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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荣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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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等他几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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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可等杜尘澜高兴过后,他又有些发愁了。这可不同于玉莹花,石斛连花带茎也不小,不可能放在布袋中。

    杜尘澜看了一眼四儿,顿时有了主意。

    崖下的飓风吹得他们有些睁不开眼,等他们二人手脚并用爬上崖顶之时,身上的衣衫被磨破了好几处。杜尘澜的腿上被擦伤了好几处,他觉得此刻浑身都疼。

    四儿劫后余生,忍不住痛哭起来。娘没了,他却活着上来了!

    听着四儿尽情地发泄,杜尘澜闭上双眼,躺在了崖边。他真的是累极了,手脚微微颤抖,浑身的骨头都和散了架似的。

    可一想到下头还有银子在冲自己招手,他便浑身又充满了动力。

    他忽地坐起,算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次趴在崖边,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崖顶与石斛的距离。其实并不太远,只有十来步的距离。

    因刚开始他的目标是救人和玉莹花,便也没注意。此刻那娇嫩的小花入了他的眼,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四儿!你将绳子解了,我要下去一趟。”

    杜尘澜准备下去将石斛挖出来,而后绑在绳子上,让四儿将其拉上去。至于他自身的安危,或许是激发了自身的潜力,虽累,但他竟然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

    “哥哥!咱们好不容易爬上来了,你还下去干什么?玉莹花不是采着了吗?”四儿满脸惊慌,连哭都忘了。

    四儿实在费解,现在他们安全了,可杜尘澜为什么还要下去,难道他就不害怕吗?

    “看到那个黄绿色的花儿了吗?很近,这花儿对我十分重要,我去去就来!等会儿你将绳子放下来,我采了花儿,你绑在绳子上,你给我拉上去!”

    杜尘澜边说,便看了一眼树上他绑着的绳索。那种特质的锁扣,再加上他身体的重量,凭四儿这个小身板,是绝对解不开的。

    因此,他才会放心让四儿做接应。反正玉莹花在他身上,四儿即便有什么歪心思,也不可能拿到玉莹花。

    也别怪他多心,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四儿可是知道玉莹花值银子的。

    “这太危险了!”四儿苦着脸,他只要一想到刚才遭遇的心境,就两股战战。

    他真的无法理解,竟然会有人有这么大的勇气,一而再地去太挑战这种极度危险的事儿。

    “这玉莹花我不会分你,毕竟是我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我留着它有用!但你若是能接应我,帮我拉绳,我会给你银子补偿!”

    杜尘澜觉得丑话得说在前头,其实四儿根本就没资格提玉莹花,但他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四儿一听连忙摇头,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

    “要不是哥哥救了我的命,我不是被俊鹘给吃了,就是挂在悬崖上活活饿死了,哪里还能平安上来?玉莹花本就是你采的,我哪里敢要?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若当真如此想,是最好不过。山洞外还有两人,与我一起来的。你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他们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不出去,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杜尘澜对四儿的表现还算满意,识相最好,他能救下对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敢!不敢!也不要给我补偿,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做这点事儿应当的。”四儿连连摇头,他见杜尘澜不信他,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现在我下去,只有两株草药,很快就能上来!”杜尘澜朝着四儿交代一声,便又重新下了悬顶。

    一下崖顶,他差点被飓风刮得稳不住身形。衣衫猎猎,原本塞在腰间的袍角瞬间被吹得飒飒飞扬。

    一回生二回熟,杜尘澜很快就到了石斛之处。

    “咦?那小子怎么又下去了?”洗月已经进了山洞去迎接他家主子了,蒋大夫因为进洞口不易,索性在外头等。

    他刚才见着杜尘澜和四儿已经爬到了崖顶,一颗上蹦下跳的心终于安稳地回了肚子。谁想没过多久,杜尘澜竟然又下了悬崖。

    他心中疑惑,没一会儿,就见杜尘澜停了下来,接着不知在干着什么,反正没再挪动。因为距离有些远,再者又是背对着蒋大夫,他实在看不清。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数,这小子怕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这才又下了崖顶。

    “疯了!这小子疯了!不要命了他,简直是要银子不要命!”蒋大夫捂着胸口,只觉得今儿受的刺激太大,回去定要让鹊儿给自己扎上几针。

    杜尘澜刚挖好一根,便看见一根系着石块的麻绳垂到了他的身侧。他连忙将石块取下,把石斛绑好,随后又开始了挖第二棵。

    洗月在山洞缝隙处等了良久,却还未听到脚步声,他不由得心中大急。

    少爷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上来了吗?为何还没过来?

    “少爷!少爷!”他实在忍不住,便喊了两声!

    等四儿将杜尘澜拉上来之后,杜尘澜已经精疲力尽了。两人都累得够呛,可杜尘澜望着已经沉下的夕阳,还是勉强站起身。

    “别在这里休息,夜晚山上十分危险,咱们得快些下山!”扯了扯正要休息的四儿,杜尘澜将绳索都解了,挂在了肩膀上。

    两人将东西都拿好,相互搀扶着走向那处山洞。刚进山洞,杜尘澜就听到了洗月呼喊的声音。

    “我在!”杜尘澜知道洗月急了,连忙回应了一声。

    “太好了,少爷!小人还以为你怎么了,你怎么才出来?”洗月听见杜尘澜的回应,立刻送了口气,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怎么还哭上了?”杜尘澜听着那声音带着哭腔,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只觉得好笑。

    一个两个的,都爱哭。

    一名小沙弥行色匆匆,朝着一座大气精致的院子走去。

    “师叔!已过申时正,香客都已经出了寺中!”平日里都是申时初就闭寺,今日都已经延长半个时辰了。

    一名方头大耳、身披褐色袈裟的和尚,看了对面正在敲木鱼诵经的瘦小老和尚一眼,“明真师兄!您看,已经到了时辰,那人却是没来!”

    身披红色袈裟,面容瘦削,胡发皆白的老和尚闻言睁开了双目,“便是今日不来,明日也会来!明日不来,总有一日会来。贫僧就在此处候着,便是等他几日又何妨!”

    明真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他前段时日总算感应到了师父所说的境界。心无外物,灵台空明!

    然他心中对另一事十分挂怀,这次总算也有了眉目,他所找之有缘人就在西北方向。

    即刻用蓍草占卦法,算出了大致方位。因此,他才来了这靖原府。

    他已经时日无多,若是不能在圆寂之前找到此人,那就有违师父所托。即便圆寂升天,也算不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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