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不好说,还是要抽血检验一下!”
黑衣人大步走进那个房间,在老人面前,他的态度立即又变得恭敬起来。
房间里的老人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秦佩身上,随即露出讶异的神色:“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这样?”
秦佩不知道老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当老人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黑衣人点点头。
“真是太神奇了!”老人赞道,连忙放下手中的机械手臂,走到秦佩面前左瞧右瞧,上看下看,仿佛在看一样稀世奇珍似的。
“奇迹,真是奇迹啊!你看这浑身的伤口!”老人双眼瞬间发亮,啧啧赞叹:“没有戴防毒面罩,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居然还活着!”
“抱歉打扰一下,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吗?”秦佩被打量得有些别扭,开口打断道。
“你不知道吧,末日灾难发生后,地球表面便弥漫着一种毒气。那毒气会致使动物基因变异,不仅外型会发生变化,还会让大脑退化,强化兽性,让动物变得异常凶残,嗜暴成性。城市有屏障保护,我们在这里可以自由呼吸,但是只要出去,就必须像寻亲这样穿防腐服戴防毒面具。”
七博士说着,看向黑衣人。
“可即便是这样,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在一些毒气密度高于3kg/m的区域,受感染的几率依然达到百分之七十。”
七博士说着转身走向工作台,手指飞快的在上面输入一个坐标之后,工作台上便显示出秦佩醒来的那片城市废墟的影像。
七博士指着影像上面的一个指标,说道:“你看,这片废墟的毒气密度已经达到53kg/m!可你就这样赤裸裸的走在废墟里,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是个人,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奇迹啊!”
秦佩:……
一个个什么鬼眼神?她是个人就是那么神奇吗?
而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的血迹在进城前消毒时已经清理干净了。虽然有点狼狈,但该遮住的地方还是有遮住了。
她还是有穿衣服的!
算了,跟哑巴疯子不要计较,说正事。
“你说的那毒气那么厉害,我现在没事会不会是因为这毒气有潜伏期,不会立即发作?”
“不不不,纯粹是你的体质不一样!”七博士惊喜道。
“我从小就不爱生病,体质好像是比别人强一些,没想到还抗病毒!”秦佩也有些惊喜,莫非自己一觉醒来,主角光环也终于觉醒了?
“寻亲,反正也要做身份鉴定,我能不能多抽点血去做实验?说不定就能提取出抗毒血清,我们人类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活着了!”七博士激动的看向黑衣人。
秦佩眨了眨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七博士:不是,你抽的是我的血,问他干什么?
主人还没来得及发话,她便感到手臂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只见铁鞭分岔成两只铁手,拿着一支萝卜那样粗的针筒正在抽血……
秦佩刚一反应过来,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昏倒过去。
“嘶!她……”七博士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想制止黑衣人。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不要紧,我给她打了一针麻醉剂而已。”
七博士这才松了口气。
黑衣人操控铁臂将满满一瓶血递了过去,恭敬的问道:“博士,这点够吗?不够我再抽点?”
七博士目光一闪,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想起秦佩身上还都是伤,连忙摆摆手说道:“算了,不够以后再说吧。现在赶紧先将你母亲送到玲玲那……”
舒玲此时刚好进门,听到这话便接嘴问道:“什么东西送我那?”
七博士和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心虚的看了眼地上:“呃……”
“天啦!这是谁?”舒玲惊道,赶忙上前去检查秦佩的颈部大动脉和眼球。
“田寻亲的母亲!”七博士连忙指着田寻亲说道。
“博士别乱说,还没做亲子鉴定呢!”黑衣人连忙摆手道。
舒玲一眼瞪过去,难道不是亲妈就可以不负责任?
“呃……大概是路上累着,刚才不知怎的她站着睡着了,呵呵……”黑衣人心虚的解释着。
舒玲哼了一声,懒得跟他扯。
只见她伸出手掌,一股银色“液体”顿时从袖口涌出,钻到秦佩身体下面。
舒玲小心翼翼的扶着秦佩睡平,那银色液体便渐渐化成一张病床,升了起来。
看到秦佩身上满是伤痕,伤口虽然涂了绝缘凝胶,但伤口里并未仔细清理,许多伤口还混有杂质在里面……
这应该很痛吧……
舒玲忽然想起方才跟在寻亲一起过来的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当时她顾着追帐,竟没有留意到她。
只依稀记得她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的待在一边。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忍下这些痛楚的。
一想到这,舒玲就忍不住心疼和恼火。
这两个人知道她身上有伤,居然不是第一时间送人去治疗,把人弄晕不说,还趁病抽了她那么一大瓶血?!
“博士,救我……”舒玲的目光扫过,黑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扯了扯旁边七博士的衣角,悄声喊道。
“自身难保,自求多福吧……”七博士急忙扯下黑衣人手里捏着的衣角,往旁边挪开几步。
舒玲冷哼一声,“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看着舒玲推着病床离开,黑衣人松了一口气。
“别高兴太早,她说回头再找你算账,意味着她有更多时间思考怎么跟你清算,相信我,你的下场只会更惨……”七博士作为过来人,同情的看着黑衣人。
“博士……”黑衣人喊道。
然而七博士已经拿着手上的新鲜血液,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另一个房间。
……
秦佩渐渐转醒,一睁开眼,看到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
嗯……
有天花板的,不是在荒野……
果然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居然梦到了世界末日,自己还多了一个欠扁的大儿子。
幸好只是梦。
秦佩笑笑,翻了个身,闹钟还没响,继续睡个回笼觉……
“夫人,您醒啦!”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秦佩惊醒,顿时从床上弹了起来。
“夫人,您身上还有伤口,医生说不能剧烈活动的!”妇人连忙将手上的盘子放下,过来扶秦佩。
秦佩这才看清了自己身处的房间,光滑的白玉地板,金光闪闪的墙饰,抽象派的壁画,猩红色的缠金丝天鹅绒垂布和水晶灯……
怎一个“壕”字可以形容!
这是哪?
又玩穿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