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大妈。
系着围裙，手上湿漉漉的，貌似正在准备晚饭。
“进去说。”
王直掏出证件，给大妈看了一眼。
帝都军区的警官证。
在普通老百姓的地方，这个更好用。
大妈瞪大眼睛，湿手快速擦了下围裙，惊慌失措地左右环顾，连是捂住嘴巴，“进来进来。”
哐。
关上门。
王直露出善意微笑：“没什么大事，只是做一些案件调查。”
“好的好的。”大妈咕噜声咽下口水，连连点头：“我看过很多电视剧都有这样的情节，警民配合，警官你放心，我是良好市民！”
“阿姨你贵姓？”
“姓李。”
“李阿姨啊，你平常两个人住吗？”
“对对，我和老伴一起，孩子结婚后就搬出去了。”李阿姨现在缓和许多，也不紧张了，开始唠起家常：“你说这孩子有了老婆就忘了妈，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等生了孩子就会回来看看了。”
“啊呦警官，你很有经验嘛。”
“可不是。”
“李阿姨我想问一下，隔壁什么人在住？”王直入正题。
“隔壁啊，好像是一对姐弟俩在住，不过常常不在家。”
孙依依没骗我？
王直知道她有一个弟弟正在读帝大附中。
难道真是租的？
“她们家朋友很多，常在一起吃饭什么的，都住同一个小区，来往还蛮密切的。”李阿姨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警官？”
喔？
有线索。
“什么样类型的朋友？”王直问道。
李阿姨看着王直，忽地道：“警官你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王直：“……”
李阿姨爽朗笑道：“都是普通朋友，没什么肢体语言，晚上也不会震墙，放心放心。”
“阿姨你经验真丰富……”
李阿姨笑着眯起了眼：“年轻人嘛，交交朋友，来来往往很正常。”
“是姐姐的朋友还是弟弟的朋友？”
“多吗？”
李阿姨回忆道：“应该是姐姐的朋友吧，弟弟只有双休日在家，要说多倒也不多，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我都眼熟了。”
“嗯。”
王直若有所思。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这间房子确实是孙依依两姐弟住的，大概率是租的。
但为什么她要住这么远的地方？
差这么点租金？
这里无论距离帝大附中还是帝都大学，路都挺远，通勤很不方便。
买的没办法，但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最重要的一点——
朋友！
王直查过孙依依的入境记录。
她是8月20号来的帝都。
基本上在这里也就住不到半个月，认识这么多好朋友？
还一起吃饭？
不合理。
除非一早就认识。
很有可能因为这些朋友在这里，孙依依才搬过来这里住。
“果然有危险啊。”
如果孙依依要对付自己，这里就像龙潭虎穴。
一个人来，很可能万劫不复。
“李阿姨你知道她那几个朋友住哪吗？”王直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隔壁那一栋，具体哪一层不是很清楚。”李阿姨道。
“他叫什么？”
“好像叫辉哥，还有一个阿郎？其它记不得了。”
……
查物业！
有大概位置，有称呼。
王直很快查到那个叫辉哥住的地方。
陈辉，男，22岁。
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5-1栋，701室。
和两个室友同住，一个叫何奇闻，一个叫古翌轩。
没有找到李阿姨说的那个叫‘阿郎’的人，可能是绰号，也可能…另有其人。
从楼下看他们住的地方亮着灯，家里有人。
反倒孙依依家好像没人。
“我忙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王直给孙依依发了条信息。
很快——
“约了朋友噢，别着急嘛，晚上好好陪你（红唇）。”孙依依回道。
“什么朋友？”
“吃醋啦？”
“嗯嗯。”
“普通朋友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害羞）。”
……
王直：“查到了吗？”
二刺猿王：“【位置】。”
？
凤凰小区？
王直看了一下地图，离向阳小区有一段距离。
过去差不多也要半小时。
来回太折腾。
本以为孙依依不在家，很可能是在向阳小区的陈辉家，但目前看来并不是这样。
“帮我查几个人。”
王直将陈辉三人的身份证发了过去。
物业登记里，这些都有。
除非是假身份证，不然顺藤摸瓜全都能查到。
二刺猿王：“OK。”
研究组的组长李小辕很快开始工作。
虽然人挺木讷，不苟言笑，但工作效率确实没的说。
短短不到十五分钟，三个人所有资料都已发到华夏王牌军的保密邮箱里。
王直打开浏览。
果然。
和他猜想的一样。
这三人，也全都是M国的留学生。
孙依依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可描述的？
“试一下。”
王直在5-1栋后面的草堆里，尝试着用意志沁入原神咒印，无形力量幅散开去，如波浪翻腾，目标直指确定方向。
但依然没有。
卫嘉靓所说的血脉相融感觉，一点儿也察觉不到。
哪怕自己在主动感应。
意志没有任何问题。
短距离的幅散，王直很确信自己的意志足够。
换言之，陈辉三人大概率不是自己想找的‘时针游侠’。
在找到真正的时针游侠前，王直不会错过任何一种可能，万一是他感应错误了呢，万一他对靓姐说的‘血脉相融’理解错了呢？
可能性太多。
而且，就算陈辉三人不是时针游侠，也不代表他们对自己没有企图。
王直陆续又查了些资料。
重点筛查向阳小区的住户，从信息和物理两方面着手，基本上整个向阳小区王直都跑遍，等一轮全部筛查完，已经天黑。
离孙依依约定的21：00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真要以身犯险？
王直心里还有些忌惮。
因为那样，自己其实很被动。
这里和自己家又不同。
他喜欢主动做事情，将局面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李小辕那边暂时也没消息。
现在就像暴雨倾盆前的短暂宁静，风雨欲来，随时可能爆发。
“看来得激进一点了。”
王直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