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棠抗打击能力不错,坐回软垫上揉着肩膀,将心慢慢静下来,理智一点一点的回笼,总算理清楚嬴政为何召见她了。
历史上的嬴政疯狂的寻找长生不老药,而她一个已死之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等于死而复生,怎么可能放过她?
鹿海棠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仰头望着站在面前的嬴政,俊美霸气的脸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看来嬴政对卫国了如指掌。
“原来你全都知道啊,我也是从墓里爬出来后才想起来。说起来还得怪你,三年前我仓皇离开秦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鹿海棠没有骗嬴政,只是忽略了被砸死后复生的那一段,眼前的人可是千古一帝,不好忽悠啊……
看着不太相信的嬴政,鹿海棠端过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醒酒后,继续说道:
“其实再晚几天埋我就醒过来了,大概可能是中毒了吧,你别太惊讶,我可不是诈尸!”
别把她当妖魔鬼怪处理了,那得多冤啊!
闻言,嬴政收回了天问剑,半信半疑的说道:“没有呼吸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鹿海棠喝下一杯苦茶皱了皱眉,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说辞,却被嬴政猛地抓住手臂拉了起来。
理智回笼后见靠得太近,身上那好闻的淡淡熏香袭来,鹿海棠心瞬间乱了,急忙说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反正一醒来就在棺材里了,想着都死了就没回卫国,直到遇见巴清才顺道来了咸阳城。”
嬴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子南乐和三年前仓皇逃离的是否是同一个人,绝美的容貌竟是比雪泷夫人更加出色,语气说话倒是没怎么变,依旧不分尊卑。
“无论你是怎样活过来的,朕不喜欢有意外,既然你出现在巴清身旁,可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御书房很安静,除了嬴政那沉稳霸气的声音,连她的心跳都异常清晰。
“……”
鹿海棠仰头直视着嬴政略微阴鸷的双眼,睫羽纤长往下倾着,加上习惯性的微眯,将原本极好看的凤眸变成如今深沉的模样。
高挺的鼻梁与凉薄的唇,这千古一帝的容貌当真是无可挑剔,难怪能生出扶苏那样好看的儿子。
想到这些,鹿海棠有些郁闷,有气无力的开口:“行行行,都听你的,不就是清晖园么,我还懒得管呢,巴清婆婆让我保全清晖园,将人保住就行,其余的你随便整。”
鹿海棠蛮佩服一心拼事业的嬴政,咸阳宫里一个妃嫔都没有,美女如云的阿房宫距离这里还挺远,深夜还在处理政务,完全不是史书上那般荒诞。
想到嬴政的下场,鹿海棠心情有些复杂。
“你倒是很识时务。”嬴政松开了鹿海棠的手,扫了一眼白皙莹润的小脚丫,转身回到座位上,居高临下说道,
“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鹿海棠微微皱眉,感情嬴政是不想她恢复子南乐的身份,毕竟还有卫国这一层关系在,肯定不放心她接手清晖园。
“就巴清婆婆和扶苏,还有你。”
反正她也不习惯用子南乐这个名字了,至于卫国那边,他们好好活着就行,她这个被追杀的人还是不要回去了。
万一某个神域任务者从天而降弄死了她,亲眼看着她两次死亡的母亲该有多难受。
原来扶苏请求一同前往寿宴是因为眼前的子南乐,嬴政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淡然开口:“朕明日便会为他与李斯之女赐婚。”
鹿海棠眼前一亮,总算有个好消息了,“不错啊,挺好的。”
看着与预想中情况不一样的鹿海棠,嬴政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你不是喜欢扶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鹿海棠连忙摇头,那日扶苏想将玉佩递给她,她就担心扶苏喜欢上她,如今嬴政为扶苏赐婚,倒是免了她的一桩麻烦。
喜欢上她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你三年前说的喜欢,是喜欢朕?”
一道惊天霹雳击中了鹿海棠,心犹如坐过山车一般,难道当初嬴政以为她是喜欢扶苏?
回想记忆中低着头跑到他面前,说完喜欢你后,扶苏出现喊了一声“父皇”,害她直接躲到了扶苏身后,然后这位主误会了?
那她跑个屁!
不对,现在得跑了!!!
鹿海棠回过神来,完全不敢看那坐着的人,光着脚提着裙子拔腿就溜,感觉嬴政的视线犹如针尖一般扎在背后,一边骂自己怂,一边跑得贼快。
能堂而皇之的跑出来,赵高也没敢拦,转身进了殿内,来到了若有所思的秦始皇身边,恭敬的说道:
“陛下,时辰不早了。”
嬴政站起身来,往寝殿的方向走去,路过鹿海棠坐歪的垫子旁时,吩咐了一句:“派人盯着鹿海棠。”
赵高连忙回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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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海棠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人拦,唯独在宫门口遇到了提着宫灯的扶苏,身长玉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见她出来,带着一丝浅笑来到了她面前。
“小…海棠,你的鞋……”扶苏很快注意到了鹿海棠光着的脚,连忙将宫灯递给身边的侍卫,脱下了身上的长袍准备披在她身上。
鹿海棠连忙后退了两步,拒绝了扶苏的长袍:“没事,我回去穿上就行,晚上没什么人看见。”
扶苏拿着衣服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宫外准备好了马车,他们会送你回去,……可是父皇说了些什么?”
自从父皇拒绝他一同前往寿宴,扶苏心里就有些不安,望着月色下风姿绝世的鹿海棠,想到刚从父皇的御书房中出来,担心另一种可能。
虽然父皇并不荒淫,自从胡亥出生,胡姬死亡后,从来没有亲近过任何一位女子,但十几年过去,天下也统一了,难保没有立后的心。
看着不知道脑补了多少的扶苏,鹿海棠有些头疼,“放心,放心,于你是好事。”
边说便往马车走去,进入了车厢之中,从窗户探出脑袋道了声谢:“多谢备好的马车,不然还真的走回去,拜拜!”
鹿海棠心放松了下来,倒在马车软垫上休息,看在这马车的份上,鹿海棠决定以后保住扶苏的命。
扶苏望着鹿海棠的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拿过宫灯独自一人往回走,高墙之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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