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还没来得及关门,眼睛下意识地追逐声源而去的时候。
正巧和那人四目相碰,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照面。
“……”
“……”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对望。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呃,景老爷好。”江如意放开门板,屈身福了一礼。
景桓正要拂袖示意她起来,就听见背后传来江芸娘的声音。
“小年?”
“娘。”江如意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江芸娘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江如意。
她只是下意识地叫了江如意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是忘了景桓还杵在门口。
待江芸娘反应过来的时候,场面又尴尬了。
可江芸娘没法补救自己的失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
江如意见江芸娘眼眶和鼻尖发红,似是哭过。
她也顾不得前面站着的是哪尊大神,直接跑过去,扶住江芸娘的肩膀。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江如意担忧地问道。
她在“有人”二字上加重了音,听得景桓很不自在。
“呃……你娘她……”景桓摸摸鼻子,刚想要解释。
“景老爷,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请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江芸娘打断景桓的话,很坚定地说道。
“我……”景桓还想说什么,江如意已经把门关上了。
堂堂一国之尊险些被门板碰掉了鼻子。
景桓伸手做出敲门的动作,可高举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门上。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没精打采地往楼下走去。
泰川公公见他回来了,忙迎上去询问:“皇上,夫人她……跟您和好了?”
景桓深深地看了一眼泰川公公,叹气摇头,径自走到桌前坐好。
“和好?恐怕她连见我都不愿再见了。”
“唉,夫人这么多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她也不知道您一直再找她啊。”泰川公公给景桓倒上茶水,好言劝道,“您瞧您这几日说了不来的,可还是忍不住又来看望夫人。若是她明白您的一片苦心,肯定会受感动的。”
景桓抿了口茶,用拇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幽幽问道:“照你的意思,朕还有希望?”
“那肯定啊。您这才第一次当面跟夫人说话,十几年的误会哪能一次说清楚呢?依老奴看啊,您得多来,常来才是。”
“多来,常来。”景桓复述着泰川公公的话。
“是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夫人肯定是一时间心里憋着气,您得多来哄哄她才行。”泰川公公陪着笑,“您想啊,这宫里的娘娘们偶尔闹闹小性子,只要皇上您一去她们那里,不都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景桓心情本来还有所舒缓。
可泰川公公这话一出口,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
泰川公公从景桓小时候就在他身边服侍,几十年下来,对他的表情了如指掌。
见景桓态度有变,他立刻识相地闭上嘴。
景桓念在他服侍自己多年的份上,没和他计较。
只是轻悠悠地丢下一句话。
“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