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丫也听见那声音，她悄声说道：“是地牢。春香姑娘被关在那里。”
江如意听见那惨烈的叫声就能想象得出，春香姑娘正在遭受什么样的刑罚。
“她能活命吗？”江如意想起翠玉，她可是没有一点辩解机会就被来福弄死了。
“不知道。”梦丫摇摇头，又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她那么能赚钱，张妈妈应该不会杀了她吧？”
江如意一想也是，春香姑娘在醉香楼可是头牌中的头牌，明晃晃的摇钱树。
而且她手上肯定有些非富即贵的常客，张妈妈应该不会对她太过苛刻。
只不过长期伙同晴仁堂坑张妈妈的钱，给她一些皮肉教训，让她今后不敢肆意妄为也就罢了。
江如意猜得没错，果然到了第二天，春香姑娘就被送回了前院。
张妈妈还请了大夫去给她看伤，只不过不再用晴仁堂的人，而是换了一家医馆。
而且，春香姑娘被剥夺了头牌之首的名号，被赶去一楼大堂见客了。
醉香楼共有三层楼，里面的姑娘们也分三六九等。
最有名的四大头牌住在三楼，各自都有三居室的套间，居住的地方装修的富丽堂皇，还有专门的丫鬟伺候。
头牌们也自恃分位高，从不轻易见客。
二楼是中等姑娘们，每人只有一个两居室的小套间，吃穿用度要比头牌们第一个档次，但也不用去一楼大厅里招揽生意的。
至于一楼，则是一些闲散的姑娘们，没有自己的房间，统一住在别院里，只有见客的时候才在一楼东侧临时借用一个房间。
春香姑娘从三楼直接跌落两级，被张妈妈赶到一楼去了。
这对曾是醉香楼魁首的她来说，是一个侮辱。
不过客人们哪里懂这里面的关系，能一览春香姑娘的芳容，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一时间，醉香楼的生意竟是前所未有的繁盛。
春香姑娘整整一天都被客人们点着作陪，一楼还排起了长队。
到了深夜，客人们逐渐散去，江如意在厨房里刷锅扫地，准备打扫完卫生就回屋休息。
忽然，厨房里闯进来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人。
“江小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江如意听声音认出来人是春香姑娘。
只是她的形象和之前见到高贵艳丽的打扮不同，发髻一半塌在颈边，另一半胡乱披散着。
身上的衣服看质地也降低了不少档次，两片衣襟随便裹在身前，胡乱用腰带绑着，露出一大片印着红痕的肩膀和前胸。
被蹂躏了整整一天，春香姑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她觉得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江如意，她不甘心只有自己受苦难。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心张妈妈知道了又责罚你。”江如意皱眉道。
春香姑娘的这幅形象实在是看着可怜无比，但她不但没有半点反省，反而执迷不悟，觉得是江如意的错。
这让江如意无法同情她。
认不清自己错误的人，从来就没必要同情。
“呵呵，我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她责罚？我就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说完，春香姑娘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她双手紧握刀柄，阴森凄惨地笑着朝江如意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