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之势在前,苏锦年被局势搅得眉心痛,耐心也被磨得所剩无几。
“你硬要在这里讨个说法吗?”苏锦年冷声道。
“是!”钱南新一点不示弱。
气!这个世道难道就这般不讲理了?他哪儿来的底气。
“既如此,莫怪我无理了!”说出这话时,苏锦年压抑的气焰终究被钱南新给破了。
修炼已久的心境,为何总是被这女子给硬生生搅乱,这是坏事吗?
画面如画人?
师父的话,果然参透不了,苏锦年心中苦笑着。
定神,看了一眼周边,却见那些人都在看着这方,再看谷云熯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
顾不得那些杂事,若还让这女子在这般聒噪不顾场合,那他还真是妄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平川王府的小王爷。
见得苏锦年长手一伸,一把扼挽钱南新的臂膀,一把将她揽入自己臂弯之下,疾步朝着门外行去。
这一变化着实的快,在场的人儿竟然未曾反应过来,乃至当事人钱南新都被这人的突兀举动给惊住了。
“你,你干什么?”生怕这人又作出逾越礼节的事儿。
终见到她慌张失色的面颊,苏锦年心中不知为何顿觉愉悦,得来不易的胜利,他可不想轻易放过。
“当然是给你赔礼道歉!”少有的,他露出了笑颜。
一路穿过玄庭廊桥,一路树丛密密,寺中微微弥弥皆是檀香清幽的气韵。
青砖石道,竹林幽幽,两人皆未有话要说,经过得僧侣也都是皈依佛礼,并未对苏锦年得举动表示疑虑。
使得一心想要求救的钱南新陷入深深的绝望,那些人怎得理所当然的放过了这登徒子。
“放开我!”
眼见快要出寺庙了,这人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难道这人想要寻个僻静地儿了结了她?
这还得了!
“放开我!”她不能坐以待毙。
眼见寺庙大门就在眼前,来来往往的香客也渐渐多了起来,机会就在眼前,若是不把握好,她可能就在这儿交代了。
果然寺果真是香火繁盛,进来前因着下雨香客寥寥无几,但现时雨过天晴,踏入寺庙大门的香客却络绎不绝。
“救命“钱南新张开了嘴,深吸一口气,正要拼力呼唤的时候,苏锦年竟是一个巴掌给握住了钱南新的唇。
应是预知钱南新的动作,苏锦年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几乎是一个箭步跃出了寺庙门外。
透不过气来,这人用力着实的大,手掌的温热,时不时散着的胭脂香气的身子都让钱南新更为难受。
一个大男人,周身都是胭脂的气息,还这般无礼,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
已无气力的钱南新立即警觉,振作起身拼力的挣扎,她真的不想与这人再有瓜扯了,
只是如此挣扎,甚而用牙撕咬这人的胳膊,也不曾让登徒子有分毫退让之意。
眼眸低垂看见臂弯处的人儿,正一本正经的撕咬自己的手臂,能明显感觉手臂处传来的酸疼及阵阵酥麻,苏锦年眉头一紧,这丫头是属狗的吗?
忆起自己的心口处那道殷红的齿痕,过了几天都未曾消去,再看看身旁咬的正欢的某人,显而易见,这人是个没有主人的小野狗。
小野狗?苏锦年虽觉不妥,但这般贴切于她,不知为何心中多了份欣喜。
日头正好,只是初秋的太阳依旧猛烈如虎,幸得山野之间尚存些凉气,捎带着微风轻拂,不至于那般闷热。
挣扎许久,都不曾让这登徒子有放松的意思,迷迷蒙蒙之间,也不知被这登徒子给掳到了什么地方。
眼见着后山的棋盘,已在眼前,苏锦年终放开了钱南新。
得了呼吸的钱南新,大口呼吸着山野气息,幸得方才没有急切的耗尽气力挣脱,不然真的要命丧这登徒子之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钱南新猛烈咳了几声,步步后退,离开了苏锦年的身。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苏锦年长身卓立,缓步靠近钱南新。
“你,你这个登徒子,本是你害我在先,我只不过护着自己的尊严,向你讨回公道,你不但不道歉,还以这种方式掳我到这个地方,若是我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定是会为我报仇?”她知现时说这些都是徒劳。
“这地方?”苏锦年起身看向四周,未见异常。
钱家姑娘在这个地方,那人未出现,是因不是时候,还是因这神秘之人与钱家并无瓜扯。
眼见眼前这人看向四周的模样,钱南新不敢放松半分,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侥幸逃脱。
“放了我吧,之前的事我不计较,这里的事情我也不会与爹爹提及,可以吗?”
既然来硬的不行,示个弱看可行吗?一遍说着,钱南新偷瞄几眼眼前身着玄灰长衫的男子。
“姑娘既然要讨回公道,那就在这里好好说道说道。”
苏锦年长手一撩素袖,露出方才钱南新撕咬的地方,却见那儿已是齿痕无数,破口处有血溢出。
手上这些伤不算什么,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那个人。
凤临?
那个人是叫这个名字吗?传说的狐妖之仙,通晓天文地理,饱读诗书,是‘言安’一支的幕后之人,为何这样的人在明堂四言之中,并无半点记录,却又是存在人世间的传说。
他从仆从那儿了解到,前些日子,也就是钱家小姐从茅屋回到钱家时,正是朝堂的赐婚圣谕也到了钱家老爷手中之后,钱家老爷好似为这事儿极为忧虑,甚而这道圣谕只有钱家老爷以及传颂圣谕的瑞安知县裴煦知道。
之后,钱家小姐回来之后,钱家老爷便去果然山寻到了一位教书先生回来教授钱家小姐课业,只是不知为何,那教书先生只去了钱家一次,之后便无踪迹。
联想总总,苏锦年便想着利用钱家小姐引出那神秘之人,亦是那位教书先生,或许应叫他凤临才是。
出乎意料的是这钱家大小姐竟是亲自送到他手边,这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猎物,他得要好好的利用。
“不,不要!”
钱南新心中更为恐慌,她生平还是第一次遭遇这般可怕之事,在这天不应地不灵的地方,她要如何脱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