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烤烟房中的那些书也是严老师给你的?”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中午进烤烟房的时候,见到几本书,捧起来一看,受益匪浅,平时养猪过程中遇见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嗯,严老师给了我很多书,都放在学校里,我只能每次回来的时候背一点,”何婷婷这样说,也算是解释了自己昨天到现在四次,自己背了四书包才把这些东西背回来的。
“嗯,书是个好东西,严老师既然给了你,你就要好好珍惜,好好学习,才对得起她对你的期盼,”何老四将自己女儿能够跳级归功于严老师,心中对这个老师很是尊崇。
“妈,地上鸡旁边的小虫虫是什么啊,是不是用来喂鸡的?”见着老爸一直和老姐说话,盯着这么多东西发了半天呆的何俊拉了一下李氏的衣服问道。
李氏本想回答儿子,可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婷婷见状,急忙回答道:“阿俊,这个东西不是喂鸡的小虫虫,是虾。严老师说了,虾可好吃了,放一点点姜和料酒,用开水煮上三分钟,蘸上酱油好吃极了。”
生怕李氏不会做,何婷婷贴心地将做的方法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听了女儿的话之后,李氏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才拎着这些虾走了出去,何婷婷跟在后面,对着李氏说道:“妈,我帮你洗生姜。”
洗完生姜之后,何婷婷切了一点姜片放进烧开的水中,看着李氏到了一点料酒进去,下虾,自己才有切着姜末放在碗里,倒了一点酱油进去。
三分钟后,李氏立马将虾捞了出来,放在盘子里,一家人关上了门,看着饭桌上红嫩的基围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见状,何婷婷拿起一只虾,说道:“我听严老师说了,这虾头和虾壳剥掉之后,里面的肉最好吃了。”
一边说,一边动,不一会儿,就漏出了里面粉嫩的虾肉,蘸了一下混有姜末的酱油,何婷婷将剥好的虾递到何俊嘴边,说道:“弟,尝一下。”
光是闻着那个香味,何俊都受不了,顾不上谦让,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劲道鲜嫩的虾在何俊的口腔中绽开了美丽的花,他一边咀嚼,一边陶醉地说道:“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看着何俊这幅模样,四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开始学着何婷婷刚才的模样剥起了虾。
咬下去的那一瞬间,何老四李氏心中都清楚,自己这辈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瞧着三个孩子吃得欢快极了,便都悄悄放慢了动作,让着三个孩子。
何婷婷将这一切都放在心里,自己也尽量剥来喂弟弟妹妹,一斤多的虾,到最后,差不多都进了何俊何幺妹的肚子里,直把二人吃得满足极了。
因着一斤虾到底是不够一家子人吃的,李氏又去弄了点炒饭。
趁着李氏炒饭的当头,何婷婷问道:“爸,我家还有多少钱啊?”
何老四没想过自己女儿会问这个,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还剩一百来块,你想买什么吗?”
何老四现在虽然手中没什么钱,但是,三个儿女想要的东西一般都是会尽量满足的,也没有农村人普遍的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兔子,粮食没花钱吗?”何婷婷吃惊地问道。
“你傻啊,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还不都是东家借借,西家借借,粮食是你爸去找村长借的,到时候还的时候给点利息的,”李氏虽然对于养猪满怀信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家背负的债务,心中也是觉得压力颇大。
“你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听见李氏的话,何老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对着何婷婷说道:“婷儿,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钱的问题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和你妈会来解决的,赚钱是大人的事,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每天好好学习,爸爸就满足了。”
听了何老四的话,何婷婷的心中感动极了,她明白,何老四并不是简单地说说而已,上一世的时候,何老四就是如同他方才说的那般努力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的。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听现在班上的同学说,他家里去弄竹笋来卖,好像挺赚钱的,”才没有这回事,不过是何婷婷觊觎某样东西的借口罢了。
“竹笋怎么能卖钱呢?谁想吃谁就去弄回来,没有人会花钱买的,”李氏也想赚钱,可是,好像真的不会有人花钱买竹笋。
“妈,我同学他们家是到城里面去卖的,城里面的人可喜欢这些东西了,”何婷婷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天真一点,不想自己的父母把自己当作一个怪胎,小小年纪,就人精人精的。
“到城里去卖?”何老四想到今天看见的那书上说了城里人最喜欢吃野味了,这竹笋难道不是老天赐予的野味吗?
“嗯,”何婷婷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老爸心中已经有数了,便不再言语,弯下头,专心看着火炉里烧得通红的碳。
*
三天后的清晨,太阳还没冒出头的时候,何婷婷和李氏已经一人一个小背篼朝着山上走去了。
前两日,何老四将何婷婷的话放在心里,第二天就一个人去山上打了大半背篼的竹笋背着去城里试了试运气。
还别说,他这新鲜打出来的笋子还挺吸引人的,刚一放下背篼不一会儿,就被别人出了高于市价两毛的价格收了。一共四十多斤竹笋,每斤一块六,他一个早上就忙活了六十多块钱,心中乐滋滋的。
后来他又打了许多竹笋背着进城去卖,短短三日,他已经卖了差不多五百块钱,只不过这山上的竹笋也差不多被他打得差不多干净了。
所以,今天,他是在家里歇息一下,看看猪,带带女儿,换李氏带着何婷婷出门去碰碰运气,如果实在打不到竹笋,二人还可以打点猪草回家,也不至于白走一趟,误了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