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一愣，她并没跟江如意说过这毛笔的来源。
事已至此，江如意也不打算和江芸娘绕圈子了。
“娘，其实咱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把话敞开了说吧。”
江如意扶着江芸娘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小年，你都知道了？”江芸娘小声问道。
“我当然都知道了。”江如意叹了口气，“而且，我走前给你留的字条上，并没说进宫吧？”
“是吗？”江芸娘又是一愣。
“我只是说赴宴，并没说进宫去。”江如意看着江芸娘，见她神色闪烁，不禁摇摇头，“可我一回来，你就说宫里膳食不适合我们老百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江芸娘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漏了。
之前景桓来找她，的确说过太后寿宴的事情。
所以江如意说出门去，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自己一着急就说漏了嘴。
“其实善堂最后一天，和景宸景逸来的那个人，就是爹爹。”江如意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什么？”江芸娘没想到那天来的贵客竟是景桓。
“其实刚开始我也是猜的，他喝了你做的长生汤，反应很不对劲。而且知道咱们是甘泉村人之后，就对我问东问西的，所以我猜想，或许他认得你。”
江如意把自己知道的缘由和盘托出。
“他还记得甘泉村？”
“是啊，第二天他又来了。反正那天我在楼上见到他，那是第三次来如意楼。”江如意伸手指了下外边，“前几天来装修的匠人其实是宫里内务府的。”
江芸娘听了以后没说话，原来江如意早就猜出自己的身世，但是一直忍着不说。
想必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吧。
“其实很多事都是我猜的。只不过刚好猜对了而已。当年的事，他说会跟你解释清楚。我就不多过问了。”
江如意从景桓那里听来了一些事情，但是她不想转述。
如果两人之间有误会，应该由景桓自己揭开谜底。
“那次他来如意楼，我吓了一跳。”江芸娘低下头，幽幽开口道，“我以为他当年是图新鲜，玩弄我而已。”
“他跟你解释过为何没接你进府？”
“还没有。上次他来，并没说太多话。”江芸娘摇头。
“我一直很好奇，为何徐夫人把你赶走的时候，徐将军并未阻拦，也没禀告给他？”江如意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江芸娘拧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当年，徐将军忽然得到军令紧急前去西疆镇守。临行前曾托付徐夫人照顾我。”
“那为何要赶走你？”
“徐夫人善妒，徐将军又未曾告诉她我与你爹的关系，当时我已经有了身孕。徐夫人就以为我和将军……”
江芸娘顿了一下，掏出帕子擦了下眼泪，“我求她，说我的孩子并非是徐将军的。而是经常来府上做客的景公子的。”
“徐夫人不信？”
“不信。她说，堂堂太子殿下如何看得上你这样卑贱的奴婢？”