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懵了,什么情况?他明明在檀溪府,为皇上卖命,圣旨也好好躺在他的空间里。
“出现在边关?为何会查出此人是顾玄瑧之子?遗诏又是何内容?”杜尘澜此刻还真有些懵,这是什么走向?他这是被摘出去了?
还真是新鲜,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认乱臣贼子做父。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此子手持先帝遗诏,已有传闻,说当年先帝传位的根本不是当今圣上,而是顾玄瑧。”
万煜铭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杜尘澜一脸发懵,突然觉得好笑,终于有事能让杜尘澜晕乎乎,一脸茫然了。
“啊?与顾玄瑧何干?他不是侯府世子吗?”杜尘澜揣着明白装糊涂,疑惑地道。
“他是先帝与旁人苟合所生的外室子啊!你不知道吗?”万煜铭翘起了二郎腿,不屑地说道。
终究是自己的生父,听闻此言,杜尘澜自然有些不悦。
“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不过若是那女子云英未嫁,也算不得苟合吧?宫中嫔妃这么多,对帝王来说,实属平常。只可惜那女子生了孩子,连个名分都没有。”杜尘澜恍然大悟道。
万煜铭眼中满是笑意,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此事又是如何传出来的?那顾玄瑧之子现今在何处?”杜尘澜岔开话题,他现在十分好奇,那个冒充的是个什么来历。
还有那遗诏,真正的遗诏明明在他手中,为何又会有一封遗诏出现?遗诏的内容当真如传言这般吗?
“将才不是说了吗?反正其中细节咱们也不知晓,但传出顾玄瑧之子与龙虎将军勾结,简直是无稽之谈。说来也是可笑,你可知边关有一位人称万事通的老头?”
万煜铭冷笑了一声,这是要将父王拉下马啊!明明真正的顾玄瑧之子就在眼前,偏偏还有人要冒充。
这封遗诏的目的为何,不正是为了所谓的拨乱反正吗?只要看最后谁是拥护者,谁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不过,此事不像是朝中哪一方的手笔,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但又不敢确定。
杜尘澜有些奇怪? “倒是听过此人的名讳!”
他想起之前杜淳枫在边关失踪一事,那时他正焦头烂额? 毫无头绪? 就是万事通给的提示。
“难道是万事通将消息传出来的?与他有什么好处?他的背后是谁在撑腰?”
杜尘澜突然想到了杜淳枫的真正身份,难道此事周夷也插手了?万事通的身份十分可疑啊!
“万事通? 不是朝中哪方派系的人马,至今不知他背后是何人? 但绝非善类。此人消息十分灵通? 可见其背后的关系网有多庞大。若只是个卖消息的,倒也无妨,但这次此人明显开始插手朝政,他背后之人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万煜铭说完叹了一声? “再等等吧!看看事态如何发展!”
杜尘澜点了点头? 这事儿急不来,只能静观其变。
“不过此事与我何干?对我来说算是坏消息吗?”杜尘澜当真觉得对他来说不算坏消息,这样一来,反倒有利于隐藏他的身份。至于此人的目的,目前来看? 不过是为了有个造反的借口罢了!
但旁人一直利用生父的名声,让生父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让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就让杜尘澜十分不悦了。
万煜铭收敛了笑容? 突然正色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此人一直用着顾玄瑧的名头? 有些不妥吧?你怎知他没有后手呢?恐怕他们的目的没这么简单。”
“且看吧!咱们目前最要紧的? 是将檀溪府之事解决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打探消息的事儿,还得靠你!”
杜尘澜如今还在檀溪府,京城和边关的消息有些闭塞。等回了京城,打探出其中细节,再来处理此事。
万煜铭有些失望,杜尘澜对他还是有些防备,他有些摸不准杜尘澜的想法了。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对那个位子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吗?他怎么觉得杜尘澜对此事并不上心?
“这段时日王仁珺等一众商贾总是借口要去探望你,都被我拦下了。只是时日一长,我也怕他们会起疑。你明日还是回一下宅子,我被那些人催促着,要在那宅子中举办一次宴席。你得露一次脸,以此来打消他们的怀疑。”万煜铭想起了这件事,立刻道。
“也好!”杜尘澜点头,时间太长,那些人就该起疑心了。
就在万煜铭起身要告辞之时,外头院子中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杜尘澜心中一凛,与震惊的万煜铭对视了一眼。
万煜铭连忙用手指指了指头顶的屋梁,来人应该不是天一,他来的时候,正发现天一躲躲藏藏,又十分懊恼,最后无功而返,现在又怎会折回?
杜尘澜往上看了一眼,呵!还挺高,就看来人会不会发现了。他点了点头,看着万煜铭脚下轻点墙壁,迅速攀爬上了房梁,不禁有些羡慕,他的内力只是恢复了一小半。
万煜铭上了房梁,看了一眼还燃着的烛火,这会儿吹灭,显然会引起贼子的注意。他看着杜尘澜迅速爬上了床,将帐幔放下,而后他只能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帐幔内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杜尘澜手握匕首,正仔细听着院子里头的动静。他来不及脱衣裳,只能合衣躺进被窝里。
那人来到窗台处,却站在窗外没了动静。杜尘澜有些纳闷,难道是他点着烛火,那人不敢进来?或许是不知他有没有睡下,可见是与他不熟悉之人。
杜尘澜立刻屏息,若是对方朝着屋内吹迷烟,那也是有可能的。
等了好半晌,杜尘澜警惕的事儿没发生。那人似乎听见屋内没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灵巧地跳进了屋内。
万煜铭此刻心中也有些紧张,他看着黑衣人进了屋内,先是左右张望,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帐幔上。
他仔细打量这那人的身形,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屋内有些昏暗,他瞧得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