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人无碍!只是舟车劳顿,略显疲惫!”付连壁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确定皇上没有说反话。
“嗯!”皇上应了一声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奏折上。
付连壁一看,得!看来就是借大理寺的地儿将养身子,连审问都不需要。
“那臣就先告退了?”付连壁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下去吧!”皇上点了点头道。
付连壁脑子有些晕乎,但也不敢多问,知道皇上这是一定要保祝有量了。
他退出御书房之后,立刻加快了脚步,可得亲自去吩咐一声,否则那些属下都是不开眼的猪脑子,给上一顿,那他可不好交代。
就在他刚走没多远之时,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周绵吩咐的声音。
“皇上传召太子太傅孔大人和都察院的杜尘澜杜大人,你二人去通传!”
“啪啪啪!”门上的铜环被敲响,门房立刻小跑着上前来开门。
“谁呀?”门房打开一条门缝,向外探去。
“是我!大人回来了,快开门!”洗月站在门前,对门房道。
“呀!是洗月管事!您且稍等,小人这就来卸门槛。”门房满面红光,脸上洋溢着笑容。
大人竟然赶在二十九回来了,府上没了大人,即便挂满了红灯笼,请上两个戏班子唱戏也不热闹。可只要大人在府里,即使只多了一个人,府上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大人回来啦!”门房躬着身子,给杜尘澜的马车行礼道。
杜尘澜撩开车帘子,抛给门房一只五两的银锭子,笑着道:“快过新年了!”
“先去洗漱吧!待会儿再去正院请安!”杜尘澜吩咐道。
“是!那小人去打探一下珞叶寺的事儿!”洗月回道。
“守月回去休息,你先去打探,之后再留守月当值!”杜尘澜应下了,他也想知道珞叶寺的进展。
......
“娘娘!杜尘澜他们回京城了,祝有量也押回来了。”杨嬷嬷看了一眼正歪在美人榻上假寐的查太后,原本端庄的鹅蛋脸生生瘦成了瓜子脸,两颊有些凹陷进去,眼窝下方全是青乌。
娘娘这几日根本没休息好,时时刻刻都在为了王爷担心。
查太后立刻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冷笑道:“如今哪里还管得了他们?廖氏比哀家更想杀了杜尘澜,可现在也偃旗息鼓了,不就是想让杜尘澜去边关吗?留着杜尘澜也好,留着膈应那个贱人。”
“廖氏那儿查出什么了吗?既然将人抓了,那便一定会带回京城。京城要过城门,十分不安全,必定是在京郊。她京郊的庄子和别院,你们查清楚了吗?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查太后眼中满是怨毒,一定是廖氏干的,这个蛇蝎毒妇,谁还能比她更毒呢?
“咱们都探查了一遍,并未找到王爷。她身边伺候的人也查了,名下的宅子也没有,咱们是不是找错了?或许王爷根本不是她掳走的?”杨嬷嬷憋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现在觉得娘娘都有些癔症了,为何一口咬定是廖太后下的手呢?为何不是摄政王?亦或是皇上?甚至是其他派系?
查太后突然坐了起来,神情看起来有些癫狂,“是她!是她!肯定是她!”
“哀家对她的性子熟悉得很,她就喜欢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这就是她的行事作风。”
看着突然变得激动的查太后,杨嬷嬷顿时住了口,再不敢多言。娘娘这几日情绪十分不稳定,她还是莫要刺激娘娘了。
“你再派人盯紧了!那庵堂的尼姑也得查探行踪,连珞叶寺的和尚都能是细作,那些尼姑拿银子办事也不稀奇。”
廖太后有些无奈,儿子在廖氏手上一日,她都担心得要奔溃了。
廖氏的心狠她是知道的,就怕皇儿受折磨,她的皇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能受得了这样的罪?
“是!”杨嬷嬷点头,“可老奴觉得摄政王那儿也不能松懈,还是双管齐下吧!”
查太后颔首,皱起的眉头越来越紧,“最近二哥在做什么?不是让他尽快找到蕴儿吗?”
“二爷已经派人到处查找王爷的踪迹了,只是王爷是在淮南府失踪的,等淮南府的消息传回来本就慢,更何况京城的地方还这么大,他们也不敢太过张扬,惹得其他人注意。于是进展太慢了些,其实二爷也着急得很呢!”
杨嬷嬷理解查太后的急切,可此事只能暗中搜寻,自然不可能太快。
查太后揉着眉头,不耐烦听这些,“他终究是不如大哥啊!让他快着些吧!就是不为了哀家母子,也得为了查氏着想吧?”
“是!”杨嬷嬷领命,打算出内殿,却又被查太后给叫住了。
“等等!你说杜尘澜回京城了?”
杨嬷嬷有些诧异,点头道:“是!刚回京城,皇上已经派人去传召了!”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查太后的神情,她怎么觉得查太后身上散发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查太后突然笑了,“你和他说,哀家要见他。”
......
“没想到你能在二十九赶回来,路途这般遥远,你赶路一定很辛苦吧?来不及赶回来缓缓也无妨,还是身子要紧。”
钱氏看着洗漱过后的杜尘澜,即便已经梳洗过,但她还是在杜尘澜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疲惫。
“是啊!日夜兼程,身子如何吃得消?下次不可如此了!”
杜淳枫也心疼得紧,回想这一年,儿子不但受了伤,还总是疲惫不堪。有时他总觉得是他们夫妻拖累了儿子,让儿子记挂着家里了。
“过年就是要团圆嘛!再者我还押解了钦犯,自然只能加快行程,以免出什么意外,父亲和母亲不想我早点回来?”
杜尘澜一看杜淳枫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在自责了,于是连忙开解道。
“怎么?还押了钦犯?那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钱氏立刻上下打量了一眼杜尘澜,关切地问道。
“您儿子这么聪明,自然是避开的。”杜尘澜笑嘻嘻地说道。
“那是,那些人怎么会有我儿这么机灵?”杜淳枫立刻笑着道。
只是他笑着的同时,眼中的心疼和悔恨一闪而过,心中终究不是滋味。
“大人!宫里来人了,传召您进宫!”
几人不过刚说了几句话,外头就传来孙管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