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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荣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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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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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高鹤闻言不假思索地回道:“若只是河道,那主要材料多半是淤泥,夯实了再加固。框架多用木装固定,也算牢固,但年头不能太长,必须得隔上两年就修建一次。可若是江道,江水水流湍急,水压也不小,因此,一般会选用条石做主框架,用木桩做桩基。粘合的材料也大有讲究,若是不牢固,便十分容易被江水冲垮。”

    杜高鹤顿了顿,接着道:“条石之间一般用石锭或铁锭连接,还得用石灰、糯米、桐油等来勾缝。工序有些繁琐,但胜在牢固。怎么?你是怀疑偷工减料?”

    他抬起双眼,看向杜尘澜,又道:“修堤坝和码头,原本就有利可图。其实偷工减料一事,每次都有可能会发生。水至清则无鱼,不过不可过于贪婪。”

    杜高鹤别有深意地看了杜尘澜一眼,杜尘澜天资聪慧,但老三性子实诚,只怕不会教。他怕杜尘澜阅历不丰,太过注重是非曲直,得罪了人也不知。

    “我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朝廷也是清楚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胆大妄为,从中谋取暴利,那可就不成了。这堤坝和码头建造得如何,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天祥当年是知府,修建码头等都是由他负责。这等工程在限定的时间内完工,还在朝中获得了赞誉,为刘天祥升任京官奠定了基础。

    杜高鹤闻言怔楞了一瞬,随后在屋内转悠了好几圈,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证据不足,就凭那四名百姓的家眷,还是就凭杜尘澜的一面之词?

    “当年码头修建完毕之后,朝廷自然是派了官员去勘验的。咱们毫无证据,怕是不能成事。更何况,此事会得罪刘天祥,或许还牵连不上柯以正!”

    杜高鹤摇头,若澜哥儿说的属实,那刘天祥就是中饱私囊。可刘天祥在朝中有靠山,且来历还不小,若是一击不成,反而惹怒了对方。人家现在已经成为京官,虽说还是四品,但身份却大不相同了。

    “证据?那不是咱们要做的事儿,只需放出风声即可。最近朝中有些动向,柯以正正好撞上来,想必有不少人对此事感兴趣。”

    杜尘澜勾唇一笑,柯氏查太后一脉的官员。摄政王正愁找不到机会呢!这样的大事,怎可能会放过?即便柯以正是清白的,当年未参与此事,那也能让对方自顾不暇,那还有精力去管大姑父那档子事儿?

    再者,此事还牵扯上刘天祥,不正是一举两得吗?

    “此事祖父不必操心,已经涉及到朝中多方派系,孙儿自会处理。再等几日吧!大姑母是头一次来京城,还未好好出游过,就趁这段时日在京城散散心。”

    杜尘澜说着就起身,准备回去布置此事。

    杜高鹤有些发愣,柯以正要二十万两银子,还要见澜哥儿,可见是有所图谋。可澜哥儿见都不见,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既然那柯以正要见你,你是不是该见见?”

    “不必了,左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见了只会自寻烦恼。祖父!那孙儿就先告退了!”杜尘澜朝着杜高鹤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看想杜淳枫。

    “父亲可是还有事与祖父商量?那儿子就先回院子了。”杜尘澜见自家父亲没起身,便知是还有话没说完。

    “啊!你先回去吧!我与你祖父还有些事儿要谈。”杜淳枫刚才看着儿子对朝堂之争如此轻描淡写,动辄就要人家的性命,不禁有些吓住了。

    若是此事属实,那身为府同知的柯以正,当真能置身事外吗?

    “那儿子就先回去了!”杜尘澜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给你的你就拿着,不知道长者赐不可辞吗?”杜高鹤高喊了一声,接着将手中的荷包抛想了杜尘澜。

    若说刚才他还有些犹豫,那现在他是心甘情愿地交出,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

    杜尘澜立刻转身接过,不禁哭笑不得,老爷子难道觉得他背后长了眼睛?

    他叹了口气,道:“既然祖父信得过孙儿,那孙儿就暂且保管此物吧!您放心,这笔银子我不会动,我不缺银子!这刻章,还是族长信物,我可不敢动。”

    “哼!当然是暂时保管,难道你还想将族长信物据为己有?就是给你取银子用的。有了难处,只管用就是。老夫说话算话,也不是舍不得这点银子。”

    杜高鹤的嘴角不撇着,眼神盯着荷包的样子,无法让杜尘澜相信是舍得的。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之前杜氏这般困难都没想着拿出来,还要便宜他这个过继的嗣子,想来心中也是不甘心的。

    ......

    “哎呀!娘娘?您怎么了?”碧柔上前拍了拍廖太后的背脊,心中焦急万分。

    “来人,快去请太医!”碧柔朝殿外嚷着,这里是佛堂,娘娘吩咐过,宫人无事不可靠近佛堂,因此,这里现在只他一人伺候。

    “别喊!别喊太医!”廖太后突然一把抓住了碧柔的胳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尖微微泛白,让碧柔痛呼了一声。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能叫太医?”碧柔很是不解,娘娘都难受成这样了,还不能叫太医?

    “让你莫瞎叫唤,你听着便是!”廖氏刚说完,就觉得喉间一股酸水又用了上来,立刻又抱着痰盂吐了起来。

    碧柔很是无奈,只得轻抚廖太后的背脊,企图让她好受些。

    大约一刻钟之后,廖太后才瘫软着身子,被碧柔扶坐在椅子上。

    “娘娘可是昨儿个着了凉?奴婢就说不可贪食,吃了这么多的凉瓜,今儿就吐成这样。”碧柔脸上满是心疼,娘娘虽身子骨不康健的,但这样还是头一遭。

    廖太后望着顶部的拂尘,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恐慌。

    过了一会儿,她推开碧柔,开始破口大骂起来,“那个贱人,真是个贱人,到底还是着了她的道。”

    “娘娘,您怎么了?”碧柔不明所以,为何娘娘突然如此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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