折戟的那座上古遗迹直接封锁了起来。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区区一个团的常规部队,还不放在张角的眼里。
但那遗迹既然被官方重视,无疑也就会引起伊远乃至传奇、甚至神话强者的注意,轻举妄动不得。
让他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静待时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发生惊天异变的南洋地界。
一周后的拂晓时分,香元国内原灵异浩劫发生区域。
数万来自南洋3国各个城市下城区,生活赤贫却不甘心败给命运的贫民,在黎明之子教廷的组织下,迁移到了这片已经荒芜20余年废弃之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因为事关教派未来制霸南洋的前景,所以这次尝鲜行动张角的太清之体亲自上阵。
选定的迁居地,便是梁小舟以前曾经做过地区监控官的香中市。
这里位于香元国南北交界处,虽然是不临海的内陆山城,但水源特别丰沛,湖泊重多,以前淡水渔业资源极为丰富。
但现在水里却已经连一条鱼虫都不复存在。
沐浴着初升的阳光,站在香中最大的市内湖,绿琥珀湖畔,张角望着清澈透明的湖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撤离的还真干净啊。
为了物尽其用,把所有的邪恶能量都调动起来,化为可以自由漂浮移动的孢子,不惜杀死浩劫发生地全部被邪恶浸润的生物吗。
那位生之死者霓下还真是会玩啊。”
就像是有些人类恶作剧将热水灌进蚁穴,造成无数蚂蚁死亡,只是为了开心取乐一样。
其实外神肆虐人间,变着花样的制造恐怖与杀戮,为的其实也只是内心那莫名的欢愉。
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类除了烫死蚂蚁之外还有无数其它更有趣的娱乐活动。
而对于本质邪恶的外神来说,杀戮、恐吓,各种各样不同形式的杀戮与恐吓,便是祂们唯一的娱乐形式。
因此除了感叹以外,张角对于遇到可能将灵异浩劫带到更广阔舞台的好机会后,马上便花样翻新的将其20年努力付之一炬的,生之死者的选择十分理解。
心中继续默默想道:“不过这样也好,一张白纸好作画,死绝了才更方便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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